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合一(1 / 2)

一、磚頭女配

陶小冀真是煩死了, 煩死了!

那個傻乎乎好像腦袋有問題家夥從天台下來後就開始跟著自己,即使現在坐在教室裡了也不消停, 灼熱的目光簡直能把自己的後背燒出個洞來。

饕餮一族不光嗅覺、味覺靈敏,對周圍的感知力也同樣不差,所以哪怕眼睛看不見身後的景象, 旁人打量、偷瞄的眼神他還是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陶小冀倒也不怕被人看,像是之前在生日宴的會場或者是早上剛進教室的時候,全班同學行注目禮他都不怵更加不在乎呢。

可關鍵那群議論的同學們最多偷偷看他兩眼而已, 誰像霍宇銘似的, 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全神貫注、聚精會神、目光灼熱, 這誰能受得了啊。

他到底想乾嘛?小饕餮納悶地想, 都跟他說了他身上沒有花紋, 可還是不聽, 一直緊緊盯著自己,想討要什麼東西似的。

等等,想到“討要”這個詞,陶小冀心中一凜。

原來如此, 他知道了, 那個小氣鬼該不會還惦記著早上被自己吃掉的包子吧。

這分明是追著他來要包子了啊,哼,包子已經被他吃掉了,進了他嘴裡的食物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誰也彆想搶, 他絕對不可能再吐出來,妄想把饕餮吃進肚的東西掏出來?做夢吧。

看我怎麼把他嚇跑,陶小冀想到這裡回過頭,瞪圓了一雙大眼睛,凶狠地盯了霍宇銘足足三秒鐘,末了還如宣告領地的虎崽子般咧開嘴,喉嚨裡發出威脅的呼嚕聲,並順便給對方展示了下自己鋒利的小虎牙。

那言外之意是,小爺那是相當凶了,識相的話就離遠點。

雖然小饕餮的展示已經足夠簡單明了,可惜霍二少的腦袋雖大但塞得都是狗血和馬賽克下的未知思想,於是毫不意外的,看到陶小冀的老虎咆哮式警告後,霍二少瞬間理解歪了。

哦~原來葉同學還是野獸派啊,怪不得把王胡那小子的衣服都撕得粉碎呢。

狂野,太尼瑪狂野了,刺激,相當的刺激啊,喲嗬,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不愧是活在自己腦洞世界裡的boy,也不知道又腦補了什麼,霍二少雙目泛光、耳尖發紅,當即對著陶小冀曖昧一笑,抬了抬下巴,兩手模擬成爪做了個野獸撓抓嚎叫的動作,“嗷嗚”。

嘿嘿,看到了嗎葉同學,霍二少擠了擠那雙睫毛濃密的大眼,來抓我啊,我就是全世界最野的貓。

陶小冀:……他居然還有膽威脅我?

高三一班總共有左中右三排座位,霍宇銘坐在班級左後方,陶冀則位於中間一排的前列,他們之間的距離橫跨了小半個班級,一時間,詭異又奇葩的氣場湧動在兩人的連線間。

要是換做平時,班裡的同學們早就嗅著八卦的味道發現不對了,可惜現在,情緒激動的大家還都沉浸在王胡帶來的裸奔盛宴中不可自拔。

或是品評著內褲外穿的新潮打扮,或者猜測著超人兄的可能身份,或是討論學校的應對方案,總之,每個人都跟身邊的同學聊得眉飛色舞、吐沫星子直噴,興奮得根本沒注意到陶小冀跟霍宇銘間的異常。

唯一因為比較關注霍宇銘而注意到不對勁的是徐曼同學,為了方便劇情展開,林詩語和霍宇銘的座位僅隔著一條過道,作為林詩語的同桌,徐曼自然也離得霍宇銘比較近,所以把對方剛剛的一舉一動都收入了眼底。

跟陶冀一樣,徐曼顯然也把霍宇銘的表現看成了威脅和挑釁,畢竟誰能相信校霸霍二少會在短短的半天時間裡覺醒出了奇怪屬性啊。

怎麼回事?徐曼心中納悶,霍宇銘在乾什麼,他在衝誰呲牙咆哮?看他的視線方向似乎衝的是葉行?難道霍宇銘還沒放棄找葉行的茬,他難道還惦記著葉行跟林詩語的緋聞?自己之前的猜錯不對嗎,霍宇銘其實並沒有放棄林詩語嗎?

