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哈皮很確認,麵前這個小孩子手腕上的手表，是托尼這幾天在忙碌的東西，他見過。
托尼這段時間反應很奇怪。
雖然在很多人眼裡,托尼·斯塔克一直都是“怪胎”,但在他為數不多可以稱得上是朋友的人眼裡，他也不是那麼難懂。不過這段時間……他的表現,就連這些朋友都覺得奇怪了。
行事越來越張揚,甚至有些浮誇得過分；做事越來越任性,隨心所欲得過分。先是不管不顧地把CEO的位子給了佩普·波茲,又是給他升職讓他成為安全主管。托尼身邊懂他的人本就少，他好像在拚命地把身邊的人推開,還自稱是享受孤獨。
哈皮不好說什麼，隻能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兒,好好守著斯塔克工業。但他還是用他自己的方式關心著他的BOSS,他的朋友。
他看著埃米爾期盼的眼神，配合地握了握小孩子的手,站起來。
埃米爾：“先生,你可以轉達嗎？”
哈皮點頭。
在小朋友興奮的時候,他補充了一句話：
“我可以現在就通知他,你要不要……直接在這等？”
哈皮的良心稍稍有些過意不去，他著實不放心這個沒有父母的孩子自己回去,那麼選擇就比較少了。而既然埃米爾手腕上的東西出自托尼之手,這個孩子和他肯定就有點什麼關係。
那他就不是參觀的遊客了。
哈皮這樣想。
埃米爾原來還蹲在地上，隻是仰頭看哈皮,聽到哈皮說的話,他刷地站起來，抓著背包：
“要！”
於是,時間回到現在。哈皮帶著小孩兒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他覺得自己應該先和托尼聯係一下，但是J說托尼正在忙。托尼忙起來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抽出空來。
哈皮隻好壓低聲音：“他不方便嗎？就幾分鐘，有個孩子……要見托尼。”
J管家的聲音永遠是那樣彬彬有禮，不疾不徐，好像沒什麼能難住他：“我明白了。”
他語氣穩重，卻是用人類無法反應過來的速度查看了監控錄像，並且一下子就發現了混在人群中的目標人物。
埃米爾。
那個有治愈先生能力的孩子，竟然自己找了過來。
身為托尼·斯塔克的AI智能管家，J先生也有自己的思考。他以托尼的意誌為行事準則，但是特殊情況需要特殊對待。他更關心托尼的身體。既然sir沒有說不能接觸埃米爾……
J先生道：
“Sir一會兒就好。麻煩你帶這位小先生上來。”
說完，他轉而聯係了一下另一位管家。
在數據與網絡的世界裡，頂尖的AI幾乎就是領域的王者。埃米爾的管家收斂著自己，盤踞在他的手表裡；但是J一開口，她就能聽見。
J管家：“你應該負責埃米爾小先生的安全。”
“是，我勸過他了。但是我要以埃米爾的意誌優先。”妮妮管家平靜解釋道，“埃米爾要坐地鐵來找斯塔克先生。”
J管家：“你可以先聯係斯塔克先生。”
妮妮管家：“我沒有聯係先生的權限。”
J管家不愧是貼心管家，他立刻就改了口：“你可以直接聯係我，你有這個權限。”
初生的管家隻是理論上的巨人，理智地接受了前輩的教導：“我知道了。”
J管家：“不能由著主人的性子亂來。”
妮妮冷靜地問：“如果他偏要呢？”
J管家沉默了短短的時間：“……以先生的意誌為主。”
後輩管家用一聲“哦”回複前輩並沒有什麼用的指導，冷冷淡淡，頗有種嘲諷感。
和她名字一樣。
***
托尼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洗去一身疲憊。
說起來……他今天的感覺好像還不錯，之前睡眠不足帶來的不適都不那麼明顯了，疲憊更多的也隻是精神上的。
他知道自己近來的情緒不好，身體狀況也挺糟，可能是血管裡蔓延的毒素讓他都不由自主地感到焦躁。
說實話，他已經嘗試過很多種辦法，他模擬過世界上已知的每一個元素，沒有任何一個元素可以替代鈀，可他依舊必須要靠著鈀元素運轉胸口的方舟反應堆。
現在看來……唯一能有效緩解他中毒狀的，竟然是埃米爾那個小家夥。
葉綠素汁隨時備著，連洗澡都放了一瓶在旁邊。
他怏怏地看了一眼那個惡心人的瓶子，眼神裡寫滿了嫌棄。他披上浴巾，隨手扯了條毛巾蓋住頭發，終於出了浴室。
男人根本就沒好好穿衣服，因為沒想到J會放人上來，他擦頭發的手就抓著毛巾停在腦袋上，看著坐在門口的小家夥，目瞪口呆。
大概是因為那頭長發的緣故，埃米爾看起來依舊像是個小姑娘。因為腿短，坐在椅子上的小孩子隻有腳尖點地，背包放在地上，神奇女俠的圖案亮得顯眼。
他戴著頂粉紅色的鴨舌帽，正仰頭看過來，陽光在這個角度照射過來，在小孩兒臉上落下一塊兒陰影，不過埃米爾臉上陽光燦爛的微笑完完全全地驅散了那微不足道的陰影。
他笑得甜甜的，好像昨天“做錯事”的根本不是他一樣。他甚至伸手衝剛從浴室走出來的男人使勁兒揮，還喊他名字：“托尼！”
托尼·受驚嚇·斯塔克是真的驚到了，他眼睛飛快地眨了兩下，差點以為自己出了幻覺：“……你怎麼在這？！”
埃米爾認真回答：“我來找你呀。”
托尼：“我是說，是誰放你進來的？！”
貼心的管家先生在這個時候開了口，依舊是好聽的英倫紳士音：
“是我sir，埃米爾先生來找你，他等你很久了。我想，你有必要確定解決方案，而不是任由繼續發酵。”
托尼瞪著眼睛，靜心修剪的小胡子都不知道該擺在什麼位置，對自家管家“自作主張”的行為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