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見馬兒這樣,站起來朝它大聲地:“嗷嗚——”
黑娃也嚴肅地叫了起來:“汪汪!”
馬兒不占理,便蔫了,低著頭,不太想理會這些小夥伴。
傍晚,時聞和楊以清將馬兒連架子推進馬舍裡。
時聞給它喂了草料和水,又拿了個碟子裝了個沒受精的生鵝蛋,放在馬兒麵前的架子上讓它吃:“想吃蛋就吃家裡的蛋,以後不許禍害野生鳥蛋,知道沒有?”
馬兒聽不懂那麼長的句子,不過看到了鵝蛋,就已經高興了起來,三條完好的腿試圖挪動,躍躍欲試地舔蛋吃。
鵝蛋的個頭比較大,蛋黃的顏色也深,呈一種漂亮的橘黃色。
可能因為他家的鵝食性雜,是正宗的牧場散養鵝,鵝蛋的味道非常不錯,馬兒很是喜歡。
從它的叫聲,就能聽出來它對這加餐的滿意。
喂完鵝,時聞又去喂狗子們。
狗子們一狗一個鵝蛋,另外給它們喂了水煮的肉和凍乾蔬菜。
狗子們“呼哧呼哧”地埋頭苦吃,偶爾抬起頭來看時聞一眼,親昵地朝他叫兩聲。
時聞跟它們講道理。
幫助朋友是好狗,可不能通過乾壞事來幫助朋友。
狗子們“汪”地此起彼伏,時聞也不知道它們聽懂了沒有,隻能假設它們聽懂了。
家裡的小動物多,總是有很多意外。
時聞晚上睡覺也不會睡得太死。
春夜寒重,他的腦袋靠在燕克行的頸窩裡,呼吸間噴出的一點熱氣正好噴在燕克行的脖子上,兩人就以這麼一個親密無間的姿勢睡著。
因此,當時聞手腕上的手表輕輕震動,他一醒,燕克行也跟著醒了。
時聞帶著困意地說道:“你繼續睡,我看看怎麼回事。”
燕克行的聲音比他清醒許多,一手繞著他的腦袋輕輕捂住了他的眼睛,啪一聲打開燈:“好像是牛要生了。”
時聞:“你怎麼知道?”
燕克行:“我聽到了聲音。”
時聞的睫毛在燕克行掌心裡輕輕眨了幾下,透過指縫適應了外麵的燈光,燕克行才放開他,並將他的手機遞給他看。
時聞拿過手機點開牧場的智能APP,發現有頭牛果然陷入了臨產狀態,心跳等狀態都不對。
“沒想到這次也是半夜生。”時聞趕忙撈起邊上的外套往身上一裹,“走,過去看看。”
燕克行:“好。”
兩人去牛舍。
果然有一頭母牛正臨產,羊水已經破了。
不過它好像生不太下來,坐臥不安地在牛舍裡轉來轉去。
時聞趕忙挽起袖子,和燕克行走進牛舍裡,將母牛牽起來,用繩子綁在欄杆上,而後時聞洗了手,檢查胎兒的情況。
這頭母牛買來的時候就已經懷上了,懷的牛犢相對它的體型來說要大一號。
早幾天,時聞就知道這頭母牛肯定要難產,連針劑都提前準備好了。
今天,母牛果然發生了難產,他也不慌,該打針打針,該調整胎位調整胎位。
等待母牛生產的時間比較漫長,兩人一直在畜棚裡忙碌,忙了好幾個小時,牛犢還沒下來。
時聞頭皮發麻地說道:“我們家的牛犢該不會也要像鄧延馬家的那樣,用繩子將牛犢拉出來吧?”
上次去幫忙拉牛犢,都快把時聞的心理陰影弄出來了。
那種帶著血腥與暴力的生產方式,實在不太人道。
至於給母牛做剖腹產手術,那也不太可能。
大手術太貴了,根本不適合這種小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