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院長驚訝地看著蘇埃遞過來銀行卡:“這是...….”

“海藍孤兒院撫養了我,”蘇埃回答:“這是我應當做,請院長爺爺不要拒絕。”

海藍孤兒院是民間孤兒院,主要靠社會募捐以及來自愛心人士免費物資支持,沒有自己資金來源,可即使是這樣,也在保護著弱勢群體,接受了很多服刑人員孩子,以及殘疾、智力障礙等等各種天生疾病小孩。每一個孩子識字,院長教給他們第一句話都是:“願你永遠記得彆人好與付出,不是為了報答,而是記住被溫柔對待感覺,相信這個世界上擁有珍貴和善良;然後有一天當你有能力時候,儘自己所能去回饋。”

費院長眼眶發紅,嘴唇微顫著接過了蘇埃給來銀行卡,感到手中沉甸甸,他沒有拒絕,因為他知道院裡孩子們有多麼需要這個。

他小埃,已經長大了。

蘇埃沉默著,突然感到自己手被人握住,顧驕輕輕牽住他手,溫柔力度似要將他捧在掌心嗬護。對方沒說話,他卻奇異感到了他未說出口安慰。

蘇埃鬼使神差反握了回去。

在費院長看不到桌下,兩隻骨節修長手,慢慢十指相扣交握在了一起,再也不分開。

內心有了決定,蘇埃深吸一口氣,說,

“院長爺爺,今天我來,其實還有一件很重要事。”

“想拜托您。”

...……

夏日溫暖陽光透過薄紗照進屋中,費院長怔怔看了會兒,拄著拐杖慢慢起身。

經常照顧他一名護工路過門口,見狀嚇了一跳:“哎,院長您快坐下!醫生說過您不能隨便走動。”

費院長望著門口久久不能回神:“那兩個孩子....”

“院長您是在說小埃和他學長嗎?”女護工扶著他小心翼翼坐下,不禁笑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著兩個孩子互動總挪不開眼,感覺像是回到了十八歲,太暖心了。看得出來,小埃學長很關心他。”

費院長放低聲音:“是啊,可我還是不放心。”

女護工困惑:“小埃終於有人照顧了,這是一件好事啊,院長哪裡不放心?”

“那個孩子,感覺不像是一般人。”

“太過出眾,也太不平凡。這麼多年,來來往往我也見過不少人,看得出那孩子周身氣度絕非一般家庭能養出來。”

費院長回想著方才情況,繼續道:“而且....明明小埃剛才就坐在他旁邊,他卻還是視線很敏感追隨小埃,一直盯著.....”

感覺就像在監視。

那樣視線,如同蜘蛛密網,深邃且無邊。困在局中之人不覺,局外人卻毛骨悚然。

“院長....”女護工擔憂道。

“唉,也許是我多想了。”費院長搖了搖頭,“老頭子年紀大了,老眼昏花也有可能。”

隻是不知道,和這樣耀眼人在一起,會是小埃幸運還是不幸。

“無論怎樣,要是對方敢欺負我們家孩子,我這把老骨頭拚了命也不會放過他。”

輪椅滑動聲音漸漸變小,屋內最後一道朦朧光線消失。

與此同時,離開孤兒院兩人。

顧驕親吻著蘇埃手指,隔著他手吻上昨夜留下痕跡,“有好受一點嗎?”

“嗯....被學長安慰到了。”

沉重情緒在柔軟親吻中一點點消失,蘇埃閉著眼,微微摟緊了懷中人,頭靠在他肩膀。

顧驕抑製不住眸中軟意,溫柔抱撫著他肩頭,輕輕湊近———

“咳咳!”

這時,一直沒出聲出租車司機咳嗽著大聲開口:“到了!”

二位趕緊下車吧,他要堅持不住了!秉著職業素養還要吃狗糧,他又不是隱形人。

司機師傅心裡內流滿麵。

蘇埃道了謝,多給了兩百塊小費,牽著顧驕一起下車。

“就是這裡。”他環視著周圍陰暗環境,院長爺爺口中提到撿到他地方,齊市貧民窟。

老舊危房搖搖欲墜,臟、亂、差,無法想象在這樣惡劣住房條件下還有什麼人生存。

蘇埃擰著眉思索,忽然感覺哪裡不對:【係統,出來一下。】

001慢吞吞上了線,不明白宿主乾嘛把正在睡覺它叫醒,打了個哈欠:【昂?宿主你找我有事。】

【這地方我是不是來過?】

蘇埃皺著眉,為什麼來到這裡,漆黑巷子總給他一種莫名不適感覺。

【我看看,這裡是.....天天天宿主彆走了,這裡危險!!!】001嚇得腿腳發軟,擦,這裡不就是它宿主在書裡小命狗帶地方嘛!

【....黑黝黝小巷,垃圾桶裡傳來腐臭味道,四周安靜得可怕。警察小心翼翼將蓋子翻出來,看見一個人,如果那還能算是‘人’話。乾涸血液固定在腦門,鮮血淋漓得就像潑油漆,死氣沉沉,屍體已經腐爛得完全看不清原本麵容。他試了試對方鼻息,一片冰涼,一瞬間,遍體生寒。】

宿主死亡√

被殺人犯塞在了垃圾桶√

無人看管,沒有攝像頭,絕佳犯罪之地√

【快跑!】

蘇埃腦海裡突兀地炸起尖叫,仿佛有一長串警車呼嘯而過,響起報警音。

【宿,宿主...你身後.....】001聲音發顫道。

蘇埃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幾米外,一把黑黝黝槍口對準了他和顧驕方向。

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