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溫暖……宋小姐是嗎?”
略顯柔和的聲音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奇異。
坐在溫暖對麵,妝容精致,衣著得體,宛若富貴花一樣的女人這才收回了看向手中簡曆的視線,將其轉移到對麵的女生身上。
而溫暖此時正坐得筆直,白襯衫加牛仔褲的組合倒襯得她青春正好,看著就像是一朵風中搖曳的小百合,清新非常。
“對。”
聽到對方的詢問,溫暖的背不由得挺得更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給對麵這女人一個良好的印象,在回答的同時,臉上也下意識地帶上了一抹燦爛的笑。
直笑得捏著簡曆的方清雅的眼底深處不受控製地閃過了一絲迷惘。
這樣的笑容,曾經,她也是有過的,隻是……
隻是什麼,她還沒想完,管家恭敬的聲音就傳進了她的耳中。
“周先生,您回來了。”
周?
溫暖的耳朵略動了動,隨即便注意到麵前剛剛還對著自己淡笑的雍容女人此時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下來,手快速顫了兩下不說,眼中也飛速閃過了一絲恐懼與害怕。
就像是遇到了天敵的小獸,看上去可憐又無助。
隨後溫暖才將視線轉向那清脆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來人模樣不錯,一身高定的黑色西裝,看著倒是一派衣冠楚楚。
隻不過來人的眼神卻是連分毫都沒分給溫暖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幾乎是一走近,一雙眼睛好似除了溫暖麵前的女人就再也容不下任何了。
直看得人家連身子都開始不自覺地哆嗦的時候,才好像終於得到了一股變態的滿足似的,將視線轉移到了溫暖身上。
“這位是……”
聞言,失去了對方眼神壓力的方清雅這才身子一鬆,僵笑著介紹道,“照顧阿越的護工三天前就跟我辭職了,你也知道,阿越現在根本就離不得人,所以我就又在網上發布了招聘啟事,這位宋小姐就是今天過來麵試的……”
女人的話都還沒說完,西裝男人便立馬就開口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行,那就她了,不用繼續麵試了,宋小姐是嗎?明天你就可以過來上班了,待遇清雅招聘啟事上怎麼說的,就是那樣。周管家,送客。”
說完,這人便沒再看溫暖一麵,轉頭就走向麵前的女人,伸手就不容分說地一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跟我上樓!”
“我……”
溫暖眼睜睜地看著女人的眼中瞬間就閃過了一絲驚恐,活像是樓上住著什麼吃人的怪獸似的。
隻不過還沒等她看完,另一頭那一板一眼的管家就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要請她出去了。
見狀,溫暖笑了笑,也就收斂起了自己的好奇心,起步往外走去。
等快要走出彆墅之時,忽然就鬼使神差地往後看了一眼,然後果然不出她所料的在彆墅二樓西南角的位置看到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隻不過窗戶的反光太過厲害,竟然叫她一時看不清楚男人的模樣,可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顯現出對方的資料來。
封越,封家現在的當家人,父母雙亡,有車有房有未婚妻。
未婚妻方清雅是他父母在他小的時候就領養的,後來父母臨終之時,兩人順應父母的意思訂了婚,卻在快要結婚之時,封越意外遭遇車禍,成了一個——
植物人。
封氏企業大亂,幸虧後來他的好友兼校友周文耀挺身而出,全力支撐了下來。
隻不過到如今兩年了,封越也沒有任何蘇醒的意識,大家也都知道,這封氏說出去還是封氏,私底下誰不知道早就已經改了姓。
甚至……
溫暖腦中回想起剛剛那一幕,又眯了眯眼。
過分的還不僅如此——
是夜。
封家彆墅,二樓,西南角。
女人的低泣與男人的粗喘在這靜謐的夜顯得格外刺耳,看著麵前這一幕,封越覺得自己照例應該是要生氣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始終都好像一潭死水似的,無波無瀾,甚至看著那不斷顫動的床頭,還開始不自覺地開始研究起上頭的花紋來。
隻是還沒等他研究出個所以然來,隨著男人的一聲突如其來的低吼,封越這才如夢初醒般地動了動自己的眼珠子。
嗬……現在的他渾身上下好像能動的也就一對眼珠子罷了。
等封越將自己的視線轉移到了麵前赤/裸的兩人身上,就看見那男人邪笑著轉頭朝他看了過來,然後如同泄憤般地又動了兩下,如願聽到了身/下女人的驚呼之聲,這才勾著嘴角從她身上爬了起來,撈起一旁的白色浴巾就將自己圍住,徑直朝封越走看過來,輕輕拍了怕他的臉頰,這才啞著嗓子開了口,“今天的好戲,到此結束,過癮的話,明天再請你看。”
說完,男人便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底深處忽然極快地閃過了一抹怨恨與痛苦,快到甚至讓封越覺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的時候,男人緩緩直起身來,往外走去。
隨著砰的一聲關門聲響,封越這才發現原本躺在床上任人發泄的女人這個時候才忽然動了動,隨後肩膀哆嗦了幾下,低低的哭聲這才漸漸傳進了他的耳中,隻不過這時候的哭聲和剛剛那帶著些許情/欲的哭聲已經完全不同了,反而充滿了深深的壓抑與悲傷。
聽得封越覺得自己若不是現在不能動也不能開口說話,指不定會當場笑出聲來。
是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