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呢,二少怎麼那麼護著你。”
姚緋抬眼看到抱臂靠在門邊的夏陽,夏陽穿著吊帶睡裙,短頭發讓她看上去很小女人,但眼神並不和善,語調帶著笑,卻非友善的笑,“原來還有這層關係,難怪導演製片榮導都對你那麼好。”
姚緋皺眉,覺得夏陽有病。
“我跟商銳沒有任何關係,我找他對戲而已,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進過敬業的劇組,跟搭檔對過戲。”姚緋很惡心彆人惡意揣測她和異性的關係,難道這個世界上男女在一起除了床上那點事就沒有其他的事了嗎?連正事都要扯上男女關係。隻因為她是女的,連她的努力都要抹去,把所有努力成果歪到以色侍人上。姚緋下巴微揚,拿起手裡的劇本,“夏小姐,導演製片榮導對我好的原因是我入戲出戲都很快。我不給劇組惹事,我足夠敬業。如果你想他們對你好,你也可以非常敬業,敬業到他們尊重你,那你想要的都會達到。”
“你――”夏陽站直,不裝柔弱淑女了,“真以為你是靠實力走到現在?彆人叫你一聲影後,你就成了真影後。還實力!床上的實力麼?”
“是嗎?柏林電影節最佳女主角,金雞獎最佳女主角。”姚緋對夏陽最後那點客氣也消失殆儘,隻剩下厭惡,目光冰冷,“夏陽,你有本事去拿一個再來說這些獎不算影後。”
娛樂圈那麼大,得獎的人卻隻有寥寥幾個。夏陽以前演電視劇的,她連電視台最基本的水獎都沒拿過。
“我從不用男女關係去惡意揣測任何人,或者瞧不起任何人,我認為這是最肮臟的侮辱。”姚緋握緊了手裡的劇本,繼續往前走,一直走到夏陽麵前。姚緋比夏陽高,夏陽往後退了半步,忽然覺得姚緋不笑的時候,其實很可怕。
“你想乾什麼?”
“但我想對你一句話。”姚緋的手落到夏陽的肩膀上,夏陽抬手想打人,姚緋握住她的手腕折著橫到了她的脖子上,猛地把夏陽抵到了牆上。夏陽瞪大眼根本無力掙脫,她發現姚緋的力氣非常大, “你乾什麼?姚緋,我叫人了!”
“你自己爬床上來的,就以為全天下女人的努力都是睡出來的,收收你的偏見。”姚緋鬆開了她的手,往後退了一大步,手指在t恤上擦了下。
夏陽已經縮進了房間,驚恐的看她。
“你叫人吧。”姚緋想了想,說道,“叫大聲點,正好,商銳也可以出來當麵跟你解釋,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夏陽的後台很硬,這也是姚緋一直不願意搭理她的原因。她隻喜歡演戲,不想跟任何人結仇,所以夏陽單獨挑釁她,姚緋都當沒看到。可夏陽造謠到商銳頭上就很作死了,商銳那麼厭惡姚緋,恨不得跟姚緋保持八百米的距離,要是知道夏陽造謠他們睡過,商銳估計能惡心的脫層皮。商銳的後台比夏陽還大,不然商銳怎麼那麼破爛演技來演男一號?夏陽對上他,大約隻有被碾碎的下場。
夏陽用力關上了門,巨大一聲響。
姚緋很少用兩性關係去攻擊人,她認為這樣的攻擊很惡毒,選擇什麼樣的生活是人家的自由,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她懂。可夏陽的話太臟了,姚緋到底還是沒忍住,丟了涵養。
她回到房間脫掉t恤聞到身上有混著煙草的淡香水味,香水是商銳房間的味道,尾調有一點麝香,她很討厭這個味道。
換了件衣服,走進浴室又衝了一遍澡。
第二天早上五點半她準時被鬨鐘吵醒,洗漱塗上厚厚一層防曬霜,姚緋換了件防曬運動衫套上,依舊是長褲走下樓梯看到在門口拉伸的商銳。他戴著帽子墨鏡穿著白色運動t恤和短褲,兩條長腿十分矚目。
早晨太陽還沒有徹底升起,白色陽光照射在另一半海島上,天空碧藍。
他似無意,漫不經心的轉頭看到姚緋,他站直抬手扶了下墨鏡,“早。”
大少爺不睡懶覺了?又要乾什麼?姚緋審視商銳,“起這麼早?”
