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2 / 2)

風月祖師爺 戲子祭酒 8564 字 4個月前

趙澈藏住自得神情,無奈道:“你拿我同楚王比,可——”

謝瑉眨眨眼,反問:“我有哪句說錯了?”

又說了幾句,趙澈在他的話和眼神中,越發溫柔體貼起來。他不是那樣的人,但他喜歡讓人誤以為他是那樣的人,也不討厭表現成那樣。如果僅靠這就能完全俘獲這人的心的話。

謝瑉仿佛忽然意識到時間的流逝,抱歉道:“時辰不早了。”

他似乎是想做個羞怯又欲拒還迎的表情,卻失敗了,一臉無奈地跪在床上,就要去解趙澈的腰帶,趙澈按住了他的手。

謝瑉不解抬頭看他。

趙澈說:“你都說我體貼柔情了,我怎可強人所難?”

他珍重地將謝瑉的手又放下了。

謝瑉吃驚,顯然是不信,謔道:“一萬兩七夜,一夜一千多兩,公子同我開玩笑呢。我也不好讓公子吃虧,當然公子若是被那些個美貌姬妾勾去了不來找我,那就怪不到我了——”

趙澈喜歡進退得宜、珍視他的人,無論是珍視他的好,還是珍視他的銀子。

生意人講究買賣平衡。

“是真的,一千多兩罷了。”趙澈眼中有得色,很快淡笑道,“不用愧疚,你早些休息,我旁的比不上楚王,時間和精力還是肯給你的,等得起。”

謝瑉佯怔了怔,烏黑的眼睛裡都是趙澈的倒影。

趙澈欣然站起,往門邊走。

謝瑉似是沒想到是真的,看著他走遠,沉默片刻,在背後突然出聲:“公子——”

趙澈回頭。他姬妾不少,也深諳風月,他知道謝瑉可能出於愧疚或是其他想要挽留他,反倒越發不想今夜碰他了。

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對他而言謝瑉是這樣,對謝瑉而言自己也是這樣。

這個時候碰他,他就覺得已經報答彌補了,然而隻有愧疚加一點渴慕才有之後令人沉醉的主動。

他要讓謝瑉於心不安。

“早點休息。”趙澈溫聲說完後就掩上門離開了。

確定他不會去而複返,謝瑉立馬掀了被子,男人大多時候愛裝叉,自大到令人匪夷所思,所以比女人好搞定多了。

他想和趙澈今晚做就要麼表現出無比抵觸趙澈,滿心滿眼都是楚王的樣子,那樣趙澈會因為自己搭進去的一萬兩和征服欲粗暴對他,想和楚王一較高下。

要麼展示十成十的願意和喜歡,趙澈會因此溫柔對他,當然這樣太膩,他多半轉頭把自己忘了,畢竟他那些個姬妾基本都屬於這類。

謝瑉笑。趙澈太嫩了。

他又躺下,下意識想到蕭綏。自己花言巧語好像對他一點兒沒用。沒趣,人像他的黑衣服,又冷又硬。

應該能勉強撐兩晚,他得動作快點-

深夜,躲在房頂上的暗衛避過趙府巡邏的人出了趙府,往楚王府去。

這個時辰了,蕭綏並沒有睡覺,坐在上首,眼中並無困意。下首的幾位幕僚聽見宮裡剛傳出的消息,就連夜趕過來了。

皇帝早朝的時候以楚王帶兵多年,辛勞無兩為由,大賞楚王,並準楚王在京中休養半年,過半年舒坦日子。

名為體恤楚王,實則是暫時斷了他回邊關的念想。

楚王回不去了,邊關幾十萬大軍總要人統領,所以皇帝另派了位將軍快馬加鞭前往邊關頂替楚王的位置,一個多時辰前,人已經出發了。

張幕僚沉聲道:“王爺如何應對?可要想法子回去?”

皇帝此舉分明是要分割兵和帥。

人都是健忘的,兵也是人,半年的時間,那位頂替過去的劉將軍若是有本事,保不準能建立起不低的威信,讓士兵心悅臣服,完全聽他令行事,到時候半年一過,陛下就會說劉將軍已能獨當一麵,順水推舟讓楚王繼續“休養生息”。

那劉將軍自是皇帝的人,出身高貴。

張幕僚暗自著急。

蕭綏喝了口茶,不答反問:“皇帝孝敬我,我還能如何應對?軍隊是皇家的,我隻是個帶兵打仗的。”

張幕僚聞言越發急,立在一邊的李信卻笑了。

“澄兄為何發笑?”張幕僚道。

李信是楚王十分倚重的幕僚,十分年輕,以機敏善謀著稱。

李信笑道:“王爺已經明說了,那位年輕的劉將軍會帶兵打仗嘛?他戰功倒是不少,但那可都是花銀子買的,皇帝不知道,咱們在邊關還能不知道嗎?”

張幕僚道:“知道歸知道,可我們回來時,邊關局勢安穩,這半年估計都用不著他打仗。”

楚王連破堯國七城,堯國光是收拾爛攤子,就要上好一段時間,哪有精力再犯?

李信搖頭,笑道:“這話錯了,你說的那是咱主子在邊關的時候。如今邊關換了主帥,敵國能不知道嗎?”

張幕僚想通,頓時一喜。他是糊塗了,主子回京了,敵國知道主帥換了人,定然來犯,他們一個個可不是省油的燈。皇帝在朝堂,不曉邊關事,滿心對付主子,身邊也都是紙上談兵的文人。劉將軍到時若是弄得一團糟,還是得自己主子回去,主子隻要遵旨等著便是。

張幕僚剛要讚李信,蕭綏道:“夠了。”

蕭綏神情很淡:“士卒為敵國所殺,有什麼可高興的?”

李信和張幕僚登時醒悟,慚愧低下頭。

暗衛進來,事已經交代完畢,蕭綏道:“更深露重,幾位早些回去吧。”

李信好奇地望了眼暗衛,和幾位幕僚告辭往外走,故意走得慢落在後麵。

暗衛走到楚王近前,靜等蕭綏問話。俞忠平進不了趙府,他是被主子派去接替俞忠平和謝瑉聯絡傳遞消息的。今夜是去簡單打探下情況。

蕭綏停頓片刻,道:“可歇下了?”

“並未。”

蕭綏若有似無地哂了一下,抿了口茶,淡聲問:“怎會?”

暗衛湊近,心驚膽戰地將聽到的都說了。

那小倌可是說了主子一籮筐的壞話,甚至暗示主子不行。

門邊偷窺的李信覺得,可能是會死的士卒太多了,主子的臉微微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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