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統不凡(1 / 2)

農場宗終於迎來了第一個正式雜役,這標誌著小饕餮的種田大業邁入了全新的也更專業的階段。

墮獸們因為圓滿完成任務而歡呼, 小饕餮也躍躍欲試地計劃著種植新植物, 隻有馬前等三名老苦力特彆不開心。

原以為新人到來後他們肩上的擔子能輕些, 甚至還曾幻想著依仗老人的資曆偷懶, 可誰知道新人的身份不一樣,竟然一躍跳過苦力直接成了雜役。

憑什麼?!他們三個煉氣期的修士隻能當苦力, 一個連引氣入體都達不到的凡人卻為什麼能做雜役?

馬前做夢都想不到,他、玄天宗內門弟子、年紀輕輕的煉氣修士, 有一天的理想竟然是升職做雜役!

沒辦法, 誰讓這裡是農場宗呢?聽名字就知道,會種田的人才能討宗主歡心啊。

“對, 一次不能澆太多水, 看到這根插在土裡的樹枝了嗎?隻要浸潤到這裡就可以,不能再多了……”不遠處,第一雜役趙旭正在給長鼻獸講解田地澆水的若乾注意事項。

四五米高的巨大墮獸乖乖半趴在地上聽著,認真得眼睛都不眨一下,隻有兩隻蒲扇似的大耳朵偶爾扇動, 一副恨不能拿個小本本記下來的模樣。

然而一切乖巧都是假象, 沒有人比馬前更清楚長鼻獸的脾氣有多暴,就在前幾天,他一時沒注意差點踩進長鼻獸負責的田裡,巨大的墮獸毫不留情,當即長嘯一聲,一鼻子甩過來直接把他拋出十幾米遠。

現在他一見長鼻子就腿顫, 再看看被“溫柔”對待的趙旭,馬前酸了,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咋就那麼大?

他怎麼偏偏是劍修呢?要是田修該有多好。

“唉,我要是會種田就好了。”李和也跟著唉聲歎氣,他這滿身的諂媚啊,卻根本無處可使,真要憋死他了。

孫安同樣羨慕,他倒不是想拍馬屁,隻是覺得如果他也懂點技術,墮獸們肯定就不會凶他了。不管一起生活過多少天,他永遠對那些猙獰的巨獸又怕又畏。

不過令苦力三人組羨慕嫉妒的趙旭並沒有“受寵”多久,因為第二天白狐就又領著小夥伴們出去騙雜役了。

這一次他們有了經驗,騙術更上一層樓,竟直接帶回了兩名種田好手,大大緩解了農場宗的用人壓力。

自此以後,墮獸們越騙越勇,手法不斷完善,瞎話編得那叫一個溜,“招工”套路包括但不限於:“少年,本瓜見你根骨驚奇……”“你身上流著我族失散多年的瓜王之血……”“某甜瓜小姐年紀輕輕、財寶無數,隻可惜根須受損無法開花,願重金招攬經驗豐富的農夫一名,隻要幫她圓了開花之夢……”

僅僅半個月,滄雲秘境就多了二十名雜役,不僅農田範圍擴大了數倍,更是建起了一排專供雜役居住的木屋,一副欣欣向榮的繁盛景象。

小饕餮的農場宗發展得如火如荼,另一邊玄天宗馬管事的日子卻不太好過。

當初趙旭帶著腰牌來退種靈田時,馬管事不僅沒將他的離開放在心上,甚至有幾分樂見其成,畢竟能白得租金和半成熟的靈穀嘛。

但隨著時間推移,事情開始漸漸超出馬管事的預料,以趙旭為開端,每天都有一到兩名雜役找他退腰牌,還全都露出一副前途無量的得意表情。

雜役們前程如何不關他的事,馬管事也半點不關心,但他卻不能不管被棄置的田地。

正是靈穀抽芽的重要時期,抓蟲工作絕不能耽擱,不然靈穀產量將會受到嚴重影響,所以每當有雜役請離,他就得立刻重新派人。

其實新人並不難招,玄天宗的雜役工作向來搶手,派人去周邊村落裡就能招到,但前提是缺口不要太大,因為修真界土生土長的凡人不多,各大宗門的雜役主要來自凡人界。

像這樣每天走一兩個,一持續就是半個多月,真心熬不住啊。再這麼下去,他手下的人不會都跑光了吧,馬管事坐在桌後翻名冊,愁得都快把筆給咬禿了。

“當、當、當。”卻在此時,突然有敲門聲傳來。

“進來!”正糾結的馬管事沒好氣地喊道,一定又是來退租的,這些雜役,活不好好乾,一天天淨知道給他找麻煩。

“走走走,都走,全走了才清淨呢。”馬管事頭也不抬地揮手說,“腰牌放下趕緊滾。”

然而預料中惶恐的回複沒有出現,馬管事這才覺察到不太對勁,他抬頭向門口看去,視線正落在門邊靜立的青年身上。

青年大約二十歲出頭,身穿白色內門弟子長袍,一頭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肩上,隻用發帶輕輕束起,俊美的臉上正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看到青年的臉後,馬管事霎時間驚出滿頭冷汗,身體一軟險些癱倒在地,連滾帶爬地到了門邊,惶恐施禮道,“宋師祖,我不知是您,我、我還以為是……哎呦,真是,我這個嘴呀……”他說著舉手就要掌嘴。

宋文安揮手製止了馬管事,抬步向屋內走去,問,“出了什麼事?”

“這、這……”馬管事冷汗直流,雜役接連退租離開,怎麼看都是他的失職,這可讓他如何開口。

“嗯?”宋文安側頭看去,更疑惑了。

雖然隻是個平淡的問句,卻把馬管事嚇得差點跪地求饒,畢竟人家的實力和身份都在那擺著呢。

要知道宋文安可是玄天宗化神期老祖的徒弟,輩分自然奇高,除了他的劍修師兄外,誰見了都得尊稱一聲宋師祖。

輩分高還不算完,因為宋文安不僅是玄天宗唯一化神老祖的愛徒,更是現任宗主的心頭肉。

二十多年前,宗主愛女戀上了某位散修,因為宗主的強烈反對而毅然私奔。宗主知曉後勃然大怒,派人強行帶回愛女又殺了散修。可那時,宗主愛女已然珠胎暗結,被帶回後整日鬱鬱寡歡,生下宋文安不久就仙逝了。

或許是出於補償,宗主對外孫偏愛至極,各種資源都緊著宋文安用,連真正的嫡孫都沒有如此待遇。

不過也是宋文安爭氣,生來就是天品火靈根,根骨奇佳,又因從小在各種珍貴靈物的滋補下長大,僅僅二十一歲就成了金丹期修士,是玄天宗千年來最有天賦的丹修。

大有來頭的宋師祖要問話,馬管事當然得回答,而且他還不敢編瞎話,因為之前的幾聲叫罵已經說漏嘴了。

“回宋師祖,事情是這樣的……”馬管事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經過講了出來,生怕說得太慢被懲罰。

其實馬管事實在是多慮了,雖然有外公和師父的偏疼,宋文安卻並未長歪,更從來不會以權勢壓人,對他來說耍威風哪有鑽研大道有吸引力。

所以聽了馬管事的話,宋文安壓根沒往馬管事失職上麵想,隻把注意力集中在事件本身,“每天都有雜役退租?”

“對。”馬管事見他沒有責怪之意,這才稍稍放下心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回複道,“每天都有一到兩個。”

如此有規律確實是怪事一樁,宋文安思索著,他今天來找馬管事本是為了某種丹藥的研究,需要調用田地種植木芊草,卻沒想會碰到這麼奇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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