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秀英連摸都不敢伸手，生怕碰痛了靳招娣，可是她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怒火，“招娣，你告訴大娘，是誰打的？是不是媽媽打的？”
靳招娣趕緊放下衣袖，低著頭不說話，一隻腳支著地，一隻腳的腳尖在地上劃圈圈。
看到這裡，郭秀英還有什麼不明白？
她正要說點什麼，靳招娣突然小聲地開口道：“大娘，可不可以勸勸媽媽，不讓她淹死妹妹？我會好好帶妹妹玩的，不讓媽媽操心。”
“淹死？怎麼回事？”郭秀英心中閃過一個不敢置信的猜測。
“媽媽說，要是生個弟弟，以後好吃的好喝的就留給弟弟，不準我偷吃，要是生個和我一樣的賠錢貨，就摁在馬桶裡淹死，省得活下來浪費家裡糧食，像我一樣，長大後就是彆人家的。”說到這裡的時候，靳招娣抖了抖身子，臉上浮現一抹驚恐，“大娘，你救救妹妹好不好？我喜歡妹妹，我會好好帶妹妹的。”
爸爸不疼她，媽媽不疼她，以後，妹妹是她最親的人了。
郭秀英二話不說，挎起急救箱，抱著剛出生的女嬰，對杜曉濤道：“帶上招娣，咱們去找鄭政委，叫上靳鴻，問問他，這事兒怎麼處理！按照這種情形，再聽招娣的意思，盧招娣醒來後還不得把剛出生的閨女給掐死淹死？不管咋說，這是一條生命，咱們不能坐視不管。”
杜曉濤點點頭，直接就把盧招娣給兒子準備的東西裝在籃子裡提走了。
至於躺在草墊子上呼吸十分平穩的盧招娣，倆人連多看一眼的欲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