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灰姑娘”(完)(1 / 2)

我回來了……

四周的煙花依舊不知情地盛放著。

可看著麵前的男人熟悉的那張臉,此時,溫暖臉上原先還帶著的淡淡笑意早已沒了蹤跡。

顧柏心下忐忑,還沒來得及再次開口,他就看著麵前他記掛了整整七年的女生毫不猶豫地轉頭就往外走去。

“溫暖……”

見狀,顧柏忙不迭地就跨過了那些還燃著的煙花,幾步就追到了溫暖的身後,伸手就拉住了她的手臂,卻不想在剛剛捏住了她手臂的一瞬間,下一秒,啪——

一聲脆響。

整整遲了七年的這一巴掌,顧柏被溫暖打得臉頰微微有些偏移,就連額角的碎發也因此輕輕落了下來。

“抱歉。”

被打的他沒有彆的話,隻是垂下眼,輕聲這麼說道。

可這邊打人的溫暖卻根本就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心頭生出一絲一毫的快意來,反倒是鼻子的酸澀已經快要叫她控製不了了。

……她不是早就打算好了嗎?要努力地優秀起來,特彆的優秀,優秀到這不告而彆的人以後見到自己隻會自慚形穢,隻會後悔難受,到時候等對方來到她的麵前的時候,她再毫不在意地問他是誰,他們認識嗎?

她早就計劃好了不是嗎?可是……

為什麼她所有的情緒都在見到這個人的一瞬間全都不受她控製了呢,她不想哭,因為哭起來太醜了,可是為什麼眼睛還是控製不了地起了霧……為什麼……

溫暖的肩膀顫抖的有些厲害,眼前這個人也在一片水光之中開始顫抖朦朧了起來。

而就在眼淚落下來的一瞬間,溫暖就立馬垂下了頭來,眼睜睜地看著她的那滴眼淚直直的墜落在地,碎成一片。

“解釋,我要一個解釋。”

儘管眼淚就這麼落了下來,可溫暖的聲音還依舊冷靜。

是的,她知道自己一直都在穿越,一個世界一個世界,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可是每一次的穿越到了一個新的世界,關於上個世界的所有記憶、所有感情,隨著她來到新的世界之後,就會徹底地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便是她對這個世界的人物記憶與劇情大綱,當然了,還有她為的那個人。

她會知道他所有的過去現在,全世界在她的麵前都無法比得上那個人的一舉一動,所以動心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她知道她沒有那麼聰明,但隻知道一個道理,以真心換真心總是不會有問題的。因為之前的世界她完全不記得了,所以她總能拿出自己最足的乾勁,最真誠的心來對待自己的任務對象。

從某種層麵上來說這是一個笨辦法,但卻也是個最好的辦法。

對方給予她以真心,她也還以真心。

她知道劇情當中的顧柏在母親的離開之後,瞬間就黑化了,以至於再一次地出現,他不僅早已資本雄厚,地位超群,更已經完全黑化。

當初顧柏的離開,沒有給她一句交代,甚至連麵都沒見她一下,她怎麼不擔心?

她當初那麼瘋狂地尋找他,也不過就是因為擔心對方會因此黑化,會走上一條無法回頭的不歸路罷了。

畢竟十年的時間,你說要掙下那麼一大份財產,不涉及到犯罪的層麵,有多大的可能,而一觸及到那些層麵,命能不能保得住恐怕都成問題……

她太惶恐了,因為先知,惶恐的天天都不知道怎麼好了,不僅惶恐,因為顧柏離開的這樣輕易,這樣的毫不留戀,就算給她留下一句等他也好,就算之後稍微安定了些告訴一下他的安危也好,也好過於她天天這麼難過,難過於對方可能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在意自己,喜歡自己……

所以,她需要一個解釋,一個對她這七年的解釋……

想到這裡,溫暖的眼淚掉得越多了,一滴一滴……

就好像是那重錘一下一下地砸在了顧柏的心頭,叫他張了張嘴,許久才聽到自己發出的聲音來。

“當年,我的母親因為蕭澤派遣過來的打手的緣故,本就出過車禍的她,腦袋裡頭的淤血一下就被撞移了位置,所以必須要馬上動手術,我就在爺爺的安排下,帶著她去了美國……”

顧柏一字一頓地說道,“爺爺跟我說,他會讓我的母親住最好的醫院,給她請最好的醫生,甚至連她的後續治療都會給我包圓了……”

“嗬,所以……”

溫暖驀地抬起頭來,眼淚就這麼順著她的臉龐就這麼落了下來。

“為了這些,你就不要我了?嗯?”

