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申疑惑:“姓科的?這裡是西方世界,難道不應該是姓科爾斯特的?”
世界權柄的解釋非常的理所當然:“原劇情的創造者使用的是華語,我當然是說華語的。”
易申:“哦。”這個世界權柄似乎有一點點年輕。
她好久沒見過這種一上來就把老底賣掉一半的家夥了——
首先,它沒有反駁“姓科的”是科爾斯特,也就是說,它在易申還沒有完全確定它說的人是誰的情況下,決定坦白從寬(大概吧)。
其次它居然知道這裡是由某種劇情衍生出的世界,它知道“原劇情”、“創作者”這些概念,且沒有任何向易申隱瞞這些的意思。
易申一時間竟覺得……有點同情它。
心裡有了一點同情,易申收取權柄的時候,就溫柔了那麼一點點。
“你不要反抗,我輕一點,很快就好了。”易申仿佛喪心病狂的老色鬼,正在花言巧語哄騙一個單純無辜的受害者。
受害者世界權柄:“……”當時,當時就是很害怕。
這種事情聽起來很匪夷所思,但易申並不是第一次做。
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她很快便將權柄掌握在手中。
世界權柄:“……”行吧,反正也沒有其他辦法了不是嗎?
不過它雖然受人所製,卻並不打算合作。
易申也沒打算讓它一開始就能配合自己。
隻聽它對科爾斯特的稱呼就知道了。
“姓科的”。
易申忍不住感慨。這麼親昵的稱呼,不知道她的老朋友在這世界住了多久,居然和世界權柄都有了這麼深厚的友誼。
要是換個普通人,易申也不會這麼驚訝。
畢竟就算是普通朋友,相處幾個月時間,互相稱名道姓也是尋常。
但這不是普通人,這是世界權柄啊!
易申一邊給總是想要開溜的世界權柄順毛,一邊從它那裡推演這個世界的基本情況。
……易申首先推演出的便是:這個世界居然真的有神明!
易申怔愣半晌。
她開始回憶自己過來以後,有沒有說過什麼對神明不尊敬的話。
還好還好,似乎沒有。
易申鬆了口氣。
她一向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既然接替原身做了光明聖女,她此前也是張口延續光明,閉口光明灑滿大地的。
唯一可能違背光明神意願的,大概……是把那個還沒成型的胚胎轉移到了以諾·約書亞聖子肚子裡?
不過這個也不能算不尊敬神明吧?
雖然聖女本應終身侍奉神明,不應委身於凡人。但是這個計劃的構思者是光明教皇啊!是他以他口中所謂的“大義”脅迫原身接受這個計劃,然後和聖子睡覺的。
所以這個過程之中即使有人褻瀆了神明,也不應該是她。
她從頭到尾可都是非暴力不合作的姿態。
至於聖子沒忍住對她實施了這個計劃……
那他娘的和她易·穿越者·申有半毛錢的關係嗎?
易申一邊這樣想著,有些惴惴。她繼續推演自己與光明神的關係,試圖用靠譜的方法,而不是帶著自己的私人情感去看待這件事。
然後她發現……
很好,光明神和她,果然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易申覺得匪夷所思:“這怎麼可能?我過來之後給祂吹了多少彩虹屁?我還按照祂在人間代言人的計劃,辛辛苦苦幫助祂的代言人延續光明,祂怎麼可以如此對我?”
是不是這個卦象有問題?
世界權柄:“……”救命,我是西方世界的世界權柄,不是東方仙俠世界的啊!我求求您了,您能用一點符合西方做事規則的方法來做事嗎?
比如,把“起卦”這個詞,替換成“占卜”?
如果您能把這個詞換掉,即使您現在手中拿的是茭杯,我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沒看見的。
——易申感受到世界權柄的淩亂,安撫它道:“彆怕,就算你不知道光明神為什麼不靠譜,我也不會怪你的。這肯定是因為祂的誕生時間在你之前,所以你還沒有來得及將祂的行為納入權柄之中而已。”
隻是被易申接手權力,尚未與易申心意相通的世界權柄:_(:з」∠)_
易申繼續推演她想知道的事情。
比如世界權柄所說的,科爾斯特“一人分飾兩角”是什麼意思。
她推演數次,有些奇怪:“這也能叫一人分飾兩角嗎?”
在她的卦象之中,科爾斯特的一重身份是光明教義詮釋者,是光明神教的發起人,他在索德郡周邊傳播由他重新詮釋的教義,並用純正的光明治愈術為無數患病的人治療疾病;他的周圍有大批擁護者,他們建立光明神教,因此受到光明教廷的通緝。
而他的另一重身份,是拂穆郡區副主教。
拂穆郡是臨近惡魔深淵的一個郡,土地貧瘠,百姓稀少。那個郡又窮又偏僻,而且每一次惡魔降世,都會首先受到魔氣侵襲。因此那裡的區主教是個在光明教廷中處處受人排擠的人。他的副主教更是寂寂無聞。
而易申從世界權柄之中推演出,科爾斯特就是那位深居簡出的區副主教。
雖說光明教廷治下區副主教,和作為“異教徒”的首領當然是截然不同的身份,同時有這兩層身份的科爾斯特,當然也稱得上一句“一人分飾兩角”,但易申總覺得哪裡不對。
她覺得這卦象似乎有點問題。
世界權柄:“……”你再卦象卦象的,小心我打你啊啊啊!
易申隻能感受到世界權柄的混亂和抓狂,但由於尚未與其完全結合,並不知道它為什麼如此。
她繼續安撫一下世界權柄,然後去推演光明神和黑暗神的身份。
兩位神明是這個世界的神,易申覺得,就算世界權柄誕生的時間晚於這兩者,但總應該知道一些什麼吧……
然而她什麼也推演不出來。
易申:唉,不知道是她的推演過程有問題,還是世界權柄也對她非暴力不合作了一把,什麼都不願意告訴她。
她猛戳世界權柄:“你能不能配合我一下?就算你不告訴我兩位神明在哪裡、是誰,至少也能告訴我祂們在人世間有沒有化身吧?”
世界權柄安靜如雞。
易申:算了。
這個世界有神明,又演化出了世界意誌與世界權柄。她如果強行做什麼,這個初生靈智的世界難免受到損傷。
這很沒有必要。
她真想知道什麼,或許可以去問問她那位老朋友。
易申再次推演一遍科爾斯特的兩重身份,帶著這一分違和感,去問科爾斯特:“你的另一層身份是什麼?”
好不容易把自己血量補滿的科爾斯特:“……”啊這。
怎麼就掉馬甲了呢?他覺得他來到這個世界以後,馬甲捂得很死啊!怎麼可能有人發現呢?
易申見他一臉心虛,便說道:“我知道你是拂穆郡區副主教,那裡雖然人口稀少,但越是窮困的地方,百姓有時候反而會更加希望有信仰的寄托。你為什麼舍近求遠,來聖城周邊的索德郡傳播教義呢?”
她記得這貨前兩天才剛說過什麼農村包圍城市。
所以他為了能夠包圍聖城,就選擇放棄拂穆郡,跑到聖城周圍的農村來,意圖包圍城市嗎?
這是什麼驚才絕豔的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