“跑步,適應環境,我的體能師建議。”商銳邁開長腿往外麵走,說道,“你平時跑哪條路?”
商銳要跟她一起跑?他沒事吧?姚緋心裡有些排斥,但麵上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裝了兩瓶水,走出門往門口的路上勻速跑去,“門口這條,早上沒太陽。”
戴墨鏡跑步的神仙,姚緋也是第一次見。
果然五分鐘後,商銳的眼鏡掉了。姚緋彆開臉繼續往前跑,不能笑。
順著公路跑半個小時能看到碼頭,早晨的碼頭停滿了簡陋的漁船。海鳥盤旋在天空,偶爾俯衝而下,海麵被風吹的波光粼粼,海腥味飄蕩在空氣中。
姚緋放慢了腳步,怕那位少爺當場暈倒,一百多斤她扛不回去。不過商銳的體質沒她想象的那麼差,跑這麼長一段路,他也就是有些喘。
“喝水嗎?”
“我從不喝來曆不明的水。”商銳跟姚緋保持一米的距離,嗓音因為喘氣變得有些啞。
姚緋擰開水喝了一口,放慢腳步往前走,“在這裡吃喝可以放心,就這麼幾個人,一旦出事很快就能查出來是誰,外人進不來,沒有人蠢到這個地步。這個水是根據人數每天定量拿出來,由後勤保管。後勤是夏銘影業的人,放心吧。”
商銳看著姚緋因為喝水而泛起水漬的唇,移開眼接過姚緋那瓶沒拆的‘來曆不明的水’打開灌下半瓶。
“你很懂啊,被坑過?”
姚緋把剩餘的水喝完,拎著空瓶子繼續往前跑,“我被下|藥的次數多到,我都快產生抗藥性了。”
遠處飛來一片海鷗,展開翅膀揚在天空。白色陽光映在海鷗的翅膀上,閃爍著白光。
“都是什麼藥?”商銳跟上姚緋的身位,勻速跑在她身邊。
“什麼都有。”姚緋不願意多說,她拿出手機看時間,“七點要從這裡出發去四號拍攝地,快一點吧。”
“那一換一。”商銳忽然想到他們第一次見麵,她親上來時狀態很不正常,不像單純的醉酒。長腿兩步跨到姚緋麵前,往後退著跑,他跑開後姿態閒適恣意,“我喝到過玻璃水,粉絲送的。”
商銳的額頭有了汗,他運動的時候跟平時不太一樣,張揚青春,也跋扈但不是冷傲高高在上的大少爺,而是年輕張揚的跋扈青年。身上沒有放蕩的香水,清爽乾淨。說話時氣息微喘,喘的還挺好聽。
“你贏了。”姚緋把他曾經的話還回去,才不想跟他玩什麼交換秘密,小朋友才玩這個。餘光掃到商銳後麵的土坑,抬手抓住他的手臂,“小心!”
運動讓人體溫升高,商銳又穿著短袖,裸著手臂絲毫不怕曬黑。皮膚上有汗,熾熱肌膚接觸的瞬間灼燒出滾燙感。
“少爺,看著路,這邊的路不是國內,有很多坑。”姚緋迅速收回手,他的手臂修長有力量。肌肉線條是偏少年感的悍利,並不過分。
商銳凸起的喉結滾動,被姚緋碰過的手臂灼燒。他甩了下頭上的汗,一滴汗順著他的下顎滑落到運動衫上,洇濕了一片。他轉頭看姚緋,嗓音低沉,“有沒有什麼藥是喝完讓人神誌不清亂親人,而且親完就會忘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