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抬眼看向門邊的櫻桃, 微微勾了勾唇, 絲毫沒有自己主動站起身的意思。
燧黎的臉卻紅了個徹底,他連忙將花容扶起來,而後站到一邊,眼神不敢看向花容, 隻略微急切地向外走去。
“飯好了嗎?吃飯吧!”燧黎跨過門檻,雖是在對櫻桃說話, 但不待她回答便向院中走去。
花容瞧著他慌亂的步伐, 略感好笑, 想不到大魔頭還有這麼純情的一麵, 真好玩!
櫻桃看著公子像風一樣躥了出去, 立即把怒火對向花容, “你們剛剛在乾什麼?”
花容走近她, 笑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櫻桃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囂張,當下氣不打一處來, 指著她鼻子道:“你、你這個女人真是不要臉!”
花容懶得理她, 徑自繞過她向院中走去。
灶房前搭著一套簡易的木桌, 上麵擺放著櫻桃做好的飯菜,三菜一湯, 雖不豐盛, 但看著賣相尚好, 想來廚藝應是不錯。
視線微移, 花容看向燧黎, 他正端坐在桌邊, 微垂著眸,似在思索著什麼,臉上剛剛的窘然之色已全然消失無蹤。
花容無聲地笑了笑,而後徑直走到他對麵坐下。
燧黎一抬眸便看見正定定看著他對他笑的花容,他微微一怔後,以手抵唇輕咳了聲道:“吃飯吧!”
花容臉上笑意更甚,剛拿起筷子,準備夾菜,就見櫻桃氣呼呼地走了過來,拉開凳子坐下時還瞪了她一眼。
她拉凳子的動作較為粗魯,凳腳在石板上劃出刺耳的刮擦聲,燧黎握筷的手微頓,嘴唇動了動卻終是沒說什麼。
花容不以為意,夾了一筷子蓮白正要張嘴,卻忽然僵住。她貌似好像不能吃東西?
“哼!有些人什麼都不做,就知道吃白食!”櫻桃看花容一臉悠閒的樣子,實在氣不過。
她原本還得意自己包攬了做飯的事,卻沒想到這女人竟然趁著她做飯的時間跑去勾搭公子,真是氣死她了!
聞言,燧黎驟然放下筷子,眼含冷意看向櫻桃道:“食不言,寢不語。”
燧黎起先待她們非常溫和,讓櫻桃誤以為他秉性溫柔,這會兒驟然發火,一臉冰寒的樣子卻是嚇了她一跳,她頓時噤聲,不敢在言。
見櫻桃老實了,燧黎才移開視線去看花容,就見她呆呆愣愣地夾著菜放在嘴邊卻不吃。
燧黎以為她介意櫻桃說的話,便略微斟酌了下開口道:“替我研墨,不算吃白食的。”
花容剛剛沉浸在自己到底能不能吃東西這件事上,完全沒注意到櫻桃說了什麼。
此時回神,便聽見燧黎這一句,不明所以。
吃白食?是說她嗎?
花容眨了眨眼,道:“公子這樣說,那花容就可以放心吃白食了。”
她頗為俏皮的話讓燧黎會心一笑,眼神掃過她含笑的臉頰時,心弦微動,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油然而生。
而這感覺,在剛剛抱著她時尤其強烈。
怎麼會這樣?燧黎垂下眸,掩下眸中思緒。
而花容卻是鼓起勇氣將那口蓮白吞了下去,若這一切是假的,那她這口下去,勢必當場變回原形。
可惜的是,直到她吃光了一碗飯之後,她也沒有要變回原形的感覺。
到是燧黎見她吃得這般香,以為她餓壞了,便不著痕跡地將桌上的菜移到她麵前。
飯桌上情潮湧動,櫻桃絲毫沒有發覺,隻氣呼呼地吃著自己的飯,暗想等會兒一定要看牢花容,絕不能讓她背著她接近公子!
飯後,燧黎將要做的事吩咐給二人之後,便打算回書房繼續念書。
籬笆門外卻娉娉婷婷地走來一個做婦人裝扮的女子,燧黎見了立馬迎了上去。微蹙著眉道:“阿姐,不是跟你說了,快生產了,不要一個人出來走動。”
被燧黎喚做阿姐的女子無奈一笑道:“你呀,跟你姐夫一樣,這也不讓我去,那也不讓我去的,我在家裡都快憋出病了!”
被阿姐埋汰,燧黎臉色未變,隻一邊扶著她往裡走一邊問道:“阿姐怎麼這會兒過來了?”
“我聽你姐夫說,你今天去張牙婆子那裡買了兩個丫頭?”
說起這事兒,燧婉可謂是相當驚訝。
她這弟弟從小便清心寡欲,潔身自好的很,從未見他與哪個女子有過什麼過密的接觸,如今卻突然間買回來兩個女子,怎能叫她不驚訝?
所以,這不剛吃過午飯,她便按捺不住,獨自過來想問個究竟。
而這邊廂,花容一出灶房,便看到燧黎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子,臉上眼裡皆是濃濃的溫情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