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

看著照片裡,乾乾淨淨可愛的像天使睡顏一樣無辜的家夥,蘇埃瞪大眼。

握著手機的指微微顫抖,這張照片.....不是他們第一次的那個酒店嗎?那天晚上做完後....顧驕居然還能起來拍照??

微妙的羞怒混合著被嘲諷的錯覺,血液都湧上了兩頰,蘇埃繼續往下劃,發現是一連串的定位信息。

【12:16聖蒂食堂】

【14:23教學樓2棟】

【17:49四海大道】

【19:33紅山郊區】

【提示:已在目標地點。】

“.....”

怎麼辦,完全沒有意外。

蘇埃撐在額頭的手揉揉眉心,煩躁的吐了口氣,對著顧驕總是帶著一星半點笑弧的唇角也抿直起來。

被發現了。

顧驕低垂下頭靠著樹,呼吸輕到不可聞。

過了好半響,聲音嘶啞:“學弟....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但是可不可以,不要分....”

最後那個字被吞沒在了唇齒間。

蘇埃一手將軟件拖入垃圾箱,一手扯過了顧驕的領帶,低頭咬了上去,含住那兩片被凍得發白的唇瓣也不頂開牙關,隻是用牙齒一下又一下摩擦著,帶出細細的刺痛感。

顧驕被親的慢慢閉上了眼,睫毛不停抖動,喉嚨裡溢出的聲音絕望。

當蘇埃微微退開的時候,蒼白的唇已經微濡,透著亮晶晶的紅澤。

“對不起。”

顧驕一怔。

蘇埃挪開視線,淡淡地道:“都是我的錯。”

顧驕失神,學弟在說什麼?他不是都看到了....

蘇埃悶聲開口:“是我太自私,下意識的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一直以來沒有關注到你內心的想法,不知道你會這麼沒有安全感。”

“戀愛時卑鄙地想要學長為了我患得患失,卻沒想到會讓你變成這樣。”

“一直以來錯的是我,沒有成為一個合格的優秀戀人,令學長也變得糟糕。”

蘇埃苦笑。

“不是的。”顧驕呼吸一窒:“不是那樣的!是我不夠完美,求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

“我要說。”蘇埃握住他的手,垂下眼簾:“這跟完美與否沒有關係,感情不能用任何尺子來衡量。”

“學長現在會變成這樣,跟我有很大的關係。”

“.....”顧驕望著他,眼淚止不住的流:“所以呢,你現在說這些是想離開我麼。”

“不要哭。”

蘇埃歎了口氣,溫柔地拭去他眼角溢出的滾燙水珠,心想,一傷心就哭的老毛病到底什麼時候能改?

一哭,就讓他心軟了....

“學長現在變成這個樣子有我的責任,”他說:“是我之前沒有儘到屬於男朋友的責任,從現在開始,我會陪在學長的身邊,由我來教你該怎麼正確的愛人。不要再因為焦慮就自作主張地做出這種事———名為束縛的安全照顧。”

蘇埃認真地凝視著他的眼睛:“沒有第二次。”

“我想再試一次,也請學長做出改變,好不好?”

“好。”

顧驕想也不想的答,撲上前靠在蘇埃的身上,甚至不敢用力的呼吸,死死的抱緊眼前人的腰,生怕這個人轉身就消失了。

“你說的,不許走。”

如果這個人消失,那他.....

攥緊的右手掌心在兩人的眼底下慢慢打開,露出了裡麵那條即使在黑暗中也微微閃爍著銀光的細長項鏈。

“這個。”

“還要麼?”

顧驕的聲線艱澀,眼神期翼又害怕地望著他。

“.....”

蘇埃:為什麼還想著這個。

他的心情很複雜,說實話,他不太想要。可又不能拒絕,畢竟這個算得上他和學長之間的定情信物。

現在顧驕的情緒很不穩定,說不出讓戀人反省的狠話,他隻能道:“等學長再次讓我心甘情願地戴上它吧,好嗎?”

“好。”

顧驕也不知是信還是沒信他的話,聽著這話,視線一下子就對焦起來,像是灰燼的黑暗中慢慢有了光。

蘇埃沒來得及鬆口氣,緊接著,他的目光停頓住了,黑色的瞳仁微收,他忙抓住底下那隻不安分的手:“學長....你在乾什麼?”

“學弟不想要嗎。”顧驕的語氣很淡定,好像做出這樣舉動的根本不是他自己,偏過頭來,咬住他的下唇微微吮吸:“學弟明明也很想要。”

蘇埃乏力地伏在顧驕肩膀上,閉著眼睛輕輕喘氣,幾乎要被他弄的魂都沒了。

艱難地去推他:“這裡是郊外,隨時都有人會來,不可以.....”

“可以的。”

顧驕穩穩地捉住蘇埃手腕,偏頭親了親他的淚痣:“學弟不是說過,兩個人在一起隻要高高興興的就好嗎?”

“——而我想讓學弟高興。”

顧驕冷靜地想。學弟無法對脆弱的他狠心,要利用這點,將他握在手心,就像現在這樣,先讓他無法離開。

不著痕跡。

就這樣,慢慢地....

淅瀝瀝的雨幕,將一切都隔絕在了黑暗之中,壓抑的聲響也是。

大腦渾渾噩噩的興不起拒絕的念頭,蘇埃舒服得想死,跟上次完全不一樣的感覺,而且在這種環境下變得更加刺,激,在年長戀人特意的引誘下,逐漸的一切理智都化為了迷戀,對戀人身體的深深著迷。

顧驕低低開口:“我們還有很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