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好巧。
不不不,有點簡單了。
咦,想不到你也坐這輛公交車啊,我們挺有緣分的哎!
額,好……好刻意。
哎,宋溫暖,沒想到我也在這輛車上?
咳,仿若一個傻逼……
坐在顧柏身旁剛剛從幼兒園接了孫子回家的一位奶奶眼睜睜地看著身旁清清朗朗的小帥哥,一開始還隻是在自己的身上四處亂嗅,緊接著就跟有毛病一樣臉上一會高興一會懊惱的,頓時就抱緊自己懷裡的孫子。
怕不是遇到神經病了!
老太太心裡不安。
可顧柏卻根本就沒注意到人老太太心底的不安,隻因為……公交車已經進站了……
頓時,少年就微微往前傾了傾身子,隻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從他的胸口跳出來,這才看見溫暖刷了卡,麵上帶笑地上了公交。
隻不過還沒等他打個招呼,就看見了口中喊著溫暖等等的另一個姑娘。
瞬間,顧柏就又苦逼地低下了身子,剛剛好就與身旁老太太抱在懷裡的孫子圓溜溜的大眼睛對視到了一起。
他尷尬地衝他笑了笑,人小孩子還以為顧柏跟他玩呢,竟然也一起笑了笑,笑得鼻涕泡都冒出來了。
顧柏頓時就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努力不笑出聲來。
天曉得他都已經在心裡打好草稿要怎麼跟溫暖自然而然地打招呼了,但誰能想到這一次的溫暖竟然不是自己一個人上公交車的,身後還跟了她的朋友,也難怪,遭遇了那樣的事情,怎麼可能還敢自己單獨一個人坐公交呢。
可不是一個人,顧柏就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更何況……他也不想讓彆人因為知道溫暖有他這麼一個窮朋友而嘲笑她……
想到這裡,顧柏的眼神一黯。
然後就聽見了這新上車的兩個女生直接就坐在了他前頭的兩個座位上。
坐下來,看著還在東張西望的溫暖,白嘉茉這才有些疑惑地開了口,“溫暖你找什麼呢?”
“沒……沒什麼……”
一見白嘉茉麵露狐疑,溫暖忙不迭地擺了擺手。
“有古怪!還有……這是什麼?”
她一下就從溫暖的口袋裡頭掏出一枚草蜻蜓來,“草蜻蜓……編的還蠻好看的嘛,怎麼?男朋友送的?”
一聽到男朋友這三個字,溫暖與顧柏的臉同時紅了紅。
“不是……”
溫暖伸手小心地拿回了自己的蜻蜓,“還說不是,你看你臉紅的!不過溫暖,你可以啊,才剛跟那狗屁蕭澤解除了婚約,這麼快就又談上一個,太可以了好嗎?來,跟我說說,哪家的公子啊?”
“嘉茉……真的沒有,你就不要逗我了好嗎?”溫暖佯裝生氣。
“好嘛,好嘛,不逗你還不行嘛!哼,你就算不告訴我,我也能查得出來……”
後麵這半句話是白嘉茉小聲嘀咕的。
可溫暖這邊則看著手裡頭的草蜻蜓,一下就想起中午她跟顧柏的話來,人下意識怔了下,隨後就轉頭欲言又止地看向身旁的好友,“嘉茉……”
“嗯?”
“你說……我是不是去掉這些裝扮,恢複本來的模樣才是最好的啊?”
溫暖有些迷茫。
白嘉茉原本還對這所謂的公交上的氣味有所挑剔,皺了皺鼻子剛想抱怨,一聽到自家好友這略帶迷惑的詢問,整個人當即一愣,隨後一下就在自己的座位上猛地蹦了起來。
“對!”
她大吼了一聲。
緊接著兩人就看著整個公交車上的人就一同皺著眉頭朝她們倆看了過來。
坐在兩人身後的老太太更是被白嘉茉這一聲大吼嚇得渾身一哆嗦,然後就將懷中的小孫子抱得更緊了,出門不順,今天出門不順啊,公交車上竟然都是神經病!
而一見周圍人都看了過來,溫暖趕忙拉了拉白嘉茉的手臂,小聲喚了聲,“嘉茉……”
也是這個時候白嘉茉才發覺自己過火了,忙不迭地跟周圍的賠笑道著歉,這才乖乖巧巧地坐了下來,但臉上卻還是激動得眉飛色舞的。
“哈哈哈,溫暖好端端的你怎麼突然就想通了,我早就勸你將這些又醜又土的裝扮去掉了,怕什麼麻煩,漂亮從來都不是麻煩,再說了,隻要你有一顆想學習的心,什麼模樣不能學習,對不對,對不對!哈哈哈哈……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你恢複原本模樣去打臉學校那些賤人的場景了,我還想看看蕭澤那四個沒長眼的目瞪口呆的樣子!啊啊啊,溫暖你怎麼就這麼可愛呢!我愛死你了!”
