程澄看向床上躺著的人，衣襟大開著，露著被她看了多次的鎖骨，然後是胸膛，腹部，最後一雙長腿隱入被子。
程澄彎腰拖鞋，爬上去，鑽進季旻懷裡，鼻尖縈繞季旻身上淡淡的氣味。
這一個，之前還是可望不可即的美人魚，現在由著她抱。
季旻蓋上被子，環著人，程澄反手抱住季旻的腰，在光明正大的摸了摸，臉頰再埋進他胸膛。
季旻呼吸重了下：“乖，睡覺。”
程澄捏著季旻的腰，那腰勁道十足：“你讓我捏會。”
“行。”季旻摟著她的手微緊，下巴擱在程澄頭頂，“那你打算一個人睡，還是兩個人一起睡？”
季旻不能隨便再翻身，但不妨礙他把人弄到自己身上，他話剛說話，他就由一開始的側躺改成了平躺，順便抱著程澄到了他身上。
程澄前一秒還在反應他這句話的意思，下一秒已經趴在季旻身上，再對上他灼熱的眼神，程澄兩手揪著他衣服：“難……難度係數有點高。有心無力。”
“那你還捏嗎？”季旻一手扶著她的腰，免的她滑了下去。
程澄搖了搖頭，察覺到季旻鬆手後，再小心翼翼從他身上爬了下來，躺在他身邊，乖巧著：“晚上再捏。”
季旻剛壓下去的那點衝動，又回來了。
季旻：“……”
那邊，店裡，楊臨早上沒課，跑到店裡幫著打掃，然後再等檢查的上門。
還沒打掃完，兩男兩女先走了進來，一對明顯是夫妻，男的一臉疲憊，女的哭的肝腸寸斷，仿佛下一秒就要給他下跪。
另一對，則冷靜一點，但表情也不是特彆好。
“程澄在嗎？”周和神色不太好看。
手機在桌邊響起，程澄睡的迷迷糊糊，突然被吵一個勁的往季旻胸前拱。
季旻被拱的沒辦法，一手按住人，另一手拿起她桌邊手機，點滴早就掛完，他自己給拔掉了。
他接通電話，正打算開口，那邊率先慌亂喊著：“喂，老板，有人找。”
季旻低頭，程澄不知道什麼時候腦袋鑽進了被子裡，明顯不想接，隻想睡覺。
季旻一手伸進被子，捂住她耳朵，道：“你老板還沒睡醒。”
楊臨聽到陌生聲音，呆了下，突然想起來群裡的聊天記錄，連忙驚悚道歉：“不……不好意思……”
周和見他明明已經打通電話，卻又要立馬掛斷，皺了下眉，上前一步搶過，對著手機道：“程澄！他們已經坐牢，你還要怎樣！”
季旻聽著手機裡一通指責，眼底冷了下來，被子裡，那顆腦袋終於冒了出來，含糊著聲音。
“誰啊？”
季旻一手將她按了回去，沉著聲：“她沒睡醒。”
男人的聲音？
周和滿腔怒火瞬間停滯在胸口，他耳邊響著那陌生又年輕的男音，這個點，沒睡醒？
他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周遭世界一切仿佛全都靜止了般，隻餘手機那頭那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她……
有人了？
“周和，怎麼了？”唐禾他們早上才知道，程澄還請了律師，準備索要賠償，黃在升跟那個被買通的阿姨各一百萬。
兩邊都是窮人家，彆說一百萬，十萬都難拿出來。
楊臨困惑的看了眼突然僵住的男人，對著唐禾露出標準笑容：“不好意思，我們老板還沒醒，已經在叫了。麻煩稍等。”
叫？
誰叫？
周和緊抿著唇，垂在兩側的手緊握了下，眼底帶著股寒意。
“我要她接電話。”
唐禾頭次看到他這個樣子，嚇了一跳，忍不住的往後退了兩步。
跟前世後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成熟狠厲不同，現在這模樣帶著點隱忍的怒氣。
被子裡，程澄被按了一次，清醒了，再次打算鑽出被子，她聽不清手機裡再說什麼，但隱約覺得語氣不太好。
季旻眼底越發的冷，身下的被子又拱了下，他一手放在程澄頭頂，一動不動。
被子底下，程澄感受到頭頂的阻力，睜著雙眼，掰了下季旻的手，沒掰開，乾脆選擇一把掀開被子，坐起來。
季旻握著手機，正打算拒絕，被子忽然被掀開，然後身側的人坐了起來，她隨手抓的丸子頭，已經散的不能再散。
“不再睡會？”季旻道。
一句話，讓那邊周和臉上表情越發變幻莫測，然後手機隱隱約約傳來熟悉的聲音。
程澄看向季旻：“誰的電話？”
季旻看了眼來電顯示，一個叫楊臨的，但現在跟他講電話的已經換人，他道：“不知道。”
程澄困惑了：“不知道的人，你還講這麼久？”
季旻伸了下手，程澄看著那張開的手，在看了看那個胸膛，往前挪了兩步，靠了下去，指尖玩著季旻身上僅剩的幾顆扣子。
“他找我做什麼？”
季旻看了眼還在通話的手機，一手握住她亂來的手，問道：“她問你找她做什麼？”
半晌，那邊沒傳來聲音，季旻又看了眼，確定對方沒掛，忽然，一道壓抑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
“程澄！”
程澄玩著扣子的手立馬一僵，驚悚抬頭，前男友？
“認識？”季旻垂眸，嘴角微微勾起，程澄心尖一顫，連忙搖頭，“不認識！”
季旻沒說話，就這麼看著把所有事都寫臉上的人。
原來是前男友？
程澄抬起頭，親了下他下巴，乖巧又軟糯：“以前認識，現在不認識。”
那邊，周和站在窗邊，聽著她在那急著撇清關係，嘴角譏諷一勾。
“程澄……”
那邊，話還沒說完，季旻深吸了口氣，一手掛了電話，低頭親了過去。
周和繼續著：“我不打擾另找新歡，但黃在升的事，我們必須聊……”
他皺了下眉，拿下手機一看，那邊早就掛斷。
周和臉更黑了。
程澄躺在床上，輕喘著氣，季旻的呼吸噴在臉頰一側。
她一手摳了摳他的衣服。
季旻深吸了口氣，看著臉頰微紅的人，道：“來找麻煩的。”
程澄呆了會，突然反應過來他在說周和。
她大致猜出他來乾嘛，不就是嫌棄一百萬太多了嗎？
“那吃完再過去。”程澄說著，摸到手機，楊臨後來又打了七八個電話，她回了過去，身上，季旻下來，躺在一側，也拿著手機，她腦袋湊過去，他正在讓人送午飯，
楊臨那邊接了，慌著道：“學姐，你什麼時候來？”
程澄：“我要魚香肉絲飯。”
楊臨：“？？？”
季旻：“好。”
楊臨看了眼還在店裡的四人，臉黑的臉黑，擔憂的擔憂，哭的那個……已經哭不出來了。
程澄點完菜：“給他們上菜，彆餓著了。我吃完飯就過去。”
楊臨：“……”
但他覺得他們已經氣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