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楚言聽著這些人嘰嘰咋咋,臉都氣紅了。
偏偏又不能怎麼樣。
隻心裡想著,得趕緊讓他娘去提親。好讓其他人絕了心思。
他見過月璃跳舞,驚為天人,從來不知道她琴也這麼好,詩也這麼好。
頓時從心底裡生出驕傲和自豪。
“隻是,我還是了解她不夠多啊。”孟楚言長籲短歎。
同樣站在一旁未說話的,還有衛宸。
他腦子裡還在驚豔著那一句,“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久久不能回神。
再一眨眼,腦海裡是梅林中,美人在白雪彩蝶裡撫琴的模樣。
他第一次如此認真的看一個人,一個即將要成為他的妻子的人。
從小到大,父親和祖母從來沒有強迫過他,讓他去做不想做的事情。
遇上和他有關的大事,必是有商有量。
但是這一次,父親是直接通知的他。
他說,“好。”
他想父親和祖母一定是有不得已的理由,否則,無論如何也該問問他的意見才是。
但是沒有。
他便知道,此事非做不可。既然如此,便不要讓父親為難了。
他查了她所有的資料,接受了她的全部,他告訴自己:這是要和我相處一輩子的姑娘。
沒有愛情,但是可以做到相敬如賓。
他做好了準備。
可是如今,一切好似有些不一樣。
他站在亭前的欄階上,靜靜地打量著坐上琴台上的姑娘。
她指間傾瀉出動人的旋律,淡然如水的模樣,和他書房那些資料裡的樣子,沒有絲毫相同。
他悄悄地、又光明正大地,看她。
她的眉眼瀲灩,如高山上明珠一樣的湖泊上起的風,吹皺春水一層一層漾開的清風撲麵。
氤氳著薄霧的淡然神情,在雪蝶中五彩斑斕。
美人如斯當如是。
之前,它不是沒有見過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關係會有所轉變,這一次,他對她的感覺,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那是他未來的妻子啊。
想即此,他的眼角不自覺地泛起了一絲笑意。
這邊的月璃終於住了筆。
旁邊的小姐們也都鬆了口氣,有了珠玉在前,她們也都很有自知之明的沒有動筆。
倒是有幾個沒有過來湊熱鬨的,在畫著梅雪圖。
這種聚會,大家交流才藝是必備的項目,若跟街頭巷尾的粗俗婦人似的說些八卦,未免有失身份。
就算有,也是悄悄說。明麵上,還是交流才藝隨大流。
有個聲音弱弱的問道,“程小姐作畫麼?”
月璃看了亭欄裡一眼,對說話的小姐笑了笑,搖了搖頭。
一旁的季小姐咬著下唇,“不會是不敢吧,這畫可沒法抄。”言外之意就是月璃的詩是抄的。
孟思恒一步跳出來,對著季小姐“呸”了一聲,“放你祖宗的屁,自己作不出來就說彆人是抄的,你倒是說說,抄的誰?要是說不上來,可有你好果子吃。”
“人家寫得好,就說人家是抄的,你抄一個讓大家夥瞅瞅。”
“說起來我還沒質疑你,跳舞的衣服是借鑒哪個樓裡的款式。”
小姐們一聽,想起剛剛季小姐跳舞時的衣裳,都忍不住笑起來。
“你,你欺負人。”季小姐羞惱極了,恨不能立刻挖個洞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