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府。
錢氏麵色不好,連喝了兩杯茶,看了一眼坐在下首的錢岫舶,心裡更是堵得慌。
;你說你好好的,爬牆做什麼?
錢岫舶低著頭沒有說話,一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虛心受教的態度,倒是讓錢氏麵色又緩和些。
;年輕人,沉不住氣,就算有人來,躲一躲就好了,爬牆做什麼,這不是明擺著給人送把柄嗎?
錢岫舶連連點頭,一雙手無處安放。
;哎,罷了,畢竟胡家人來勢洶洶,若是被當場抓住,更說不清楚。
也怪我,以為彆苑那邊沒有人去,忽略了胡家那邊的情況。
;不,怎麼能怪姑母呢,是岫舶的錯。
錢岫舶連連搖頭,也不為自己辯解,隻把錯攬在自己身上。
那一日,他剛剛到胡惜雲的彆院不久,胡惜雲的嫂嫂就來了,說是怕她一個人無趣,來陪她說說話。
胡惜雲的嫂嫂和胡惜雲不是太對付,原本是不願去的,胡夫人旁敲側擊了幾回,沒有辦法,隻得前去。
但是又怕兩人起衝突自己說不清,便帶了以前的閨中密友一起。
這下好了,丫鬟婆子看了個清楚,什麼理由都找不出來。
這事畢竟是錢氏讓錢岫舶做的,又事關閒王和程雨瀅。
其他人如何想都無所謂,就怕傳到皇帝耳朵裡惹出些麻煩,這才自己出麵補救。
雖然說出去不好聽,但男婚女嫁,也合情合理。
隻要彆人不疑其他,這件事就是最好的結局。
錢氏心裡始終有些憤憤,喃喃道,;那胡家大嫂莫不是跟著你去的,怎麼你前腳去她後腳就來了,帶著外人,也沒有遞上帖子,也太巧了些。
錢氏的語氣帶著狐疑,更多的卻是心虛隻想息事寧人。若這事放在彆人身上,沒準她還能看出些不妥來。
錢岫舶低著頭不說話,隻當沒有聽見。
;罷了,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你們成婚也好。
那胡家小姐家財萬貫,胡老爺在朝中也有些人脈,對你是有好處的。
若是放在從前,依你的身份,是如何也不能攀上胡家的,現在,也算是你的機緣。
我看胡老爺和胡夫人對這樁婚事並不滿意,好在,胡小姐站在你這邊。
錢岫舶依舊不吱聲,錢氏皺眉,;這樁婚事,你不願?
從事情發生,錢氏變想著應對之法,聯姻是最好的掩飾手段,若是錢岫舶不願意,那她hellip;hellip;
那她也會想儘辦法讓他同意。
錢岫舶敏銳地察覺到錢氏的冷意,垂下頭,從椅子上起來跪下,帶著鼻音,語氣無比感動,;侄兒怎麼會不願意,侄兒謝過姑母為侄兒東奔西走地操心。
侄兒的母親早早便去世了,如今對於侄兒來說,姑母就是母親一般。
錢岫舶說著還磕了幾個響頭。
錢氏一愣,反應過來,扶起錢岫舶,心中的疑惑散開,見他這個樣子,心裡也多了幾分真心,;你願意就好,那胡小姐到底是和離了,也怕你覺得受委屈。
;不,侄兒不委屈,胡小姐她hellip;hellip;她很好。
錢氏看他說的不似假話,心中想著,是不是這些日子真的相處出感情來了,若真是這樣,也算歪打正著的好事。
胡惜雲就算和離了,配錢岫舶也是綽綽有餘的。
更彆說,她從前還是皇家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