看來徐家的基因裡自帶腦補特性,徐曼的思維也是夠發散的,又開始暗自盤算著要不要做點什麼來搞搞事情。

畢竟跟王胡類似,作為原著中磚頭式惡毒女配角,徐曼生來自帶任務,而且她還是個長期任務,那就是攪和一切出現在總裁霍宇銘身邊的可能戀情,可謂是女配界的一塊磚,哪裡需要往哪裡搬,業務範圍相當廣泛。

高中時期她主要負責給原著中的第一女配林詩語添堵,在林、霍兩人間製造各種誤會,讓總裁大人的初戀無法修成正果,最終以女神林詩語傷心出國收場,愛而不得、戀而無果,這麼一來林詩語便成了總裁心中難以忘卻的朱砂痣、白月光。

等到十年後正式劇情開始的時候,磚頭徐曼又會以霍宇銘表親的名義惹事蹦躂,暗中打壓、奚落、欺負女主蘇語落,給男女主之間的愛情創造矛盾,從而間接推動他們的感情進程。

這還不算,她還得在第一女配林詩語回國後充當狗頭閨蜜的角色,表麵跟林詩語甜言蜜語,實則把對方當槍使,挑撥攛掇林詩語跟男主曖昧,並找女主的麻煩。

總之吧,直到女主蘇語落傷心出走、總裁大人幡然醒悟各種清算惡毒配角的時候,偉大的磚頭女配徐曼同學才算是圓滿完成任務下線,否則她必須要時刻保持警惕,每一分每一秒注意著男主身邊的風吹草動,一有不對就時刻準備著發揮自己的磚頭精神。

自己得不到的彆人也休想得到,隻要霍宇銘一輩子做個單身狗,她也就放心了。

所以說,因為女配雷達開始報警了,職業素養水平相當高的徐曼同學又開始暗中規劃起來。

小小的班級裡,明麵上熱鬨非常,背地裡卻暗流湧動。

“吱呀。”卻在這時,教室大門被從外推開,遲到許久的班主任出現在了門口。

“都坐好,亂哄哄的成什麼樣子,高三的學生了,一點自覺性沒有嗎?”班主任皺眉訓斥道,“老師有事來晚了就開始鬨、開始玩,不知道自己看書複習嗎?回頭看看,距離高考還有多少天,你們啊,真是我帶過的最差的一屆學生。”

可惜他這話同學們都聽膩歪了,哪個老師不說現在的這一屆是最差的,等他們畢業了,還不是照樣在學弟學妹們麵前讚不絕口。

哎呦,你們不知道,上一屆的誰誰誰有多刻苦多聰明,還有人家那一屆的模擬平均分多高,再看看你們。

當前擁有的永遠是最不滿意的,失去的都是美好值得懷念的,看來老師們跟喜歡追憶白月光的總裁大人也沒什麼兩樣。

不過,同學們並不關心自己這屆的水平問題,他們還是更關心紅褲衩君的問題。

“老師,校長召集你們開會去了吧?”有同學捏著嗓子怪聲怪氣地問,滿眼都是八卦小星星。

“對,開會了,讓你們久等了,現在咱們可以繼續上課了。”班主任坦然地點頭承認,可就是不按同學們預想的劇本接著話頭說下去。

開玩笑,他判過的卷子摞起來比他們上課看的漫畫都厚,還能被一群小毛孩子套路了?

“哎,老師,你這樣就沒意思了。”明知我問不正麵回答,多吊胃口。

“是啊,是啊,你知道我們想問啥。”

“褲衩君抓到了不,這位勇士到底姓甚名誰啊?”

教室裡瞬間炸開了鍋,除了不明所以的陶小冀和不關心這些事的霍宇銘外,同學們都滿眼期待,各種撒嬌祈求班主任透露情報。

“唉。”班主任老師無奈地歎了口氣,他本來打算下課再講,但看來如果現在不說,大家都沒心情上課了,於是隻好道,“今天課間操發生的事大家也都看到了,校長很生氣,交代我們一定要把鬨事的人找出來。班長,一會兒下課把咱們班現在不在學校的男生名字寫個條交給我,我要跟其他班彙總報上去。”

“同學們,高三學習壓力大我理解,課下你們可以搞點興趣愛好放鬆放鬆,但一定要選擇正常點的愛好,可千萬不要像這位不知名的同學一樣,全校麵前露屁股很好玩嗎?怎麼想的,我就不理解了,難道他的屁股長得比彆人圓嗎?”想到之前看到的畫麵,班主任老臉一紅,一身雞皮疙瘩都下來了。

