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人男神(完)(1 / 2)

封越雙眼微眯,麵無表情。

“蠢而不自知,蠢到以為自己全世界最聰明,蠢到認為所有的人都跟自己一樣蠢,光隻是蠢還不是最致命的,你還自負,自負到以為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所有的事情都會按照你的猜想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永遠都隻是看到一點皮毛,就覺得自己好像看透所有的一切。”

“啊,真是抱歉了,周文耀,說你蠢,我都覺得那已是對你的褒獎了。”

而幾乎在封越的話音剛落,溫暖與方清雅兩人便不約而同地朝封越訝異地看了過去。

實在是因為這樣嘴毒的封越真的是很難才能看見一回,方清雅詫異於冷靜到不似凡人的封越還有這樣人性化的一麵。

溫暖則看著他這個罵人不帶臟字的小模樣,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隻因為這樣的封越竟然讓她從心底深處升起一種現在就將他撲到,一下又一下地親吻著他的衝動。

但他們對麵的周文耀就沒有溫暖這麼好的心情了,甚至在聽到了封越話語的過程之中,臉色就已經冷了下來,等到他聽完了封越所有的話後,卻不怒反笑,直笑得整副肩膀都開始神經質地抖了起來,才終於伸手抹了抹自己眼角笑出來的眼淚,看向封越的方向,眼神森冷,“可是……如果我這樣的人都能稱得上蠢,那麼被我這樣的蠢人弄得坐在輪椅上,每日每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連大小便都要彆人幫忙,自己的公司,彆墅都易了主,甚至連自己的未婚妻都夜夜隻能在我這樣的蠢人的身/下輾轉快活的封越你又算是個什麼貨色呢?蠢中之蠢,蠢上更蠢?嗯?嗬嗬……哈哈哈哈……”

說完,周文耀便張狂地笑了起來。

卻不想他依然沒有從封越的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挫敗之色,卻隻是見他緩緩勾起嘴角。

“是啊,當初我信錯了人落得了這麼個下場,所以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在同一個坑裡栽上第二回?”

憑什麼會在信任這種問題上再摔上第二次!

封越話中的意思雖然沒有完全說明,可周文耀卻還是能夠聽明白他的潛台詞。

男人臉上的笑漸漸收斂,垂在身側的雙手也開始漸漸收緊,腦中則急速地思考了起來,他在想,封越這麼信誓當當,這麼胸有成竹,到底是哪裡出了錯,明明這個男人,這個廢物一樣的男人從一開始就是活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唯一能與他接觸的周叔也是他的人,周叔……

一見周文耀的眼神轉到了自己的身上,一旁的管家周叔隻感覺自己的腿一下就軟了下來,“周少爺,你相信我,我從沒有欺騙過您啊,我的妻子和孩子還在你的手裡,我怎麼敢欺騙您哪,您相信我,再說我和少爺之間的相處,甚至是交談過的每一句話都是過了你的耳朵的啊,您信我……”

可周文耀卻好像根本就沒有聽他辯解的意思,幾乎是瞬間就伸手掐住了麵前這老東西的喉嚨,對方求饒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臉色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漲成了豬肝色,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封越才將自己的視線轉向了那樂隊的方向,“陸兆,你一個警/察,不是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命案在你的眼前發生?”

幾乎在封越說完話的一瞬間,周文耀掐住管家的手立刻就鬆懈了下來,同時精準地循著封越的視線也朝樂隊裡頭看了過去。

也是在這個時候,坐在樂隊最裡頭的那個正一本正經舉著架小提琴的男人才終於輕輕地歎了一聲,摘掉了頭上的帽子,一臉無聊地朝封越看了過來。

“喂喂,這不是我正看戲看到精彩的地方嘛,怎麼好開口打斷他們,再說了,我們的周先生又不會真的動手掐死他,隻不過是想逼我出來罷了,這不,看到我了,就立馬鬆手了,我保證現在這個被掐的也絕對不會追究他的責任,說到底,我這個警/察出來的早還是晚都是無關緊要的不是嗎?你應該也明白的,對不對?這麼著急做什麼?行了行了,兄弟幾個都起來做事了,還真把自己當成過來賣藝的了?話說封越,你這活可真不好接啊,整個警局我湊幾個會樂器的容易嗎?瞧這幾個長得歪瓜裂棗的,嘖嘖!”

說著,看上去吊兒郎當的男人便抬腳在坐在他前麵的那個拉大提琴的胖子屁股上踢了一腳。

那胖子被踢了一腳非但沒有不開心,還嘻嘻地笑了起來,“老大,這很久沒摸了,手都生了,還有這錢真他/媽的好賺,就在這坐一會,拉一會琴,一千塊就到手了,可比我每天累死累活地在外頭抓賊破案來得快得多了,嘿嘿嘿。”

“可不是,哈哈哈……”

而隨著這猥瑣的嘿嘿嘿的笑聲的傳出來,其他的樂隊成員也都先後站了起來,一個兩個的都站起來,一同調侃了起來。

看到了這幫人,周文耀哪裡還不明白剛剛的封越為什麼會那麼的一反常態地開始譏諷起他來了,原來……原來竟然是在這裡等著他呢,不用說了,剛剛這幫人一定是將自己剛剛說話的模樣,聲音全都錄了下來,而這,就是證據!

