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剛剛那行在前方的三人之所以向後翻滾的原因,則是因為這隻怪物正大力揮動著它那兩側的鰭,巨鰭造成的波動,致使冰原表麵破碎,深海熱浪翻湧。
一時間整個冰火兩極域浪疊橫生,莫說他們那烏龜法器,就是燧黎控製著的海中月也是寸步難行。
那烏龜法器滾出後方好久才停下來,因為沒有靈力護持,三人靠著體內靈力直麵冰原火海,早已是滿頭大汗,痛苦不已。
隻是他們剛停下還不待喘口氣,變故突生,那隻怪物竟是猛地張大嘴,露出深深的獠牙,直接朝他們咬了過去。
直麵怪物大嘴的女子簡直嚇瘋了,想也不想地便拉過身旁的男子直接擋在了自己麵前。
鮮血、嚎叫、一瞬間的寂靜。
女子呆呆地看著那怪物緩緩地將自己師兄的身體吞咽下腹,滿腦子都是師兄最後看她的眼神,失望,驚痛,無法理解。
她倏然抱緊了自己的頭,瘋狂念叨:“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不要怪我!”
那怪物在吞下一個人後,猶不滿足,混白的眼珠緊緊地盯著烏龜法器上剩餘的兩人,巨鰭一擺又衝了上來。
控製烏龜法器的男子瞬間回神,沒有時間去計較女子剛剛的舉動,眼下逃命才是最重要的!
他頗為慌亂地掐訣,可惜怪物已經攪亂了冰火兩極域的方向,法器幾乎無法行進。
絕境在前,他看了眼離他們有些微距離的海中月,無奈咬牙,決定拋下法器,上他們的船。
他正要走時,原本陷入驚慌的女子卻突然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大叫道:“你不可以拋下我一個人走啊!師兄……師兄已經死了!”
聞言,男子就是再好脾氣也忍不住漲紅了臉吼了一句:“你師兄又不是我害死的!”
想起師兄,女子語塞,卻怎麼也不肯放開男子的腿,眼看著那怪物就要過來,男子無奈隻能強行催動法器在即將靠近海中月時,帶著那女子猛然跳了上去。
怪物一口下去,咬住已經空無一人的烏龜法器,它先是停頓了一下,而後緩緩將烏龜法器吐了出來,混白的眼珠一轉,似是有些惱怒,巨鰭一擺便瞄準了它剛剛忽視的獵物。
冰火兩極域霎時間翻湧得更加厲害了,那女子一被帶上海中月連招呼都不答,就急忙跑進了裡麵躲了起來。
親眼看見剛剛那一幕的花容,忍了又忍才沒有把人丟出去喂怪物。
那男子踏上海中月,到是頗為尷尬地對著正在控製法器平衡的燧黎連番說著抱歉,卻也隻換來燧黎冰冷的一眼。
他膽怯地噤了聲,頓了頓後站到一邊開始施法和燧黎一起維持法器的平衡起來。
這個人到是還不錯,花容打量了一下那人之後便轉眼去看那怪物,就見那怪物正緊追著他們不放,且一眨眼便遊到了他們前方,攔下了去路。
海中月徹底停了下來,法器中的眾人一邊驚慌不已一邊又要施放靈力給法器加持,麵色早已難看無比。
咫尺之距,花容顧不上太多直接跑了出去,隻不過剛跨出去便迎來燧黎的冷聲嗬斥:“回去!不準出來!”
“可是它……”花容看了眼那怪物,猶豫道。
燧黎這次沒再給她固執的機會,袖袍一揮,一道無形屏障籠罩了身後的內艙,將花容在內的所有人都困在了裡麵。
燧黎看了眼身側的那個男子,沉聲道:“你來維持平衡!”
男子一愣,而後堅定地點了點頭道:“好!”
電光火石間,那怪物已撲麵而來,燧黎蹙著眉,手勢一變,海中月立即下沉貼著怪物的下腹擦過。
一擊未中,那怪物越發惱怒,雙尾齊擺,回轉過來,兩隻腦袋直接撞在了海中月的尾部。
雖有那男子維持著平衡,但劇烈的撞擊還是讓海中月向下沉去,艙內眾人也被撞得七葷八素,甚至有一修為較低者,竟是靈氣反噬,直接吐出一口鮮血。
燧黎剛控製住海中月的下沉之勢,那怪物又是一甩尾抽了過來,它的尾巴似有破界之能,隻一瞬護在艙外的那層光網便散成靈暉消失不見。
而原本瑟縮在花容身旁的那女子,卻是被直接甩了出去,隻不過她似乎求生欲極強,在被甩出內艙時竟然反射性地抓住了花容的手腕。
花容簡直驚了,要不是她反應快抓住艙門,這怕是要直接進怪物嘴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