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今日陽光明媚,今日微風和煦。
一早起來就胃口好好的埃米爾吃玩早餐打個嗝，舔乾淨嘴角的奶漬，乖乖在餐桌前等著,一雙靈動的蔚藍色眼瞳好奇地看來看去。
大都會的房價太高,以克拉克目前的經濟水平，想要不用“超人”的身份作弊,他還要等好幾年才能買房，這裡是他租住的小公寓。因為雙重身份，他的現在一個人住,埃米爾算是第一個在他公寓住下的其他人。
克拉克的公寓不大,有個方便進出的陽台，收拾得卻很溫馨。整個公寓的裝飾以暖色調為主,連床頭燈都是暖黃色的，書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從專業類參考到娛樂性質的，從哲學到醫學到新聞學，非常惹人好奇。
再往屋裡看,克拉克正在對著鏡子理頭發，把他額頭前那縷倔強的小卷毛固定住。
身為《星球日報》的記者,克拉克·肯特同誌到時間上班了。
他扯了扯領帶走出臥室，把埃米爾從凳子上抱到門口，給小孩子套上小皮鞋。
他低頭認真地給小朋友係鞋帶，神情認真，又透著些未曾遮掩的柔和,強大的人間之神溫柔得令人心悸。
“準備好了嗎？”克拉克輕笑起來,他的眼睛藍得澄澈，如同包容又晴朗的藍天。
在得到埃米爾肯定回答之後,他把門口擱著的黑框眼鏡架在了鼻梁上，隔住那片晴空藍，再把嫩黃色的鴨舌帽扣在了男孩兒頭上。
“我們走吧，”他衝埃米爾飛速地眨眨眼，“記住我們的小秘密哦。”
男孩兒童音清脆，綻開甜甜的笑：“好的克拉克！”
***
遠在大洋深處的兄妹島上，盧卡斯正坐在樹下發呆。
埃米爾才來過一個月而已，現在隻是回歸正軌，可偏偏，他整個人都覺得哪裡不對。
本以為是一潭死水的人生已經被攪混，那些肮臟已經在沉澱了，埃米爾怎麼可以就這樣走掉呢？
何況，埃裡克隻說埃米爾不會再回來了，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說明白。也就是大家習慣了萬磁王的權威，不會發出質疑而已。
埃裡克前些天又離開了島嶼，一起走的，還有那個神秘兮兮的奧姆。
盧卡斯覺得自己不應該想太多，可他實在是忍不住去惦記那個小家夥。同時，惦記埃米爾的，也不隻他一個。
烏托比婭、伯克利、珍妮特，還有全島的其他人。
隻是成年人更習慣失去與分離，習慣沉默著忘記，盧卡斯卻是唯一一個和埃米爾那麼熟悉的人。他被小太陽照得太暖了，暖得幾乎忘記自己曾經深陷泥潭，隻想避開那樣的埃米爾。
他窩在植物的遮擋後，一藍一綠雙眼放空，過了好久，他的指尖掠過一朵小花苞。
白色的花苞顫顫巍巍開出花朵，將花蕊展露出來。
盧卡斯在樹枝的簇擁下，慢慢站了起來。
他找到了珍妮特。
“我想去找埃米爾，”十五歲的少年道，“我擔心他。”
珍妮特停了手上的動作。
“埃裡克不會傷害埃米爾，”珍妮特小聲道，“他沒事的。”
作為早期建設島嶼的元老人物，珍妮特比盧卡斯要了解埃裡克。萬磁王是說埃米爾不會回來了，可他隻是陳述事實，埃米爾絕對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我知道。”
盧卡斯深深地歎了口氣，平常總是板著的臉，這時候浮現著自己都說不清的複雜表情。
他忍不住抬手摸摸左眼，覺得自己可能就是欠了那個小混蛋的。
“我不放心，”盧卡斯說，“我去看看他，我保證很快回來。”
他說：
“埃裡克帶埃米爾走的時候，是通過你，你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兄妹島上的變種人們能力眾多，但是說到遠距離傳送，最方便快捷的還是珍妮特的“任意門”，埃裡克其實經常拜托珍妮特，她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廚娘。
珍妮特沒說話。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臉上早就看不見傷疤的位置。
她沒直接答應下來，也沒說好還是不好，隻是叫盧卡斯休息去。
“等等吧，埃裡克說是和那個奧姆聯手做什麼去了。我們先等等看。”她說，“我再想想。”
在盧卡斯轉身的時候，她小聲喊了他：
“你覺得你自己可以嗎？你知道，我不能長時間離開，埃裡克他們需要我。”
盧卡斯沉默著點點頭。
他伸手，指尖攀爬著細細的藤蔓，那朵白色的小花正在風中搖曳。下一秒，那株生命力旺盛的植物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腐朽，最後化作飛灰消失得一乾二淨。
盧卡斯垂著眼：
“我不是七年前的我。當然，你也不是。”
***
克拉克·肯特帶了個超可愛的孩子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