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
吃完了早飯也沒有離開的陸懷瑾又開始拿小眼神開始飛她了,飛著飛著偶爾還做作無比地咳嗽一聲。
等咳嗽完了他就開始慢動作地起身,慢動作地抬腳,慢動作地往外走去,並搭配著依舊做作的咳嗽聲。
直到——
溫暖瞧著對方走一步都要停三秒的架勢,她下意識地就開了口,“哥哥,我能陪你一起去書房嗎?”
而這話一出,她便立馬就看見陸懷瑾幾乎是瞬間,不是誇張,真的是瞬間就將自己的頭給轉了過來,眼中的驚喜都簡直都快要彌漫出來了,叫溫暖隻覺得對方若是有尾巴,此時恐怕早就已經飛速地搖起來了。
但對方的麵前卻還是依舊露出了一副“既然妹妹你這麼想要跟我一起去書房,那就來吧,我……我可什麼都沒說哦,雖然我開心得都要瘋了”的小表情來。
看得溫暖一路上跟在他的後頭,揚起來的嘴角就沒有落下來的意思。
而走在對方前頭的陸懷瑾則在用餘光一瞥到對方那翹起來的嘴角,他也跟著一起抿唇笑了起來。
甚至覺得這府中前幾天還黯淡無比,耷耷拉拉的花兒草兒們也跟著一下子都生機勃勃了起來,而且就連天都仿佛變得藍上了好幾分,叫他看著都覺得哪兒哪兒都好看。
特彆是自己的辦公的時候,隻要一抬頭就能看見溫暖正抱著本書就坐在自己不遠的地方,一邊吃著他備好的點心一邊慢慢地翻著,陸懷瑾就又覺得自己的工作效率一下子又全回來了,前幾天積壓的那些文件更是叫他一口氣全都處理了個一乾二淨,漂漂亮亮。
甚至覺得自己還能再戰一波!
直接就叫偶爾會偷看他一眼的溫暖用手中的書冊掩住自己的臉頰就偷偷笑了起來,直笑得小肩膀一抖一抖的。
而下午的學舞時間,就更簡單了,幾乎在段天鴻都還沒來之前,他就已經陪著溫暖早早地候在了後院的空地上。
等段天鴻捧著花兒剛出現,就一臉僵硬地看著自家老對手就跟座門神一樣,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眼神更是一直追隨著自家妹妹,那是眨都不眨一下。
那個前幾天還會趕對方離開的陸家大小姐,此時則詭異地就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樣,自顧自地跟他學習著。
隻有偶爾在他的手快要碰到小姑娘的身上的時候,段天鴻這才突然就感覺到自己的背後忽然就升起了一股難以形容的寒氣來。
仿佛自己要是真的順應本心地碰下去,他的這隻手就會立馬斷掉一樣。
幾乎是嚇得他幾乎一下子就將自己的手給縮了回來,可等縮完了段天鴻才猛然間發現,他為什麼要怕他,為什麼,就因為對方有槍嗎?
可是大家都是男人,就跟誰沒槍似的。
儘管這麼想,段天鴻還是沒辦法打著膽子碰下去,最後他將其歸罪於自己的大度與善良。
對,不跟這種莽夫斤斤計較,哼。
可之後他的感覺就越發的詭異起來了,每一次他看見這對兄妹倆的眼神幾乎是一對上……
滋滋滋。
他就瞬間感覺到空氣之中仿佛好像有電流通過一樣。
連火星子他都看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明明……明明昨天兩人還互相沒有接觸,為什麼一個晚上……隻是一個晚上……他們就突然這般火花四濺起來了呢?
而且是兄妹吧?
他記得這兩人應該是兄妹吧?
可為什麼他有種看見白虎山上,最疼他的三當家與四當家兩人時的感覺呢?
