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內心受到極大的侮辱。
一手指著程雨瀅,顫顫巍巍地卻說不出話來,表情猙獰。
和昔日自己踩在腳底下的人,互換了位置,怎麼樣都不會舒服的吧。
偏偏,自己還有求於她。
;你想要什麼?
幾個字,柔妃幾乎是從牙齒裡一個一個擠出來。
;以後王爺得償所願,本宮在這宮裡怕是待不下去了。維願有一隅可安身,王爺便許我些錢財吧,本宮是個俗人,若走了銀錢,往後的日子,才能過下去不是。
柔妃狐疑地看了程雨瀅一眼,似乎是不相信她的話,但想一想又覺得也有其道理,隻是心裡的鄙視更多了些。
;要多少?
;江南。
;江南?
;是,整個江南。
;你怎麼不去搶。柔妃對著程雨瀅大喊大叫。
她雖然不知道,平王在江南的產業具體有多少,但是程雨瀅從前是幫著平王做過事的,對平王府的財務狀況算很了解。
而且,江南是大城,整個江南的產業,用腳趾頭想都不會少到哪裡去。
頓覺得她獅子大開口,不可饒恕,柔妃氣極。
;你想都彆想,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居然如此不要臉,厚顏無恥。
柔妃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偏偏程雨瀅無比平靜,兩方對峙,一靜一惱,看起來,倒是柔妃落了下乘。
程雨瀅卻是沒有多的話,也再不看她,廣袖一揮,留下一個背影,在柔妃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離開了。
意思很明顯,不給免談。
是啊,她也想看看,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
平王府。
;她當真如此說?平王皺著眉,他手中的產業,除了京城,就是江南最多。
如今程雨瀅一開口就是要他手中的整個江南產業。
;是。來人點點頭,將柔貴妃的話一字不差地複述了一遍。
平王了解自己的母親,這裡頭,必定有些誇張的成分。是以,對來人複述的對話,並未往心裡去。
至於這個要求hellip;hellip;
確實肉疼,但為大計,倒也舍得。
隻要坐上了那個位置,天下都是他的,何況一個江南。
從之前程雨瀅在平王府的表現來看,她自身有才乾,也有頭腦。端看她短短時間,便得到皇帝寵信,在宮中站穩腳跟,便能看出她頗有手段。
而且,事情做得很是漂亮。
還有剜肉一出,誰有這般魄力和勇氣。
不僅如此,而今她還有尊貴的身份,一旦前朝出事,後宮就是她說了算。宮中有她,算是不小的籌碼。
和江南比起來,客觀來說,程雨瀅值這個價。
平王思忖半晌,心中有了計較,;好,本王應了。
;是。來人退下。
平王轉頭看向窗外:要錢嗎,給了。
若是要彆的,他才真該提防。
錢財乃身外之物,是最有用也是最無用的東西。
看來,也不過是個尋常婦人,是一俗人。
也好,如此,才能牢牢抓在手上,為自己所用。
要利用彆人,便不怕對方伸手,就怕對方伸手後,你給不了她要的。
如此,倒是剛好,正中下懷。
程雨瀅是第二日一早得到的消息。
禦花園裡,她坐在路邊的亭子裡,手指一下又一下在虛空中小幅度地描繪著,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