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雪鬆了一口氣，她最怕妹妹追根究底地問個不休。
羊肉洗乾淨切塊放在瓦罐裡，加足夠的水，燒開後撇去浮沫，然後加一些薑片，生薑也是風輕雪帶回來的，香氣彌漫滿屋。
風輕雲吧嗒著小嘴，開心地守在灶前燒火，盯著瓦罐的兩隻眼睛大放光芒。
羊肉還沒熟，外麵下起了雨。
絲絲涼意穿過門窗，直直地透入屋中。
風輕雪倒笑了，“羊肉湯最能驅寒了，輕雲，你一會兒多吃點羊肉。”
前世，她小的時候，一年四季經常喝羊肉湯。
風輕雲重重點頭，等羊肉出鍋後，她狠狠地喝了一大碗湯，吃了好幾塊羊肉，那滋味，香得她啊，吃得肚子鼓鼓的依然意猶未儘。
風輕雪晚上極少吃肉，隻盛了一碗清湯，泡著一塊雜糧麵的窩窩頭。
這是因為風輕雲缺乏營養，否則她不會晚上燉羊肉。
“剩下的明天再吃，現在天涼，放不壞。”
風輕雪這麼說，一直盯著瓦罐的風輕雲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
飯後，風輕雪拉著風輕雲在屋裡轉來轉去地消完食才洗洗睡覺，不然她吃得這麼多晚上睡覺一定不舒服，“早上吃好，中午吃飽，晚上吃少”那是至理。
睡夢中，風輕雲依然不住砸吧著嘴巴，大叫“羊肉好吃！”
風輕雪因為王大舅說的事情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聽到這句夢話，又是好笑，又是心酸。
物資匱乏的年代，所有人對食物都充滿了極度渴望。
給風輕雲掖了掖被角，她跟著合上了雙眼。
眼是合上了，卻沒睡著。
她在考慮陸江這個人，在考慮自己要不要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