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將狼半拎起來查看。
這是一隻雄性的灰狼,應該是草原狼。
它全身覆蓋著厚厚的毛發,背部灰黑,腹部發白。
時聞憑借手感,判斷它的體重應該在六十到七十斤之間,在成年的草原狼之間,算是體型比較大的那類。
這麼重的家夥,也不知道虎崽和狗子們是怎麼把它拖回來的。
狗子中,體重最重的黑娃現在也還沒超過五十斤。兩隻虎崽的體重更是隻有四十多斤。
拖那麼一匹狼回來,真是辛苦它們了。
時聞歎口氣,又摸摸湊到邊上來的虎崽和狗子們。
這匹狼隻是受傷了,沒有死亡。
可能因為家裡的小家夥們一直有給時聞分享獵物的習慣,所以才沒殺死這匹狼。
燕克行走過來,和時聞一起檢查完狼後,說道:“可能也沒有昏迷,隻是裝的。”
時聞:“還能這樣?!”
燕克行摸了摸湊到腳邊的安娃,對時聞說道:“要不怎麼說是狡猾的狼?”
時聞拎著狼:“嘖。”
儘管狼並沒有真正昏迷,也沒有受重傷,時聞還是把它拎回了家,給它包紮好傷口。
好歹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該救還是得救。
時聞看著狼。
燕克行正在給家裡的小家夥們煮肉作為獎勵。
他的手藝比時聞好得多,家裡的小動物全在他身後排排蹲著,連聰崽都從櫃子上麵跳了下來,一個勁用腦袋蹭著他的腿撒嬌。
在濃鬱的肉香氣中,受傷的狼耳朵動了動,眼皮子也抽動起來。
時聞看得好氣又好笑。
他去拿了繩子,將狼的兩條前腿,兩條後腿捆了起來,免得它暴起傷人或者跟家裡的小動物打起來。
時聞給周宏忠打電話,簡單說了下情況。
周宏忠答應等會就過來接,並說道:“前兩天我們就接到狼襲擊羊群的報告了,可能天氣太冷,它們出來覓食,就跟你家的狗和小老虎起了衝突。”
時聞:“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也是剛回來才看見,還嚇了我一跳。”
周宏忠:“你們注意一下牧場的人畜安全吧。這次狼群的活動範圍太大了,之前沒那麼大,按理來說不應該活動到這邊的。”
時聞對狼沒什麼研究,也沒什麼意見可發表。
不過他之前聽傅蒙說過,這邊的狼患比較嚴重,以前牧民家,家家戶戶每年都有幾隻羊會被狼群叼走。
狼和人的仇恨情緒起來了,有幾年,狼群會出來襲擊人,人也會成群結隊去掏狼窩,除了留兩匹狼崽子繁衍之外,其他狼和狼崽子都打死摔死。
也正是因為這樣,現在牧區還有不能從背後搭人肩膀的規矩。
隻有狼才會在背後搭人肩膀,等著人回頭,咬人脖子。
傅蒙之前還說,要是哪天被搭肩膀了,記得不要回頭,手裡有什麼工具直接往後打。
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後來,野狼越來越少,直接混成了國家二級保護動物,大家也不敢打狼,遇到隻能報警,被抓了牲畜也隻能自認倒黴。
野狼和牧民的矛盾是結構性矛盾。
地方就那麼大,狼要生存,牧民也要生存,大家隻能競爭。
這兩年好些,國家的法律法規越來越完善,牧民要是有證據證明牲畜被狼叼了,可以去領一部分補貼,挽回損失,人和狼的矛盾才漸漸緩和。
牧場裡的小家夥們叼了狼回來,證明狼群可能在附近活動。
第二天,時聞帶了狗子們和兩隻虎崽,拿上斧頭,騎著摩托車在牧場巡視。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牧場裡沒有任何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