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離開了侯府,但是如今聽到侯府的消息,程雨瀅的心裡還是“咯噔”一下。
那些日子她東躲西,藏,總覺得背後有人跟著她,所以萬分的小心翼翼,不敢打探消息,自然也是什麼都不知道。
可能是緣分,在江南遇到平王的那一刻,她像一隻迷途羔羊找到了回家的路,毅然決然地跟了平王,並很快讓平王看到了她身上的價值。
程雨瀅溫柔一笑,“王爺說得是,程府所有的運氣都讓給了我,才讓我能侍奉王爺左右。”
這種不動聲色的馬屁最是讓人喜歡受用,平王一聽,哈哈大笑,心情舒暢。
“侯府,可是出了事?”有些躊躇,但她還是問出來了口。
想不想知道是一回事,知道了會不會做點什麼是另外一回事。
平王端起桌上的茶,一飲而儘,“嗯,的確出了點事。程暉卷入刺殺殷將軍的案子,被處軍令斬殺,程家二房被抄家。”
平王說完,下意識地看了她一眼。
程雨瀅從震驚到釋然隻用了短短幾息的時間。
從平王口中說出來,確實是一點點事,對於她來說,是很大的事,不過這麼大的事,作為侯府的嫡小姐,她才知道,也是諷刺。
想起她所謂的父親和母親,程雨瀅冷笑:他們活該。
她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想象中她的父母被抄家之後的日子,她竟覺得無比大快人心。
隻是,想到自己的大哥程暉,程雨瀅心中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
曾經她也期待過這位大哥,可以成為自己的依仗,後來她命裡的風雨,是因為他而被帶來。
如今程雨瀅無比清楚:隻有自己,才能成為自己的依仗。
其他人,都是虛的。
人隻能靠自己。
“是誰做的?”
平王搖頭,“不知。我以為你知道。”
程雨瀅苦笑,平王說出這句話她就知道,殷將軍的事情是他做的無疑,汪家也隻是替死鬼。
隻是她的大哥,是個例外,對方想讓他死,所以把他搭了進去。
誰想讓程暉死呢?
怪不得平王問她程府可有仇家可有得罪了誰,是她也會這樣想。
程雨瀅將自己之前做的事,前後想了一遍,若真有仇家,也是她在的時候,結下的梁子。
如此打擊沒權沒勢的程家,除了有深仇大恨不做他想。
要說得罪,就是畢家,她不願嫁去畢家逃走,程府公布她的死訊,除非畢家知道她還沒死。
畢家雖然沒落,但門頭還在,一個落魄的侯府二房小姐寧死不嫁,說出去確實是打了畢家的臉,畢家懷恨在心做出這種事,確實有這個可能。
要說有仇,她也確實殺過一個人,自己的大伯程謙。這是蕭氏默認的,所以就算動手也不是她。
那,是程月璃嗎?
報殺父之仇,也有這個可能,她還家財萬貫也有這個能力,前提是知道那件事是二房做的。
“隻我們二房出事嗎?侯府如何?”
“侯府無恙。程謙英年早逝,侯府夫人又是丞相的嫡女,不看僧麵看佛麵,而且侯府沒有子嗣,父皇便網開一麵。”
平王根本沒往侯府想,在他眼裡,如今的侯府想蹦噠一下,都是不可能的,更彆說有那個能力讓他失了一個汪家。
程雨瀅垂眸,隻應了一聲,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