“沒有……”顧柏的眼眶也開始微微發起紅來,“我當時求了爺爺,讓他給我八年的時間證明,證明你的眼光沒有出錯,證明我是可以站在你身邊的那個人,他答應了我,並要求我離開之前不要跟你打一句招呼,免得你心裡記掛我,要是我以後依舊一文不名,以至於在外頭出了事情,你卻還是在等著我,記著我,也不公平……”

“嗬嗬,一句招呼都不打,你就不怕我真的早就已經有了彆的男朋友,甚至是老公了嗎?顧柏,你就折磨自信爺爺會給你八年的時間,我這裡也會給你八年的時間?”溫暖大聲反問道。

“怕……這七年來,我從來沒有停止過害怕,也從未停止過後悔,可當時我麵前就隻有這一條路能走,走了,跟你可能還會有一絲可能,而不走,就再無可能!”

顧柏的拳頭捏緊了起來。

看著這樣的顧柏,溫暖輕笑了聲,許久才緩緩抬起頭來看他,眼眶裡的淚卻還是緩緩地落了下來,“顧柏,你的解釋我可以理解,完全可以理解,但是……我無法接受!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不論你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有最起碼的了解的權利,選擇應該有我們兩人一同做下,而不是你一個人打著為我好的名義,瞞著我,做完所有的事情,即便真的努力,真的奮鬥,我也希望是兩個人一起,而不是完全沒有我的參與。七年,沒有一絲音訊,現在才突然出現,抱歉,我不能原諒。所以……”

“分手。”

這樣的三個字溫暖說出來,身子微微有些顫抖,顧柏聽了,臉色也一下就白了下來。

是的,分手。

這是溫暖在了解了所有的事實之後,思考了之後做下的在她看來最為理智也最為成熟的決定。

與其讓這麼一根刺就這麼紮在她的心頭上,還不如乾乾脆脆地分手,最起碼不紮也不疼了,即便現在難受……

但也算是對她這七年的一個交代了。

反正,她是來這每個世界送溫暖的,隻要男主不黑化走上歧路,她也算是完成大半的任務了,至於讓他們幸福的事情,就先交給老天。

看著麵前臉色白的近乎透明的顧柏,溫暖看著他,剛想轉身離開。

顧柏就忽然開口叫住了她。

“溫暖……這裡是你家,走的不應該是你,是我才對……”

說完,溫暖的腳步停下,顧柏則緩緩邁開步子緩緩往前走了去。

就在擦肩而過的同時,顧柏的聲音才緩緩地響了起來,“應該……還是朋友對?即便……”

“嗯,朋友。”

“謝謝。”

顧柏的聲音顫抖的有些厲害。

溫暖卻始終都看著自己的腳尖,並沒有抬頭看上身旁的人一眼的意思。

而等聽到了腳步遠去的聲音,聽著宋家彆墅被人合上的聲音,她立馬就蹲坐了下來,憋了許久的眼淚就這麼落了下來。

也不知道哭了有多久,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竟然發現此時宋家立於一旁的鐘擺的時針已經指向了十二的位置了。

看著外頭黑漆漆的夜,溫暖就知道自己的生日怕是就這麼過了……

忙起身,她就立馬進了一旁的洗手間,儘管將自己的臉洗乾淨了,但那紅腫的眼睛卻還是略微有些有礙觀瞻。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溫暖就下意識地齜了齜牙。

卻發現自己笑起來竟然比哭起來還要難看,溫暖就放棄了,算了,難過就該有難過的樣子,其他的也無所謂了。

可就在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手機竟然響了起來,看著上頭閃爍的二哥兩個字。

溫暖略皺了皺眉,也沒接電話,就將自己的手機就這麼放在了一旁的洗手台上。

人卻走了出去。

而眼看著對方走出來,坐在車內的顧柏整個人瞬間就精神了起來。

他看著她打開了自己的車子的車門,看著她坐了進去,看著她啟動了車子,徑直地往山下開去,也慢慢地啟動了自己的車子,直到看著對方上了前往和澤的高速,顧柏的車子這才緩緩停了下來,就這麼看著對方的車子消失在了一片漆黑的夜中。

他想,她現在應該是不想見到自己的,更何況,青江這邊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想到這裡,顧柏就調轉了車頭,就開始往回開去。