嗯,他們家三當家與四當家是一對兒,幾乎日日膩歪在一起,時不時還親個嘴兒,摟個抱之類的,可以說,整個白虎山都快要被這兩人給惡心死了。
小時候的段天鴻就是因為這兩人所帶給他的陰影,這才一直以為男女成親之後就必定要如此,所以很長一段時間之內,都非常恐懼於女人,且恐懼於成親。
而現在,段天鴻竟然又有種回到當初曾被自家三當家、四當家所支配的恐懼當中了。
陰影之下,竟然是當天的教導竟然都沒有多儘心,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徒留學完了舞的溫暖,瞧著天邊的夕陽餘暉,又看了看坐在一旁,一下午都沒有挪過窩兒的陸懷瑾,轉頭朝一旁看了看,嘴角就露出了個淡淡的笑來。
然後徑直就走到了對方的麵前。
而此時一看見自家妹妹朝自己走過來的陸懷瑾的小心臟都快要從心口跳出來了,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麵前的溫暖,然後就見對方忽然就朝他伸出一隻手來。
“哥哥,學了這麼多天,我都還沒真正跟人跳過呢,你要不要……”
說著話,溫暖就歪了歪腦袋。
“感覺這樣親密的動作好像隻有跟哥哥做起來,才不會覺得彆扭呢!”
溫暖又補了一句。
此時,落日的暉光直接就落在了她過於精致的小臉上,叫溫暖本就白的透明的小臉更像是鍍了一層淡淡的金光一樣,看得陸懷瑾的眼神一下就怔住了。
他隻感覺麵前的這個人,都像是他以前讀過的那些外國童話故事裡頭那種魅惑人心的海妖,對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甚至是每根頭發,每一寸肌膚都對他有著說不出的吸引力與誘惑力。
直接就使得陸懷瑾隨著對方的後退就慢慢地站起身來,然後伸手就握住了對方的手指頭,臉上更是直接就露出了一抹連他自己都為察覺到的似水溫柔來。
微微顫抖著手,他就攬住了麵前過於纖細的腰身,兩人就在已經快要升起的如華月光之中,就開始旋轉,舞動了起來……
——哇,我還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這隻舞是這樣跳的啊?好好看,有種少帥大人與小姐跳著跳著就會不見了一樣!
——可不是……之前帥府也不是沒舉辦過舞會,可那些人哪裡有少帥和大小姐跳起來好看,怎麼會有這樣登對的一雙人啊,嗚嗚,要不是兄妹的話,小姐做我們的少夫人也不錯啊!
——簡直不要太好,可是他們是兄妹啊,你清醒一點,彆亂拉紅線了……
——我……我也就是說說,但以後的少夫人要是沒有大小姐好看,沒有大小姐招少帥大人喜歡,沒有大小姐親切溫和,我是怎麼都不會承認的。
而聽到這位小丫鬟恨恨的小聲音,其他的幾個丫鬟瞬間就覺得光比大小姐好看這一點要求,他們家少帥恐怕就得打一輩子的光棍了,嘖嘖。
這一邊,又返回來取個東西的段天鴻則嘴角抽搐地看著院中那仿佛任何人都插不進去的跳著舞的兩人。
莫名就有些後悔起自己到底為啥要發神經回來取什麼狗屁的東西!
可同時,一股奇怪的念頭就一下襲上了他的心頭來。
陸懷瑾跟他這個妹妹,實在是太不像是一對兄妹了……
最關鍵的是那天他給這小丫頭喂的那顆藥可不是那麼好解除的,可若是有人幫助她解了,那麼那個人呢?
去哪裡了?
而且到現在他都沒見到那位倒胃口的老女人,聽說是在西院,或許他可以在這帥府舞會召開的時候找機會過去看看……
想到這裡,段天鴻悄悄地就退了下去。
第二日,距離青州城隻有幾百米的距離,一隊士兵們追隨著前頭騎馬狂奔的中年男人的身後,就快步地跑著。
道路兩旁無一不對其退讓。
“這是誰啊?這麼囂張?”
“這人你都不識得嗎?陸大帥啊?青州城的陸大鷹陸大帥啊?這你都不知道?”
這樣的對話不斷地發生在這條路的各個位置。
而就在這時就有這樣一輛安安靜靜的馬車在隊伍跑過之後,一隻素白的手一下子就掀開了一旁的簾子,隨後便露出一張清秀至極偏又帶著淡淡疑惑的小臉來。
“夏夏,掀什麼簾子?外麵灰大,快放下來……”
聞言,清秀女子看著那逐漸遠去的隊伍,捂住自己略微有些心悸的心口。
陸大鷹……
為什麼這個名字她聽起來這麼熟悉呢?
明明她是季家的季夏夏,不是嗎?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