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菊回到家，齊剛正拿搪瓷缸和碗給客人倒水，結果家裡的水根本不夠，神色十分尷尬。
盧帥摁了摁自己的肚子，笑道：“我們在輕雪同誌家裡喝了一肚子酥油茶，正覺得撐得慌，就來你這兒坐坐看看，不用給我們倒水。”
和陸家相比，這裡簡直就是狗窩！
炕上的被子應該是疊過後又被孩子給翻開的，炕頭堆著一堆沒洗的衣服，十幾樣木槍、撥浪鼓、布老虎、彈弓之類的玩具扔得到處都是，火爐上放著沒刷的碗筷，碗底是凝固的奶粉，炕沿的下麵放著一二十雙鞋，以女性皮鞋居多，新舊俱全，都是藍棠皮鞋。
陸江和風輕雪的皮鞋加在一起也就四五雙，這裡光女性皮鞋就有八九雙。
再看緊跟他們後麵進來的陳菊，打扮得格外時髦，頭上抹了發膠，穿著高領紅羊毛衣，外罩深藍色的羊毛呢大衣，下麵穿著一條紫紅色燈芯絨的褲子，一看就是沒過幾次水的九成新，腳上穿著鋥亮的藍棠皮鞋，左手戴著一塊勞力士的手表。
另一位女同誌胡澤紅依葫蘆畫瓢，問陳菊借衣服。
陳菊沒風輕雪那份聰明，可在打開箱子後她就反應過來了，正要合上箱子，立刻被胡澤紅撐住了，一手撐著箱子蓋，一手抄底。
其實不用抄底她就知道舉報信中關於齊剛家的內容屬實了。
箱子裡除了孩子摸爬滾打蹭破的衣服，其他絕大部分都是新衣服，底下還有一遝一遝的新布料，也撈出了好幾個手表盒子，一塊歐米茄、一塊大羅馬、一塊梅花、一塊英納格，一塊上海牌和一塊天津牌，加上陳菊手上的勞力士，她一共有七塊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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