而這一邊的溫暖從剛出宋家大門,就知道自己的身後跟了條小尾巴,沒見過的車牌,但她還是知道那車到底是屬於誰的。

她沒有惱怒,也沒有驚喜,畢竟她這麼晚出門,即便兩人已經分手了,對方也還是朋友,有關心她的權利。

和澤市那邊的酒店還有些事情,甚至還有些後續的合作案要處理,所以她還要趕過去處理好,等所有的都交接好了,她想她或許可以換個地方換個心情,至於戀愛什麼的,雖然很不爭氣,但她從一出現,到現在喜歡的人就從來沒有變過,所以……

暫不考慮。

想到這裡,溫暖微微揚起了嘴角。

至於爺爺那邊,她也知道對方是為她好,甚至連原因她都能猜到一些,蕭澤。

那樣一個神經病,爺爺應該是怕對方會在知道她跟顧柏在一起之後會傷害到她,所以她才不會怪她爺爺,家裡人恐怕也是因為知道了顧柏為了她在外頭奮鬥的事情,又看她這幾年並不好過,所以才起了撮合的心思……

都是愛著她,關心她的人,所以她該理解的。

這一邊也是因為一直打電話都沒人接,找了顧柏又得知了溫暖應該是回了和澤,一旁的宋家人這才互相看了一眼。

“這事,怕不是搞砸了?”

宋二哥一臉擔憂。

“有可能,小妹從來都是個有主意,當年顧柏不告而彆,現在又突然回來,換做是我,我肯定也會生氣!”

一旁抱著自家兒子的宋大嫂一臉認真地分析道。

由己度人,要是宋大哥跟她玩這麼一出,而且七年都沒有音訊,她恐怕隻會氣得更厲害了。

七年啊,雖然小妹現在還小,隻有23歲,但人生能有多少個七年!

“那怎麼辦?溫暖她……”

白嘉茉也是今天才被告知了這樣的一件事情,要知道她之前的七年可是從來沒有停過罵那顧柏,但就她了解的,其實兩人都苦……

這是一道檻,過不去就是過不去……

怎麼溫暖的情路就這麼坎坷呢!

白嘉茉揪心。

“這都怪我!”一旁的宋老爺子忽然就開了口,眉頭也皺得緊了起來。

不怪他,怪誰呢?

這一出出的全是他這個老不死的給弄出來的,當初為了規避宋家的風險,結果倒使得兩個小的生生分彆了整整七年。

可以說,這七年兩個小的的痛苦都被他看在了眼裡,隻是一個咬牙不願讓他告訴,因為一個華裔,一個從彆人嘴裡搶食的華裔,在美國那種地方,在他還沒有徹底地站穩腳跟,一旦被人知道了溫暖的存在,恐怕不僅僅是溫暖,就連他們宋家也逃脫不了那些大佬們的怒火。

是他自私了,是他自私了啊!

宋老爺子輕輕歎了一聲。

“爺爺……”

一旁的宋大哥、宋二哥俱都這麼喊了一聲,其實這也跟他們脫不開乾係,要不是因為他們一直以來太過不成器,又怎麼會……

一夥人,心裡都深深地自責著。

但這頭回到和澤已經開始處理起公務來的溫暖卻覺得自己的心裡一下就輕鬆了不少起來了。

就連她手底下的那些個員工都看著臉上掛著溫和笑容的溫暖,都一個個詫異地在群裡瘋狂地聊了起來。

然後一致得出了個結論,他們宋總談戀愛了。

幾乎同時,蕭澤那邊就也收到了這個消息。

他冷著臉地看著那躺在他懷中,剛剛跟他完成了一場“妖精打架”的女人,寒聲道,“宋溫暖談戀愛了,這個消息你從哪裡聽來的?”

一聽這個剛剛還誇她最漂亮的男人,轉頭就能擔心起另外一個女人起來,那躺在他懷中的一頭大波浪的女人,心裡頭的嫉妒就快要將她吞沒了,但她的麵上卻還是帶著大度而溫和的笑。

“怎麼?蕭總你不知道嗎?公司裡頭的人可都是這麼說呢?因為最近宋總的心情實在是太好了,根本就沒有一點之前的冷肅與不近人情,女人嘛,發生這樣的情況,除了談戀愛,還會有彆的什麼可能嗎?”

一聽到這樣的話,蕭澤就連忙捏住了身旁女人的手臂,厲聲問道,“是誰!”

而被對方掐得自己手腕一疼的女人,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蕭總,好疼……”

“我問你是誰!”男人的眼中已經染上了一絲毫不掩飾的殺氣了。

看得這還想撒嬌的女人,瞬間就是一哆嗦。

“我……我也是聽說的……你知道的,宋總的秘書團裡頭的人向來多,我也隻是裡頭一個不起眼的,她並不是最重視我的,我……我怎麼會知道……”

女人急忙忙地說道。

“嗬,我要知道。”

“啊?”

