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郭今已經開始手拿著兩塊黑炭摩擦了起來。
見狀,我也是說了一聲“事在人為”,便是抓起來兩塊黑炭。
這是普通的燃燒用的黑炭。
黑炭並不紮手,我努力雙手使勁,開始一點點地摩擦著。
時間一分一秒而逝,這黑炭的體積被我縮小了一小半,不過那顏色仍舊是黑色的呀。
“老奶奶,你在這裡磨黑炭多久了?”黃威問了一句。
“多久了?多久了?”老太太嗬嗬地笑了兩聲,那聲音極為失常,“我記得上次有人跟我說話,還叫我小姑娘。”
我去!我差點是沒罵出來!這麼說的話,這老太太豈不是度過了幾十年?“老奶奶這方法誰告訴你的?到底準不準呀?”嘩啦,王小虎手裡的黑炭落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老太太停止了動作,休息了一會兒,說道,“剛開始的時候,很容易。
我見過好幾個姐妹都成功了。”
嘩嘩嘩。
“後來呢?”“後來嘛。
後來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老太太嗬嗬笑了笑。
笑聲多是無奈之情。
這也夠倒黴的了。
不過既然是有人成功過,我們馬上也是繼續開工。
紛紛幻想著那後一個人會是我們。
大家又不多說話了,隻是埋頭摩擦著黑炭。
也不知道是是誰出的這般餿主意,手掌已經隱隱開始發燙了。
“快。
快。
快變白色啊。”
郭今大聲地叫了一聲。
他手裡的黑炭並沒有因為他的一聲呐喊而變了模樣。
咕嚕嚕。
咕嚕嚕。
麵前的黑河突然間有了動靜。
從河下浮出來一隻小船。
有個船家在河中間休息。
“誰有白石?”他問了一句。
眾人無話。
“我有白石,我有白石。”
那老太太突然叫嚷了起來。
小船慢悠悠從河中漂浮了過來。
撐船的人的技術很高,它的速度很快,隻是一個眨眼,便是落在了河邊。
“白石在哪?”船家問道。
他戴著一個大大的鬥笠,並且低著頭,我們也是看不清他的臉。
隻是聽聲音,大概也是個老頭子了。
老太太將拳頭舉起,冷哼道,“白石在我手裡。”
船家直言道,“將手打開。
沒有白石不能上船。”
原來,這白石竟是相當於通行證。
老太太還沒說話,隻見得郭今從地上抓起來兩塊石頭,快速跑到了船家跟前,“我有白石。
我有。”
他舉著自己手裡握著的石頭說道。
我們拿著的黑炭是通體發黑,這岸邊的石頭倒是還能有些微微發白的樣子。
剛才也是疏忽了這一點,正懊悔著呢,那船家猛地將我船槳抽了出來,一下子便是打在了郭今的頭上。
砰。
郭今愣了一秒,隨即便是不再言語。
我本來以為他是死了,隻聽著他舉著手裡的白石說道,“我有白石啊。”
船家不再搭理他,又轉頭對著老太太問道,“你的白石給我看看?”老太太咬著牙,牙齒咯嘣在響,她突兀地說了一句,“六十年了,我今年八十了。”
“我知道。”
船家道。
“我的朋友們都走出了這裡。”
“我也知道。”
船家道。
“你記得你當初對我的諾言嗎?說好了一輩子守護我的。”
老太太突然說道。
船家不說話了。
他將船槳在河裡一撥,便是又朝著前頭劃去。
“帶我走啊!帶我走!”郭今不知怎的,猛地開始跑了起來,直接衝著那不言語的船家。
他的速度雖然快,但是小船行駛地更快。
不一會兒,郭今的腳便是沒入了河裡。
隻是一腳踩入水中,那身體便是如同陷入了流沙一般,飛快地下墜,不到一秒,他的多半身子也是沒入河裡。
“救我!”他喊了一聲。
我們幾個也是伸手拽著他的身體,但是四個大活人竟然拉不動他。
仿佛這河底下有一隻手在作祟一般。
“小銀。
來!”王小虎又是叫道。
那小銀僵屍也是上前抓住了郭今的頭發,猛地一用力,竟然是神奇地將他拉了出來。
呼哧。
呼哧。
郭今重重地喘著粗氣。
“你有病啊。”
王小虎罵道,“要是想死趕緊死。”
郭今急忙道謝,捂著自己那缺了一塊頭發的地方直咧嘴,“剛才我看那河裡麵到處都是白石。
所以,忍不住,忍不住。”
白石頭在河裡麵?“那是她們放進去的。”
老太太喑啞著嗓子說道,“他到底是個負心漢啊!”老太太的眼睛盯著那重新沒入水裡的船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