同學們:……重點是圓不圓的問題嗎?還以為學校能給力點把他給按住再開個全校審判大會呢。

“一定要約束好自己的行為,實在想的話關起門來在家跑,唉,也不知道是哪班的學生,肯定是老師心理工作沒做到位,我相信咱們班的同學們是不會出現這種問題的。”班主任唏噓不已,完全不知道再過兩天自己的臉都得被打腫

說到約束行為,班主任突然似乎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陶小冀,“葉行,課間操怎麼沒見到你啊,你去哪了?你看看你,早上遲到課間操缺席,怎麼你的心也散了?這可不行啊。”

陶小冀不明白大家都在討論什麼,因為王胡裸奔的時候他已經順著樓梯往教室的方向走了,所以剛剛一直在神遊天外想著中午飯的事情,如今猛地被點名,他先是一愣,然後如實回道,“我去吃蛋糕了。”

“蛋糕?”班主任疑惑。

“是啊,就是下課的時候,有個……”

“是我!”不等陶小冀把話說完,教室後方的霍宇銘刷地站起身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大聲喊道,“他課間操去吃我給他送的蛋糕了。”

哈?這下不光班主任了,全部同學都疑惑不解地轉頭看向霍宇銘,徐曼更是滿臉狐疑。

大家實在不明白,他和葉行,一個校霸一個學霸,兩個如此不搭的人怎麼就聯係到一塊去了,以前也沒見他們感情好到送蛋糕吃吧。

霍宇銘突然出聲當然有他的考慮,他腦子不笨,剛才也隱約聽了一耳朵大家的議論,立刻猜出來被全校通緝的裸奔男恐怕就是王胡了,此時見陶冀傻乎乎地回答有暴露的危險,連忙幫著打掩護。

打完掩護的霍二少還在那自我感動呢,唉,葉同學不愧是優等生,連撒謊都不會,這樣怎麼行呢,還是得靠他來保駕護航。哦,他可真是善良又熱心,葉同學一定很感動吧。

“是、是嘛,霍宇銘表現不錯,還知道友愛同學了,值得表揚、值得表揚。”雖然滿肚子都是疑問,但一見事情扯到了霍宇銘身上,班主任還是決定不再深究了,畢竟霍二少在他們立北高中就是各種特例的代名詞,他隻求對方收斂點氣焰不要影響周圍人就好,根本不想多管。

於是本來一個大好的問出真相的機會就這樣讓班主任老師自己放棄了,“好了,同學們,咱們抓緊時間上課吧,大家拿出教材,翻到……”

那邊廂自以為靠機智解救了陶小冀的霍宇銘滿臉得意,衝著回頭看向自己的小饕餮悄悄比了個大拇指,那意思是“放心,包在我身上。”

然而自我感動的霍二少不知道,他這一出搞得小饕餮更警惕了。

什麼?不僅想討回包子,現在連彆人給的蛋糕也攬在身上,不會是想讓自己再賠一個蛋糕給他吧?哼,他做夢,包子都不可能有還想要什麼蛋糕,小饕餮狠狠瞪了霍宇銘一眼,轉過頭去。

時刻注意著兩人的徐曼把他們的動作細節儘收眼底,心中頓時疑竇叢生。

二、校霸換屆

陶小冀決定忽視身後那道灼熱的視線,轉而想點開心的事,比如說,再無聊地挺過一節課後就到了午飯時間啦,雖然立北高中的食堂窗口不多,飯菜花樣更比不上大飯店,可對偽裝了一上午好學生的小饕餮來說,就是乾嚼米飯也比呆坐強,依他現在的狀態連盤子都能一起啃了。

“鈴鈴鈴”

上午最後一節課的鈴聲終於在陶小冀的期盼聲中響起,這一回不同於課間操時的無精打采,鈴聲一響,都不用老師宣布下課,陶小冀刷地站起身,腳下像踩了大風車似的猛衝出教室,衣襟帶起的涼風差點沒把化學老師的教案給吹飛了。

“……哈哈,看來葉行同學肚子裡的化學反應速度很快嘛,急需要補充反應物啊。”這位自覺幽默的瘦高個男老師推了推眼鏡,一邊在講台上踱著小方步,一邊小範圍揮動胳膊,詠歎道,“這可真是‘學生上課餓得慌,一到午休跑斷……”