“我說我要知道,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都好,坑蒙拐騙偷隨便你,我要知道!”

蕭澤猛地甩開了女人的光潔的手臂,然後起身就直接往床上走去,“給你十天的時間,找不到,我們,到此為止!”

“蕭總,蕭總!”

女人大喊了兩聲。

而蕭澤卻沒有絲毫留戀的意思,砰的一聲房門聲響,就隻留下屋內的女人用力捏緊了拳頭。

宋溫暖談戀愛了?有男朋友了?

這樣的一個消息,叫蕭澤的心頭直接就升起了一陣一陣無名火來,他想不出,他都看守的這麼嚴密了,到底還有哪個不長眼睛的趕在他眼皮子底下搶食……甚至還打動了她的心?

想到這裡,蕭澤的腦海之中忽然就冒出了一個名字來——顧柏。

剛想到這裡,他就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不可能是他,那個男人還沒有能躲過他手底下人的本事,現在指不定在哪個犄角旮旯裡頭,帶著他老娘吃糠咽菜呢?會出現在這裡?

嗬,就算真的出現了,他也絕不會像七年前那麼仁慈了!

蕭澤眼中一狠。

而這一邊的溫暖則看著她被人動過的鼠標與抽屜,就挑了挑眉。

她能看得出來人很謹慎,也很了解她東西擺放的位置,但還是叫她一眼就看出來了她的東西被人動了。

所以……這是出內鬼了嗎?

抱起雙臂,她抬手就透過麵前的玻璃窗就朝外頭看去,看著那一個個工作認真的小模樣。

算了,她也待不了多久了,等爺爺過完了七十大壽,她就出去玩耍去了,愛內鬼就內鬼!

而用腳趾頭想就知道那內鬼十有**就是蕭澤那個神經病派過來的,指不定都一起睡過了,嘖嘖。

反正現在顧柏回來了,他會回來,就證明對方一定有了十足的把握,她現在準備的事情可以暫時停下來了,哎,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同樣都是七年,她這邊還有宋家做後盾,顧柏那邊就什麼都沒有,即使爺爺會給他一定的資金,但他的條件也是比不上自己的。

但就是這樣,還是在短短的七年,掙下了那麼大一份資產,她就隻能令的宋家在圍剿之中自保,隻能說反派boss不愧是反派boss嗎?

一想到這裡,溫暖又低頭笑了笑。

七年,也不知道對方到底遭遇了些什麼?

畢竟,美國那個地方對於一個華裔的崛起,恐怕……

想到這裡,溫暖默了默就又再次投入了自己的工作當中。

而另一頭等了十幾天的蕭澤還是依舊沒有弄清楚溫暖的這位傳聞中的男友是誰,已經處於躁狂的邊緣了。

他簡直無法想象他心中的高嶺之花,就這麼躺在彆人的身下婉轉呻/吟,這叫他怎麼接受,對方是他的,是他的!

於是關於暗地的準備他就催促的更厲害了!

他更是恨不得明天就到了宋家那老不死的七十大壽!

與此同時,另一頭,明盛的頂樓。

“怎麼回事?”

顧柏看著身旁的人,開口詢問道。

可以說,現在的蕭澤走的每一步都叫他看在了眼中,對方在等,他也在等,對方想要聯合其他三家吞了整個宋家,他卻隻想叫他,萬劫不複!

“顧總,蕭市那邊好像動作越發的大了,也越發的急躁了!”

“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暫且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是蕭澤下的命令。”

“哦?”顧柏皺了皺眉,“蕭澤……”

念了念這個名字,顧柏忽然從他的椅子上站了起來,“繼續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隨時彙報給我。”

“是!”

一離開了這裡,顧柏就立馬驅車去了另外一個地方,就這麼坐在車內等了許久,他才終於等來了那個熟悉又陌生的戴著墨鏡的男人來。

他看著對方就跟做賊一樣四處看了看,就一把拉開了一側的車門,在他的身旁坐了下來。

顧柏感覺到身邊一陷,就轉頭朝他看了過來,“考慮的怎麼樣?我給你的資料是真是假?”

聞言,男人直接就摘下了自己的墨鏡,露出一張憔悴而蒼白的臉來,赫然是那七年後的白嘉宇。此時的白嘉宇臉上的痛苦一閃而過,就立馬轉變成了一片凶狠與厭惡來。

“賤人!她就是個賤人!賤人!”

他激動地這麼大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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