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2)

風月祖師爺 戲子祭酒 9087 字 4個月前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我回來了,我會努力日更的,我隨心寫,寶貝們隨意看。

修文修一半想開了,決定接受過去不完美的自己,因為否定自己是個很痛苦的事,儘力寫就完事兒。

俞忠平在長廊上找著謝瑉時, 他正獨自站在那兒,一身乾淨白袍配上月色,本該冷清孤高,偏偏人在發笑, 鋒利感頓減, 多了份他這個年紀該有的靈動鮮活。

不知道在笑什麼。

謝瑉見俞忠平過來, 斂了笑走過去,涼涼道:“楚王打算如何安排我?”

喜歡打啞謎的蕭綏一反常態道明喜厭要求,卻並未說自己如果想清楚了, 他還收不收自己, 眼下他暢通無阻地進入楚王府,蕭綏的意思已分明。

人他要。

隻是他晚上就來, 不知他是否驚嚇。人送到了, 自己無所畏懼, 就不知道蕭綏敢提,敢不敢收。

還是推三阻四, 是個孬貨。

白日裡迫他失態,如今總要殺他威風。

俞忠平瞧他神色間有幾分殺敵一千的意氣, 就不免想到了日間王爺說的馴烈馬, 這謝瑉皮是軟的,骨頭硬得很,的確稱得上烈。

王爺馴的烈馬都是稀世名馬,以烈馬作比, 王爺打心眼兒裡是瞧得上他的。

俞忠平跟在蕭綏身邊, 見過幾次蕭綏馴馬。

這馴馬,馬烈,馴馬者更烈, 以烈製烈,以暴製暴。烈馬隻服更凶悍的馴馬者,隻有結結實實被訓得抬不起頭,才真真正正服帖,過後不會反複。

俞忠平這會兒清醒一點,甚至分不大清,他家王爺如此乾脆利落地叫他把人往臥房送,是不是真打算真刀真槍地馴,還是要先驗一驗,這馬夠不夠烈。

四目相對,謝瑉的眼亮如夜星,俞忠平想到接下來的事,尷尬勁又上來了,吞吞吐吐半天,隻做了個請的手勢:“跟我來便是。”

謝瑉被俞忠平引到了浴池外。楚王雖缺大量現銀,府邸還是豪奢無匹的,眼前霧氣氤氳的浴池不比宮中寵妃沐浴的湯池小。

俞忠平咳了下,道:“那個……王爺的意思,你應該明白了吧?”

隔著水汽,他瞧不清謝瑉神情。對麵人無言片刻,輕笑幾聲,說道:“明白了,很透徹。”

他說的很慢,本來清冽的嗓音,混著白茫茫的水霧,都有些模糊慵懶起來,聽的人心癢癢。

俞忠平鬆了一口氣,心道還是聰明人好說話,省了尷尬,他想著謝瑉日後便是自己人了,體貼道:“你要不要人伺候?若不喜歡,我便叫他們出去,在外頭等你……”

他指了指侍立在浴池兩側的眉清目秀的下人。

王爺府上丫鬟極少,一是他常年不在京城,二是他不好女色,怕府上女子多給自己帶來不必要麻煩,是以府上侍奉的多是男兒。

這會兒那些個侍奉的也都是十四五歲的少年。

謝瑉說:“我自己來。”

“那好,”俞忠平點點頭,關照道,“王爺愛潔,所以你務必——”

謝瑉打斷:“我定然會好好洗,他沐浴了嗎?”

俞忠平一愣:“你問這作甚?”

“剛聽你說,王爺那兒宴還未散,”謝瑉直言不諱,“我怕他酒氣連天又臭汗淋漓地同我一道。”

“你膽子是真大啊……”俞忠平歎為觀止,旁人哪敢要求楚王,喜迎還來不及。

他莫不是這點得了楚王青眼?

畢竟主子遇著的男男女女,都因他的身份,將他供起來,不把他當個普通男人,而是當個神。

俞忠平道:“這你放心,王爺向來嚴於律己,要求旁人的,自己多半會率先做到,在軍中是這樣,平日裡也未有鬆懈。”

謝瑉一怔。想起了白日裡蕭綏說的話。

——“如果你要求我,那你必須也是。”

——“我不會同和我無感的人做,當然也不會和對我無感的人做。”

雙標一詞竟難得地同蕭綏無關。

這樣跟他的話,就更有保障了。

其實拋開蕭綏要完全掌控他這點,蕭綏絕對是頂級金主,他身上的其他任何特質,都讓謝瑉覺得他可靠,值得長期信賴利用。

“你動作快些,我在外頭等你,過會兒領你過去。”俞忠平讓浴池周圍伺候的人都出去。

謝瑉看他,準備等他走了自行更衣,俞忠平左顧右盼,見人都走光了才貼近謝瑉,將袖子裡一早藏好的東西塞給了他。

謝瑉攥著那個長方體小匣,手不自覺有些發緊。他意識到這有可能是來真的,在此之前,一切還有些虛幻感。

“這是我……自己調的,王爺沒吩咐,”俞忠平又咳了下,“你應當知道我會醫術了,你我好歹相交一場,你用不用隨意,我主要怕王爺傷了你……”

許是熱氣熏的,謝瑉白皙的臉上浮現薄紅,他冷道:“多謝。”

然後將俞忠平推出去,自己更衣了。

俞忠平立在外頭悶笑。張牙舞爪的謝瑉,臉皮倒是出人意料得薄。

浴池裡,謝瑉將自己整個沒入池水中。正值夏日,池水的溫度稍比皮膚高一兩度,微溫而不冰冷。

他要平複下名為羞恥的無用情緒。

他隻給自己一兩分鐘,憋不住氣了,時間就到了,他就必須重新恢複平靜,去麵對接下來的一切。

“嘩”一聲,他從池水中鑽出時,已泰然處之,他簡單清洗自己。謝瑉向來愛乾淨,這個過程耗時並不久。

池子邊俞忠平給的東西還放在那兒,謝瑉出去時,拿起了它。

他不用。

他為什麼要一個人在池子裡尷尬地用?蕭綏要真想上他,那他就當著他麵兒用,要尷尬一起尷尬。

憑什麼情緒是他的。

在外頭等候的下人,盯著從微熱的水汽中走出來的人,目光發直。

他們一想到這人馬上是王爺的,立即低下頭。

從這個角度,他們隻能瞧見那人一雙白皙姣好的腳,和半截光滑如瓷的腿。

俞忠平看了一眼,立即彆開視線,不敢在看,心道王爺雖不好風月,挑美人的眼光倒是一流-

俞忠平將謝瑉送進主子的屋,貼心替他關上房門。

蕭綏還沒有來,謝瑉在蕭綏屋子裡逛。蕭綏似乎沒有在臥房處理公務的習慣,臥房布置極簡約,書倒是不少,全整齊擺在架上。

窗欞邊還放了幾盆花,謝瑉掃了一眼,都是那日他同蕭綏下棋時見過的名花。

謝瑉並沒有亂摸亂碰,走了一圈後,回到桌邊站著。

待了一會兒,聽見推門聲的刹那,謝瑉驀地回頭,身後蕭綏已關上了門。

謝瑉聽著門關上的細微動靜,呼吸莫名有些急促,昏暗的房間好像成了某種牢籠,燭火晃蕩,這裡又似乎是舞台,隻不過觀眾隻有蕭綏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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