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所有事情,才知道往後該怎麼做。
才知道做什麼決定,自己能最大限度地不後悔。
溫如言知道也不會說太多,玉陌什麼都知道,由他來說最好。
夏璃覺得,兩個人的關係,最忌猜來猜去,無論怎樣,發生什麼事,溝通都是最好的通道。
又沒有什麼萬不得已必須相互瞞著的理由,所以,那就開門見山吧。
隻是,她還沒有認可自己就是程月璃,主要還是不習慣,所以話裡話外,對程月璃的稱呼,都是;她,而不是;我。
;我和你hellip;hellip;
夏璃一個眼神看過去,玉陌心裡立馬一哆嗦,改口,;我和月璃hellip;hellip;
很拗口,無比拗口,但是,玉陌依舊硬著頭皮說了下去。
原本很深情的回憶,最後都變成了直白的敘述。玉陌就是想煽情都沒有條件。
感覺是在月璃麵前說他和另外一個女子相親相愛的過程,總有一種出軌背叛被抓包,老實交代的既視感。
令人戰戰兢兢。
每當他想多渲染一下氛圍,就見夏璃的眼神開始變得淩厲,隻能緩衝下來,中規中矩。
太平淡了又怕對方想不起來。
玉陌忐忑著,無數次在死亡的邊緣試探,在夏璃的臉快黑成鍋底的時候,終於把故事講完了。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隨手就拿起桌上早涼了的茶水,一飲而儘。
這般小心翼翼誠惶誠恐戰戰兢兢的大周皇帝,怕是隻有夏璃才能見到。
;說完了?
;說完了。
;嗯,確實是情比金堅至死不渝。
玉陌正想笑,但是看到夏璃微蹙起的眉頭,又笑不出來。
夏璃在回憶裡回想著上一世的程月璃,跟玉陌口中的,完全是兩個人。
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裡出西施,還是這其中有什麼其他的原因。
還有梁昭hellip;hellip;
;好了,你說完了,就該我說了。
玉陌點點頭,一副小學生的乖巧模樣。
;我不是程月璃,我也是程月璃。
玉陌麵帶不解。
;接下來我說的話,可能會讓你有些難以接受,但事實如此。就是hellip;hellip;嗯,一些無法用常理推斷的,超自然現象。
說著,手一揮,屋裡的燈全部熄滅,再一落,又恢複原樣。
;這些都是小兒科,我再讓你看看hellip;hellip;
夏璃伸手,手指抓住玉陌的視線,靈動如花,一眨眼,玉陌眼前出現了一片影像:
是破碎的畫麵,光怪陸離,一閃而過。
悲戚感漸明。
殘陽西沉,薄霧漸起。
他看見了他自己:
全身氤氳著嗜殺的煞氣,揚起風浪,刹那陷入瘋狂。
黑色幕布翻轉,周圍充斥著喊殺聲,鼻間是濃鬱的血腥味。
殺戮,迫害,血劍,殘陽。
有人四處逃竄,殺伐四起。
殺戮,死亡,無止境的驚慌。
從魔鬼地獄傳來的冰冷氣息,如潮水般鋪天蓋地湧來。
有一人,戴著黑色彼岸花麵具,蹙起月眉,目光如鉤,幽深如狼。
血幕落下,餓殍遍野,一地荒涼。
薄霧散去,天地荒蕪。
秋風起。
白骨飛沙。
大地蒼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