“讓開、讓開,擋什麼道啊,趕時間呢。”突然,斜刺裡伸出一隻大巴掌,直接把這位沉浸在打油詩中的文藝範老師拍在了黑板上,眼鏡都擠歪到頭頂了。

這位如此囂張的同學不是彆人,正是從教室後方急吼吼追著陶小冀跑出來的霍宇銘。

隻見霍二少一個跳躍直接從講台左側跳到了教室門口,繼而消失在了門外,身後隻餘木質講台不堪重壓的吱呀響聲。

過了好一會兒,可憐的化學老師才把自己的臉從黑板上撕下來,委屈地扶正了眼鏡。

他白裡透紅的右臉頰上頂著新鮮拓印下來的雪白·粉筆印,依稀能讓人辨認出那正是僅剩了左半部分的氧化硼化學式,一副狼狽的慘狀。

不過,熊熊燃燒的文藝之魂讓他忽視了周遭,跟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堅強而又深情地繼續詠誦起接下來的詩句。

“……腸,若問廚藝哪裡學,海東技校找白翔。”

冷漠死魚眼的同學們:……誰管你的翔是白的還是黃的,我們隻關心一個事,你這課到底是下還是不下了。

陶小冀順著人流擠出教學樓向著操場西側的學生食堂走去,一想到馬上就有好吃的,他的心情都飛揚起來了呢。

不過走著走著他又覺得不對了,怎麼身後那股被哀怨凝視的感覺又出現了呢?

上課盯著他的後背也就算了,居然還想打攪自己的吃飯時間,知不知道擾饕餮進食比奪其性命還嚴重,真是他能忍,饕餮一族的吃訓不能忍。

被霍宇銘搞得煩躁不已的陶小冀氣勢洶洶地轉身,順著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往源頭看去,隻見一棵隻有碗口粗細的小樹後,霍二少正顧頭不顧尾地遮掩著半個腦袋暗中觀察呢,真是妥妥的一葉障目的代言人了。

路上走過的同學們大多隱晦地偷瞄兩眼霍二少前恭後撅的樣子,然後又捂著嘴悶笑著跑遠了。

“你總跟著我到底想要乾什麼?”陶小冀幾步走到小樹前,皺眉說,“提前說好,無論包子還是蛋糕,我是通通不會給你的。”

“我、我不要你的包子。”霍宇銘手指扣動著乾巴巴的樹皮,半耷眼皮盯著地麵,小小聲道,“我的包子都給你吃。”

陶小冀聳了聳鼻子,頓時怒了:……這人不僅偷跟在他後麵,還敢騙自己,他都聞出來了,根本沒有什麼包子。

“哼,大騙子。”陶小冀重重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我警告你,不要再盯著我了,否則,我就揍你了。”

說著威脅地揮了揮關節作響的小拳頭,轉身便要繼續往食堂走。

“等等,葉行,我真的找你有事。”霍宇銘一見他要走頓時急了,趕緊從樹後麵繞出來,攔住陶冀說,“好吧,我承認之前在校門口輸給你了,我也說過要是輸了就甘拜下風,我霍宇銘從來都說話算話,從今往後立北高中的校霸就換你來做了。”

陶小冀滿臉莫名其妙,“校霸?”

“對、對,也就是老大。”霍宇銘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解釋說,“從今往後我那幾個小弟都跟著你混了,當然、當然我也是你的人了。”

“我不要。”一聽這話,陶小冀立刻乾脆利落地拒絕了,繞過霍宇銘就要離開,開玩笑,他喂飽自己的肚子還困難呢,再多養幾個人豈不是得每天餓得嗷嗷叫,或者說把他們做儲備糧?可惜人太難吃了,他沒興趣。

“哎?你再考慮考慮唄。”霍宇銘邊在他身邊跟著邊手舞足蹈地推銷著校霸寶座,估計語文老師聽了都能感動得落淚,沒白教啊,霍二少的表述有邏輯有條理,可比他的零分試卷強太多了。

“咱們立北高中的規矩就是這樣,誰拳頭硬誰上位,我當初轉學的時候把上一任校霸打趴下了,所以我就繼任了,你如今把我打敗了,自然也可以登位。”

“你是不是怕自己管不好那群小弟,放心,有我在呢,我做你的頭號小弟幫你管著他們,你隻要管我一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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