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2 / 2)

風月祖師爺 戲子祭酒 8461 字 6個月前

謝瑉真真正正一無所有了。他暴露在蕭綏的視野裡。他從來篤信自己對男男女女有無與倫比的性吸引力,這短暫的幾秒,卻不再確定。

他怕自己醜陋。

“不說是嗎?”

蕭綏麵無表情地開始脫裡衣,一切都發生得那麼快。

積壓的情緒爆發了,謝瑉一瞬間怒不可遏:“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你為什麼那麼多要求。”

他和蕭綏較勁,蕭綏這樣懲罰他,他乖乖的服帖,蕭綏就會對他好嗎?

那樣的話,他甚至連接近蕭綏的機會都沒有。

蕭綏怎麼可能會喜歡寡淡溫良的,如果他喜歡,其他人早成功了。

他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滿足?

謝瑉吼了一聲,蕭綏的動作停止了。

謝瑉的腦子有那麼一會兒是完全空白的。

臆想中的痛楚並沒有傳來,蕭綏將他放回床上,聲音溫和得不像他:“你以為你在公平地和我玩兒,較勁,是嗎?”

“你如果是皇帝,是一品大官,你有隨時抽身叫停的權力。但現在呢?”

“說句不好聽的,我**起來了,”他教訓似的拍了拍謝瑉的屁股,“要你承受,你就得承受,管你有沒有生病,做沒做好準備。”

謝瑉覺得那兩聲響像耳光。

“你隻不過是仗著我喜歡尊重人罷了,可就像你看到的,誰都有幾副麵孔,你怎麼確定我尊重人的那一麵不是裝出來的?怎麼保證我不會變?人都是善變的。”

“當然你賭贏了,你猜透了一部分的我。”

謝瑉半天沒說話。

“其實你有想過嗎?你如果是個女人,和我做,可能會懷上我的孩子,懷上之後呢,你怎麼辦?還走麼?還跑麼?留下來為我生兒育女,你又能接受嗎?”

蕭綏用來束縛住他的手還在他腹部的位置,像是某種暗示。

這個設想簡直是噩夢。

謝瑉冷道:“我是個男子。”

蕭綏道:“那你甘心做我的附庸嗎?”

謝瑉一瞬間咬緊下唇,胸口微微發痛。

“你知不知道,你臉上嘴上都是願意,所有的舉動卻都在告訴我,你不願意。”

謝瑉冷笑一聲。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蕭綏徹底放開他,“你在想,我有選擇的權力嗎?我一無所有,又不甘於下賤,我得爬起來,為此我彆無選擇。犧牲是誰都願意的嗎?還不是迫不得已。時局如此,不出人頭地,就性命堪憂。人為了過得好點,這麼做有什麼錯?你高高在上,隻會冠冕堂皇指責我。”

謝瑉看向他:“我沒有這個意思。”

蕭綏不置可否:“你想的沒錯。”

謝瑉冷笑。

蕭綏道:“但你遇到的是我。在彆人那裡彆無選擇,現在發生的一切隻會進行下去,在我這兒,我給你選擇。”

蕭綏站起來,將床兩側的錦被一番,完全蓋住了謝瑉裸露的身體。

這樣的舉動,無疑讓謝瑉有了一絲安全感,他眼裡滿是怔鬆:“選擇?”

蕭綏道:“給你十五天,扳倒甄太監,我替你脫離賤籍。”

謝瑉的臉埋在錦被間,之前黯淡下來的眼眸微微發亮:“有什麼要求嗎?”

蕭綏道:“靠你自己的本事,可以輕微借助我的勢力,但不能將楚王府牽扯進去。”

謝瑉的腦袋清醒起來:“我明白。完全置身事外。”

甄太監是宦黨的人,皇帝靠宦黨和外戚上位,甄太監約等於皇帝的人。所以他要做也得做得乾乾淨淨,將楚王完全摘出去,否則被皇帝的人抓住把柄,楚王就麻煩了。

蕭綏道:“失敗了,我不會撈你。”

“成功了,你想要的一切,我都給你機會去拿。”

這話分量太重,像是許願了一個無比美好的未來,謝瑉沉默半晌,問:“你信得過我?”

蕭綏還沒查清他。

“畢竟我沒什麼損失,何樂而不為?”

蕭綏穿上靴,從一旁的衣櫃裡翻出一件衣裳,拿著走過來,扔給了床上的謝瑉。

謝瑉盯著那件純黑的錦袍,眸光微顫。

那是蕭綏的衣服,楚王的衣服。

蕭綏道:“不穿我繼續。明日一早,府裡多個男寵。”

他轉身離開,走到半途,撿起被謝瑉胡鬨時扔在地上的書,拍了拍上麵可能存在的灰,坐回案前繼續看,目不斜視。

床上謝瑉愣了一會兒,開始穿。

他之前脫的時候慢吞吞的,穿的時候卻動作極為迅速。

蕭綏聽著窸窸窣窣的穿衣聲,眼裡終於掠過一絲的笑意,他喝了口涼茶。

謝瑉走了過來,那身衣錦袍大得很,襯得他越發瘦,他站在蕭綏跟前:“為什麼?”

他以為蕭綏要的是馴服掌控的過程。

要的是他完全歸順,自我意誌喪失,成為他的附庸。

“馴服一匹烈馬,為的是讓它隨我上戰場,而不是打折它的骨頭,囿於牢籠。”

“還是說,你想做這朵花嗎?”蕭綏將喝剩一半的茶,隨手倒進了窗欞上的花盆中。

那是楚王最愛的名花,卻也隻有這樣的待遇。

蕭綏轉頭,似笑非笑看他。

“你才二十歲。”

明明再次受挫,那一眼裡,謝瑉征服這個男人、走到絕高處的**,卻更加強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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