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心語表現得真好...啊!”先前工作人員激動地走下來,差點與上台人撞上,猛地不耐煩抬頭,發現是與她有衝突黎暖暖二人,差點舌頭打結:“你...你!”

腦袋裡一片空白。

然後席卷來是強烈衝擊感。

蘇埃剛化完妝,微微上挑眼尾透著一股惑人到極點燙意,繪有暗紋銀黑色禮服、長靴包裹住小腿筆直修長,踩在木質台階上。他烏發固定在腦後,下巴微抬,臉蛋在陰暗中顯露出一種近乎華美冰冷色彩,好似暗夜中吸血伯爵,那雙黑漆漆眼睛讓人心忍不住狠狠一跳。

女生呆住喃喃:“你、你是蘇埃?”

蘇埃表情冷漠,沒給她好臉色,結果對方臉卻紅得更厲害。

“蘇埃,我能要你電話號碼嗎?今晚約個時間,你們與心語之前事,我就不計....”

“滾,彆擋道。”

前方傳來廣播報幕聲,舞台簾布緩緩拉起,一片寧靜中,蘇埃與黎暖暖登場了。

“接下來是,來自二年一班蘇埃與一年七班黎暖暖同學,據說他們表演曲目靈感來源十五世紀神秘瓦拉幾亞公國,以大公弗拉德為原型...”

“會長,您去哪兒?”

“看表演。”顧驕道,然後在女伴眼睜睜又不可思議目光下擠入台下人群。

弦樂組低沉聲音歌唱著溫柔旋律,簾幕緩緩拉開,呈現在觀眾麵前景象令他們驚豔地睜大了眼。

“我天!”

洛天逸聽到身邊男生倒抽了一口氣,也微微迷茫地望向舞台方向——

那是黎暖暖?

湖藍舞裙和金色交映,呈現出一種華貴奢靡顏色,隻見舞台上,有一個巨大鍍金鳥籠,盛放著白色薔薇綠色荊棘纏繞在上,清晰地望見,鳥籠內光景是一個年輕少女。

少女眼尾塗了淡淡金粉,羽毛發飾彆在耳尖,露出那雙眼睛充滿濃鬱愛意地注視著金籠外男人。

意大利古典民謠以深情幾許姿態娓娓道來。

“小金絲雀,它是如此憂傷

它在哭泣和歎息中等待著你

憂鬱金絲雀,整日等待”

她是被一隻馴服野獸,

愛上了自己馴獸師。

高挑優雅血族青年站在一旁,在這場愚妄幻夢中,他是金絲雀生命中唯一光。

現場原本有一些細碎談話與窸窣聲徹底戛然而止,所有人將視線投向舞台,不禁期待他們接下來視覺饗宴。

看到心心念念小學弟,顧驕不禁挺直了腰背,視線開始變得專注。

請問:想要馴服一隻野獸該怎麼做?

如何不擊潰她尊嚴抽出她骨頭,卻又能讓她對你甘心臣服呢?

“他要驅走你憂傷

所以親愛,請不要哭泣

因為我知道要怎麼做”

明明知道他是邪惡,卻又忍不住被那美麗五官所蠱惑。

當他輕輕低頭與你訴說甜蜜愛語時,心仍不自覺地為他跳動。

靠在椅背上蘇埃,身姿優雅、美貌驚人,他維持這一個舉杯動作,整個人仿若一個中世紀貴族少爺,此刻微微垂眸望向少女方向,嗓音低沉,含著股音色動人寵溺。

台下席位登時爆發出一陣壓抑尖叫。

顧驕也微微一愣,不知是否為他錯覺,總覺得蘇埃眼神似乎往他這頭方向投來,對上那對似有若無飄過來幽暗紅瞳,他感覺自己腦子裡一根弦繃斷了,皮膚一陣陣地收緊。

“那些女真是瘋了。”旁邊人插嘴道,盯著台上人又不禁撇嘴:“不過說實話真還挺帥!以前怎麼沒發現那個特招生那麼有魅力?”

“真TM艸了,過了今天,有哪個女還能看上彆人?”男生們欲哭無淚。

音樂來到中段,德庫拉高傲地在酒宴中穿梭,燈光錯亂地映在他俊美臉上,攝得人呼吸凝滯。

他生來便驕傲,是大家最受關注焦點,人群寵兒。

受到無數貴族追捧,四周數不清美貌小姐們圍繞在大公身側,目睹這一幕金絲雀漸漸心碎,語調也愈發悲泣。

悲傷音樂中,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得到,那個脆弱金絲雀內心深處愛戀,當見到德庫拉與心愛女子墜入愛河時,靈魂一起撕裂。

“Shecriesandsighsandtries

To-tweettweettweet-tosingasong”

歌曲氣氛來到了最**。

黎暖暖放聲高亢,令人驚歎,她竟然唱如此完美,就像這些音符天生屬於她一樣——

遠處禮堂角落,早就下台黎心語已然臉色蒼白一片,受到驚嚇般瞳孔放大,指甲掐進血肉裡。

不可能,不可能...

怎麼可能...瘋子!

她不相信,那個灰撲撲永遠都不起眼,命運注定該爛死在角落裡黎暖暖能綻放出這樣耀眼光芒。

蘇埃到底怎麼辦到!

樂曲漸漸輕柔,不少人感同身受,漸漸淚濕了眼眶。

金絲雀沒有嫉妒,即便是愛人不再停留在她身邊,也甘之如飴,盤亙停留最後一刻,為德庫拉獻上了獻祭般祝福樂曲。

然後消散在人世間。

她愛他主人,她德庫拉;

即使最後一刻,也不忍心讓他有負擔。

如此冰冷,如此遙不可及。

她是金絲雀,

一個...沒有資格愛人寵物...無法留下一切。

同一時刻,舞台另側,德庫拉好像感受到什麼,眉頭緊蹙,手捂住心臟位置。

剛剛是錯覺嗎?

心臟疼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