陸……陸!

“你與那陸醫生到底是什麼關係!”

此時的周文耀再也笑不出來了,但他卻還想死個明白。

“陸醫生?”陸兆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哦,你說我那書呆子哥哥啊?我記得他基本上是從小跟我爸在國外長大的,根據我對你的了解,小時候的周文耀可是一直都生活在一個叫洪陽村的地方,一直到讀高中之前都從沒出過村子,你不應該會跟他認識啊?”

國外!

此時的周文耀哪裡還不清楚,那個所謂的陸醫生到底是怎麼和封越認識的呢?封越的初中、高中也都是在國外讀的,直到上了大學才因為父母的問題又轉了回來。

這才使得他根本就沒調查到他們之間的關係!

而他們之間的交流——

“如果你想問他們兩個到底是怎麼通過周叔這個橋梁,當著你的麵交流信息的,這我就有些佩服了,那好像是他們這一對好朋友高中分彆之後,就約定好了一直用摩斯密碼,加大英百科全書的方式來交流,具體怎麼操作我這種學渣是不太了解啦,就是覺得不明覺厲罷了,反正基本上算是封越第一次讓周叔傳話的時候,我哥就已經知道了他這邊發生什麼事情了,然後一起邊配合治療,邊給你下套,下套的結果你也看到了……”

說到這裡,陸兆衝著他一攤手,眼底深處甚至對他露出了一抹同情的目光來。

天曉得他第一次知道還有這種交流方式的時候就是覺得這樣的學神的世界他這種渣渣怕是一輩子都進不去了,反正他隻要找吩咐辦事就好了。

而聽到了陸兆的解釋,周文耀才終於明白了剛剛封越說的那句蠢到底是什麼意思。

封越第一次讓周叔傳話應該算是半年之前左右,那時候的他應該才剛剛恢複,連說話都困難,他竟然就這麼讓他當著他的麵將自己想要說的話一句一句的傳了出去,嗬嗬嗬……嗬嗬嗬!

蠢,他確實是蠢!

周文耀踉蹌了兩下,抬頭看了一眼麵前的封越和站在他身邊的宋溫暖,又看了看那些站起來的警/察們,捂住臉就低笑了兩聲,隨後整個人好像一下就頹敗了下來,旋即抬起頭來,臉色蒼白地說了句,“封越,你厲害,是我輸了,我輸的心服口服,嗬嗬,心服口服。”

說完,他忽然轉身朝身後同樣一臉絕望的方清雅看去,眼神繾綣,“清雅……抱歉……剛剛的一切都隻是我……我在與封越賭博罷了,我不是故意想要傷你的心的,抱歉,還有,生日快樂!”

樂字剛剛結束,男人看著猛地抬起頭來看他的方清雅,苦澀地彎了彎嘴角,轉身便往陸兆他們走去。

雖然,溫暖不是很清楚周文耀這最後對方清雅說的話到底是在打著什麼主意,但總覺得這些話換成是她恐怕連一個字都不會信……誰曾想就在這時她竟然看見這方清雅竟然麵帶焦急地站了起來。

“周文耀……”

聞言,男人的腳下略頓了頓,卻還是堅定地衝著陸兆走去。

“周文耀!”

看著他的背影,以往快樂溫存的那些記憶一下湧上了方清雅的心頭,她幾乎想都沒想地就從地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前追了去。

就在她快要追到的時候,一瞬間,溫暖的心頭快速閃過了一絲莫名的不安,她幾乎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卻不想還是晚了,下一秒她就眼睜睜地看著手已經快要捉到周文耀的方清雅被對方猛地往他們這邊一推,整個人就撲了過來,溫暖剛想推開撞向封越的她,下一秒——

“後退!”

封越的聲音瞬間響了起來,卻已經來不及了,她的手腕已經被獰笑著的周文耀攥在了手中,然後她便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拉扯著一連退了好幾步,再然後,一道冰冷架在了她的脖頸上。

“抓到你了哦。”

低低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溫暖轉頭,恰好就撞進了周文耀滿是戲謔的眸子當中。

脖頸上的那抹冰涼不是一柄刀還能是什麼。

“周文耀!”

封越一下坐直了身體,隨後一下就掐住了摔在他旁邊的方清雅的脖子。

他憎惡這個女人的蠢!

“哦?哈哈哈,終於能看到你憤怒的模樣了,封越,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平時故作冷靜的樣子有多麼令人惡心!”

“放開她!”

“放,放,放,我肯定放的,你彆這麼緊張,哈哈哈……封越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到底有多有趣?”說著話,周文耀湊到了溫暖的耳邊,“看看,看看他多為你緊張啊,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為一個人這麼緊張,明明之前他遇到那樣的事情還能冷靜地用什麼狗屁摩斯密碼給我下套不是嗎?看他這個樣子,我真想現在就扒光你的衣服,乾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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