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著玻璃邊緣打量四周的時候,她的尾巴沒有安全感地尋找著可以立足的地麵,碰到的卻隻有厚實堅固的玻璃內壁。
欄杆的間距很小,伸出隻手就已經很勉強了,根本看不到下麵的情形。
若娜隻好墜入到這池溫水中, 向下潛去。
玻璃水池做得很深,以她的速度要過了幾秒才能沉到底。
玻璃還是單向的,她看不到外麵, 外麵的人卻能把她看得一清二楚。
不知是出於惡趣味還是什麼, 水池的底部布置了一張貝殼床, 還鋪了層細細的白沙。
高貴的人魚才不會睡這張簡陋的床。她一尾巴把貝殼床扇成了陀螺, 看著它打著旋撞到玻璃上,讓整個水池裡的水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可惡的人類。”她氣衝衝地嘟囔著, 眼睛看向某一個方向,隱隱覺得提姆就在那裡。
事實上,除了策劃這一切的提姆,還有個人站在黑暗裡, 沉默地看著被囚禁在籠子裡的小人魚。
她身上沒有他所熟悉的鈴蘭香氣, 眉眼也與曾經和他纏綿悱惻的人不同,隻有在犯了暴怒和傲慢之罪的時候, 神情才會令他有故人的感覺。
她是她,但又不是, 因為這一個她所愛的人是達米安,心裡眼裡再也沒有了其他人的影子。
死一樣的寂靜裡, 另一個人轉身離開了。地下室的入口安排在一個拐了好幾個彎的走廊後,確保籠中的人無法發現。
他聽到了那扇沉重的大門開啟關上的聲音,人魚的耳朵也動了動,警覺地往他的方向看來。
他們隔著厚厚的單向玻璃對視,傑森看到了她眼中的倒影,也看到了自己如今的模樣。
他走上了盤桓而上的樓梯,微微泛著漣漪的水麵落著幾片魚鱗。他想起若娜和達米安對話,她馬上就要進入蛻皮期,就像她以前騙自己的發情期一樣。
水下的人魚似乎沒有察覺他的到來,透明的鱗片隨著水波漂浮搖晃,吸引著水手去撿,從而落入人魚的陷阱。
傑森知道她在等什麼,身前的欄杆降下,籠子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出入口。
他靠近了水麵,手指在觸碰到魚鱗的時候被一隻有力的胳膊拽住,死死地拉入了水中。
另一條手臂勒住了他的脖子,人魚的力氣要比嬌嬌軟軟的小A大很多,襲擊的速度也夠快。
就是沒什麼戰鬥經驗,被他輕易地反擰著壓到了玻璃上。
兩人的頭都露出了水麵,人魚的頭發和肌膚能在很短的時間內讓上麵的水珠流走,傑森就要比她狼狽多了,雖然對方才是出於上風的那個。
脆弱的喉嚨被控製在彆人的手下,但人魚可不會因此而收斂氣勢,依舊是惡狠狠地道:“趁本人魚還沒徹底發火,識相的話就趕緊鬆手。”說著,就想用強勁有力的魚尾扇歪這顆紅棗腦袋。
【紅頭罩啊紅頭罩,濃眉大眼的你怎麼也黑化了。】
【不算完全黑化吧,起碼沒和稻草人合作控製哥譚。】
【沒錯,也就乾了點和弟弟合作綁架並囚禁漂亮小姐姐這樣的小事。】
魚尾被傑森用雙腿製住,手也被交叉著摁在了頭頂,最後她隻能氣氛地去咬對方的脖子。
她也沒想到,傑森會摻和到這件事情中來。
儘管紅頭罩這個身份天生就帶著幾分黑化,可其實觸發的條件很高,並且和蝙蝠俠一樣,屬於前期不起眼,後期悶聲搞大事那種。
若娜一點也不想當這個“大事”,更不想被搞。
雖然無論主動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