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把能想到的一一和傅九交代，甚至還把人拉到一邊，小聲和他說家裡的錢在那放著，然後讓他再過來的時候把錢和顧東的衣服給帶過來。
“放心吧嫂子，這些我一定辦好。”此時的傅九，臉上沒了往日那種吊兒郎當的樣子，變得格外認真。其實他心裡是有點驚訝的。
平日裡艾草看看弱弱小小的，話少膽子還小，進個山還總怕這怕那的，乾活也不利索，喜歡躲在顧東後邊，所以傅九一直覺得他就是個柔弱不經事的小女人。
沒想到，今天除了一開始見到顧東的時候她滿臉是淚，之後竟然繃著臉再沒掉一滴淚，不僅沒慌亂無措，反而心思通透，在顧東確定沒危險後，有心謝人，懂得如何和村裡這些大老爺們怎麼打招呼。
另外，在操心顧東的同時，還知道惦念家裡的老人，知道要拿錢交藥費，要給顧東帶衣服。
這一樁樁一件件，被說他了，就是他媽，年紀那麼大的，都不一定，這麼短的時間裡考慮的這麼周全。
艾草平時是有點小女人的樣兒，一是因為她年紀確實不大，心裡年紀才十五呢。再有，結了婚，除了最開始的幾天，後來顧東真的是刻履行一個做丈夫的責任，處處護著她。所以艾草，自然而然的躲在了他的後邊。
隻是，艾草以前畢竟是被她母親言傳身教的養了十五年，作為一個高門貴女，有些東西是刻在骨子裡的，即使平日裡用不上，顯不出來，但是真到遇事，腦子還是有的。
傅九臨走前，艾草簡單的問了點顧東受傷的原因。他說是和人打架給傷的，隻是那個人他也不知道是誰。
馬上要過冬了，今天下午他和傅強約了幾個知青一起去山裡撿柴，後來拾了兩筐，齊放和曹愛國領著田園園帶著東西先回去了。
他和傅強心裡差不多，所以沒有回去，想再轉轉，結果分開沒多久他就聽到段雪的驚呼聲，趕過去一看，原來是顧東滿身是血的倒在草叢裡。而他不遠處，還有一個人倒著，不僅身上穿的臟兮兮十分破爛，而且頭發胡子也是油膩肮臟的不成樣子。
手指扭曲著，一直眼睛上也是青紫一片，看樣子應該是被折了手指，然後打暈了。
看著比乞丐還慘，像個野人。
“野人？”艾草心裡一震，想起某些不好的回憶，問傅九：“人呢？那個人在哪？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瞎婆子說她隻是手斷了，命沒大事，所以留在村長家關起來，捅顧東的人，應該就是他。”說到最後傅九表情冷硬，看的不出來，如果現在他不是在衛生院而是在村長家，估計會直接衝過去，把那人再狠狠收拾一頓。
“那個人不要輕易放了，他不是好人。”具體其他的艾草沒有說，隻是交代傅九：“等顧東想過來，聽他說說事情是怎麼回事吧，你們千萬不要把人給放了。”
“放心吧，不會的，再怎麼說顧東也是村裡人，雖然不知道他是哪個村的，但是他傷了咱們村裡的人，大隊長肯定是要處理的。”
送走傅九他們，艾草重新折回病房，看著躺在床上依舊昏迷不醒的顧東，想著最近發生的一係列的事情，心裡百般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