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棗已瘋(1 / 2)

宗門大比本就是玄天宗十年一次的盛事, 此次大比更是非比尋常, 熱門話題一個接著一個。

第一個話題便是外門賽場驚現神秘禦瓜修士, 一瓜在手, 比賽勝利輕鬆有。此事一出頓時引得玄天宗周邊城鎮瓜價暴漲,就連黑市也與時俱進,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了好些倒賣靈瓜種子的無良商家。

第二個大熱門當屬青陽峰丹修宋文安棄丹從戰一事, 金丹期的煉丹師、曾改進十餘種丹藥藥方的煉丹師, 不好好參加煉丹比賽,竟跑去報名以劍修為主的比鬥賽,真是驚掉了一眾弟子們的眼睛。

有人猜他在兩個月的閉關中走火入魔了, 也有人想宋師祖說不定是個隱藏頗深的丹劍雙修,當然流傳最廣的說法還是為情。

“想想看,齊師祖可是玄天宗最有天賦的劍修, 所以宋師祖改報比鬥賽的目的還能更明顯點嗎?”

“你說是為了那位?不能吧,都得到人了, 還比什麼劍啊?”

“一看你就是太年輕, 沒有感情經驗吧?得到了之後才更需要比啊,不然豈不是要委屈道侶被人說眼光不行?”

“原來如此!”

“你們都在胡說什麼啊, 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好嗎?我聽人說,齊師祖兩個月前就解釋過了,他跟白姑娘沒關係。”

“天真,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讓他怎麼說?有關係也不能承認啊。”

“你說得太對了!外門比賽第一天的時候我有個朋友去看了,你們猜他回來的時候說什麼?”

“什麼、什麼?快說!”

“他看到齊師祖從附近的森林裡飛出來, 臉色特彆難看,眼神冷得能凍死人。”

“啊?外門比賽不是在羅慶城?齊師祖怎麼會去那裡?”

“我朋友也是這麼想的啊,他納悶極了,齊師祖是什麼人?內門大比時都不一定出現,怎麼會跑去觀看外門弟子比賽?”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齊師祖當然不喜歡看外門比賽,但有人喜歡啊……”

“有人?”

“我朋友親眼所見,齊師祖飛走後不久,宋師祖跟白仙子出現了,他們一看就是剛逛完街,手裡還抱著一籃子零食呢。”

“哦!”

聚攏在一起八卦的小夥伴們齊齊發出驚呼聲,瞬間腦補了好一場修羅大戲。

“要不怎麼說齊師祖輸得不冤呢。”那位拋出大八卦的修士不禁讚歎道,“你們看宋師祖多體貼,又買零食又陪逛街,連鍋都時刻背著,真是居家好修士啊!”

“就是!”另一位女修也滿臉向往,“我宣布,從今天起,他們就是我心中最完美的神鍋仙侶!”

“哼哼,你們把齊師祖置於何地?”齊修辰的迷弟一聽不乾了,敢把幸福建立在齊師祖的痛苦之上,“你們等著吧,比鬥賽上,齊師祖一定會報仇的!”

“我看不見得,他們也許碰都碰不上,宋師祖雖然是金丹修士,可終歸隻是丹修。先說好我肯定沒有瞧不起丹修的意思,可事實如此,單論戰鬥力,劍修越級獲勝輕而易舉啊。”

“也對,或許還沒等他們碰上,宋師祖就被其他劍修給打敗淘汰了。”

不管在立場上支持哪位,顯然所有人都不看好宋文安的戰鬥力,討論到此處的他們安靜下來,竟是默認了宋文安會被提前淘汰的說法。

其實不光普通弟子,籌劃比賽的長老們也是這麼想的。所謂術業有專攻,修為是一回事,戰鬥技巧和經驗又是另一回事,力氣再大使不對地方也隻能白搭,因此長老們推測宋文安最多隻能打進比鬥賽的前百名。

宋文安可以不管不顧地任性選賽,他們卻不得不替他多想。不管怎麼說宋文安都是化神老祖的親傳弟子,真要是輸給了名義上的徒孫輩,哪怕不是輸在本職,傳出去也有損化神老祖的顏麵不是?

“唉,宗主,要不您勸勸他?”一位趙姓長老愁眉苦臉,“煉丹不好嗎?怎麼就非得跑去跟劍修湊熱鬨?”

“我可勸不住。”宋連山連連擺手,自己外孫他還能不了解?不僅倔,而且特彆倔。

“都怪老馬!”不敢訓斥宗主,他還不能抱怨下同級彆的好友嗎?趙長老轉頭對馬長老忿忿道,“你當初為什麼要答應他的要求?直接在他報名時拒絕,說丹修必須參加煉丹比賽不就行了?”

“怨我啊?”馬長老真是冤死了,“宗門規定可以隨意選擇,我能怎麼辦?”

趙長老熄了火,是啊,宗門規定是這麼說的沒錯,以前也不是沒有跨職比賽的先例,可他管那些人怎麼折騰呢?反正他們又沒有化神老祖做靠山。

“要我說,這事也簡單。”卻在此時,坐在最角落的李長老說話了,李長老是位元嬰期的陣修,有著所有技術流修士不愛說話的特點,但腦子是真活泛。

“怎麼說?”趙長老眼睛一亮,連忙洗耳恭聽。

“輸給其他人是不太好,但要是輸給自家師兄……”

“我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可你怎麼保證他們一定能遇到?”趙長老還是沒明白。

“你是比賽總管事,相不相遇還不是你說了算?”李長老意有所指。

趙長老:“你的意思是說……”

……

破天荒地,此次宗門大比竟打破了原本先低階再高階的對戰順序,甚至上來第一場就是兩位金丹修士對戰。

也因此,繼“禦瓜修士”和“宋文安棄丹從戰”兩大熱點話題後,玄天宗宗門大比第三個熱點出現了:內門對戰第一場,齊修辰對宋文安。

劍修對丹修,師兄打師弟,中間還夾雜著幾百萬字都說不清的恩怨情仇,一切的一切都注定了這場比試的血雨腥風。

比賽當天,除了煉丹、煉器等其他賽場的選手,玄天宗有資格觀戰的內門弟子們都到齊了。

淩越峰的練劍坪上早搭好了直徑上百米的圓形石台,台下擠滿了觀戰弟子們。

對戰場東側建有一處方形觀戰台,玄天宗宗主宋連山和眾位長老便坐在此處。

不管私下裡怎麼說,明麵上白婉可是齊、宋兩位師祖的客人,所以她也在觀戰台上有一席之位。

白婉緊挨著宋連山落座,她看起來弱柳扶風,似乎身體不好,舉手投足優雅得體,嘴角還始終噙著一抹溫柔的笑意,讓人見之親切,真白蓮狀態全開。

弟子們都忍不住偷偷向白婉的方向一瞟再瞟,顯然對能夠迷倒兩位師祖的傳奇女修好奇極了。

漂亮是真漂亮,氣質也是萬裡挑一的好,可白姑娘手裡的籃子是乾什麼的呢?

坐在觀戰台上的長老們倒是能看清籃子裡的東西,卻也跟眾弟子們一樣疑惑,一紅一黃兩顆形狀不同的果子,一隻眯眼睡覺的白兔,這是什麼奇怪搭配,莫非有什麼深意?

深意當然有,這三樣裡,前兩樣是饕餮宗主的戰利品,可惜放不進儲物袋隻能隨身攜帶,後一樣則是白婉隱藏妖氣的關鍵,自然也得抱著。

“白姑娘。”比賽時間還未到,宋連山笑眯眯地側頭問白婉,“你說誰能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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