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1 / 2)

風月祖師爺 戲子祭酒 6804 字 4個月前

蕭綏中途改了主意,並未去臥房,而是帶謝瑉去了浴池。浴池並非謝瑉上回主動送上門時沐浴的那個,池水更燙,並沒有密集的花瓣浮在水麵遮擋,若非氤氳的水汽,岸上人從池邊往下看定然一覽無遺。池水微苦偏澀,像茶葉搗爛散發出的味道。

謝瑉此時已剝儘衣裳,大半個身子浸在水裡,問:“王爺,裡麵加了什麼?”

“俞忠平調的藥,平時用來調理身體祛寒。”

謝瑉怔了一下:“這是王爺沐浴的地方?”

他頓了頓,笑問:“王爺不嫌我臟,染指了王爺的地方?”

“都染指了本王,還說什麼地方。”

蕭綏解了衣服走過來,謝瑉下意識抬頭從池中往上看。這是他第一次完全看清蕭綏。

他的身軀充斥著力量感和爆發感——線條流暢的肌肉、修長筆挺的腿,寬的肩,窄的腰,甚至連那張密不透風的臉,都讓人感覺到隱忍和隱忍之後的火山噴發。

謝瑉呼吸微微急促。

上一次怕驚動了人,整宿都未燃燭,蕭綏又在身後。他防備著意外發生,隨時準備抽身,整個過程衣服並未除儘,自己的裡衣也是從腰後被扯開,半掛在身上。過程草草又激烈,像是偷情。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蕭綏說:“上次可怪我?”

“這次對我好點兒。”謝瑉一笑,他心裡清楚,那晚如果酒醉的趙澈來了,情況隻會更糟。

謝瑉手臂搭在池邊,鬢發泛著潮氣,麵容在朦朧的水汽中越發清晰,紅的鮮豔欲滴,白的瑩潤溫膩。他仰臉看蕭綏,饒是被他直勾勾地盯著,蕭綏依然沉睡著,謝瑉有些吃驚,難免沮喪。蕭綏之前分明經不起他引誘,眼下卻無動於衷。

大約是過了新鮮勁,畢竟已經得到了。

隻是沒想到這麼快。

謝瑉語氣是半真半假的低落:“王爺膩我了?”

蕭綏在他發怔時已經入池,聞言神色間有些許疑惑,不等他說話,謝瑉已經遊到他跟前,抓住了他。微涼的手觸碰,蕭綏一時不察,額上青筋暴突,一把按住謝瑉的手,咬牙道:“乾什麼?”

他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對謝瑉太好了,讓他如此放肆沒規矩。

謝瑉介於清澈和魅惑之間的眼眸定定望著他,不說話,也不眨眼,像是非得證明什麼,終於在幾秒的對峙僵持後,眼尾輕輕上挑,露出一絲得逞的明豔的笑容。

“王爺還喜歡我,”謝瑉仰頭,對上蕭綏漆黑無邊像是要將他整個吞噬的眼,“我幫王爺吧——”

蕭綏已經一根根撥掉他冷白的指,扣住了他的膝蓋。

……

謝瑉不記得什麼時候從浴池裡出來了,隻記得燙得焦心的池水、稀薄到令人窒息的空氣和蕭綏銳利生冷到能刺穿他的眼睛。

蕭綏是正對著他的,一絲一毫的表情都逃不過蕭綏的眼睛。

明明不坦誠,卻坦誠相見,明明不相愛,卻比相愛之人更熱烈。

……

淩晨的時候,謝瑉好容易醒了會兒,睜開沉重的眼皮,有些茫然地盯著眼前,見到熟悉的不知名字的名花、堆了滿牆的舊書,聞到室內燃著的定心沉氣的沉香,才意識到他在蕭綏的臥房。

他居然睡在這了。

謝瑉第一反應就要爬起來回彆處睡,腰上有力的手臂將他又按了回去。身後蕭綏並未睜眼:“放心睡,不治你罪。犯不著如此謹慎,本王抱上來的,還能怪你不成?”

蕭綏說完怔了怔,隻覺自己好笑。謝瑉放肆的時候,他隻想治他,偏偏這會兒又嫌他過於拎得清,每筆都同他算得清清楚楚。

在這位置上呆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見和他明算賬的。

謝瑉乖乖躺下。身上素樸到古板的錦被薄得很,蕭綏身體好不怕冷,天涼了也不換被子,謝瑉窩在他懷裡倒也暖和,他動了動有些不適的身體,勉強翻了個身,啞聲謔道:“王爺把這麼多‘第一次’草率給了我,以後遇上更好的人了,會不會覺得對她不起——”

蕭綏有些不耐煩,直接啃他的唇堵他的嘴。蕭綏的吻就沒有溫柔過,又疼又麻半是掠奪半是懲治。

等被放開,謝瑉依然笑著繼續說:“王爺嫌我廢話?給都給了,便是不草率。”

蕭綏皺眉不語。

“王爺彆誤會,我那句話,想要的答案才不是這個。”謝瑉輕挪動身子湊到蕭綏耳邊低語了兩句,蕭綏沉默幾秒,忽然拽住謝瑉的手臂,逼他背過身,在謝瑉的低呼聲中,又壓了上去。

謝瑉又喘又笑:“王爺之前說我沒告訴王爺,王爺不也沒告訴我……”

不是蕭綏膩他,是蕭綏之前從未接觸過,過於敏感。

現在逐漸適應了。

蕭綏又去堵他的嘴,謝瑉偏偏推他躲他,笑著非要說下去:“王爺第一次也挺好的,真的,比我……”

屋外守夜的俞忠平本來都站著打起了瞌睡,頭一下一下輕輕敲著牆壁,陡然聽見屋內謝瑉傳出不比之前小的動靜,老臉越發紅,這差事真不是人當的,幸好他年紀大了沒什麼念頭,不然聽著這聲誰受得了。

自家王爺向來克製,於大小事皆如此,偏偏在床事上不知節製,俞忠平都有些心疼謝瑉了。

卯時前後,蕭綏並未叫醒謝瑉,上朝去了,臨走前將從屋裡拎出的包袱遞給俞忠平。

俞忠平抱住,隻覺得沉,不解道:“王爺,這是……”

“兩萬八千四百五十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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