白嘉茉一下就來勁了,伸手就要去捏溫暖的臉。
可剛上手就表情突然一變,就挑著眉地朝溫暖看了過去,輕咳了聲才開了口,“咳咳,好端端的,你怎麼就突然想通了呢?一般一個女人開始在意起自己的外貌的時候,那往往就是她有了心上人的時候了,怎麼?是想要驚豔誰呀!啊?”
白嘉茉直接就撞了下溫暖。
一聽到這樣一句話,顧柏也不免想起溫暖中午問他這個樣子是不是不好看的情形來,一瞬間,心如擂鼓。
“我……我……”
“我……我什麼呀我……你還敢說你不是有了喜歡的人,不然好端端地乾嘛換個形象,你不是一直都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美得不行嗎?”
是美得不行啊!
顧柏在後頭補充了一句。
而看著白嘉茉這幅揶揄的模樣,溫暖深吸了口氣,人就慢慢平複了下來。
“我跟他認識不久,他……救了我……我對他……”
聽到這裡,顧柏頓時就屏住了呼吸,隻感覺自己整個人好像正處在一個天堂與地獄的交界地,一句話,隻要一句話,就能徹底地決定他的去留。
然後他就聽見——
“……是有一點喜歡。”
就是這麼一句話,之後所有的聲音都入不了顧柏的耳朵了,他感覺現在的自己仿佛置身於夢中,就連溫暖與那個女孩什麼時候下車的他都不清楚,回到家之後,更是整個恍恍惚惚的,然後時不時的就是一聲傻笑。
直到他將自家媽媽安排好,從口袋裡掏出那個他藏了一下午的布丁,傻嗬嗬地打開,吃下去的第一口——
好了,直接就將他從夢中給鹹醒了。
他也不懂為什麼一個布丁能這麼鹹,感覺就像是整罐子鹽都被倒了進去似的,但想到這是溫暖送的。
顧柏就這麼痛並快樂地將這個鹹布丁一口一口認真地吃了下去,然後就往床上一倒,解開了自己手上的紗布,看著那道顯眼的傷口,一瞬間就覺得這道傷都變得漂亮精致起來了。
晚安。
他默默地在心裡這麼說了一聲,就這樣抱著洗乾淨的小熊布丁盒就這麼彎著嘴角地睡了過去。
第二日,顧柏看著他黏糊糊的內褲,腦袋一轟,便立馬脫下換上了條新的,然後還把臟的直接就踢到了床底下的最裡麵,仿佛那是什麼吃人的怪物一樣,一上午臉上的熱度都沒褪過,弄得翡翠居後廚的這些人還以為小夥子發了高燒呢!
中午,他來到了青江,看著坐在銀杏樹下早早等著自己的溫暖,顧柏便瞬間就想起了昨晚夢中的種種來,頓時,一連串的紅就以他的臉頰為中心蔓延開來,然後耳朵、脖子、脖頸、鎖骨……
看見顧柏臉紅,被感染了的溫暖的臉也莫名地紅了起來,想起自家閨蜜的打算,溫暖暗暗給自己鼓了鼓氣,上前一步就輕聲問道,“三天後就是校慶,到時候我會上台表演鋼琴,你……你到時候過來看我表演好嗎?”
也是這個時候,顧柏才忽然想起昨天兩個小姑娘的後半段對話起來。
白嘉茉:哎哎,你先彆急,現在恢複隻不過就是一時的驚豔罷了,我要的是——驚豔四座!
溫暖:嗯?
白嘉茉:校慶,三天後就是校慶,我來策劃,一定要你做成那個當晚最耀眼的那顆星星。你呢?沒彆的事,到時候隨我折騰,然後把你情哥哥約好了帶來就成!嘿嘿嘿嘿……
情……情哥哥……
他?
顧柏的小心臟瞬間就顫了顫。
所以,請問這裡可以……後空翻嗎?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驚豔啊哈哈哈哈~~寫到這種劇情就激動。。。
溫暖和顧柏真純啊~~嘖嘖
哦哦,意圖給妹妹驚喜但被徹底遺忘的宋二哥此時正在青江門口,撕著花瓣——
“妹妹會出來,妹妹不出來,妹妹會出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