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一看,高空之上,老祖賀南塵正被那神秘妖獸暴打,一拳又一拳,從東頭打到西頭,又從西頭打回東麵。
“叫你砍我,哼!”小饕餮邊揮拳邊喊著,拳拳到肉,可給自己的屁股報了大仇。
眾弟子們根本無暇心疼被壓製的老祖,也顧不上細聽小饕餮的叫喊,他們的注意力全在賀南塵的臉上,隻見原本圓潤和善的麵孔竟被打出了重影,顯現出另一層臉來。
“怎麼回事?那是老祖的元神?怎麼長得不太一樣?”
“莫非妖獸說的是真的,老祖他……”
修真者的元神即是神魂或稱靈魂,對修真者來說,肉身隻是修煉的渠道和媒介,修煉的真正作用目標卻是元神。修真者的等級越高,其元神也越強悍,元嬰期修真者的元神須得依靠元嬰才能離體,化神期的元神則可以與身體分離,等到飛升時,修真者將徹底拋棄肉身,以神魂升入上界。
但不管哪個階段,修真者的元神和肉身都應該容貌一致才是。
“哈哈哈,原來你們玄天宗也並非什麼正派宗門!”這下子,邪瓜們可開心了。
“就是,還說我們是邪修,你們也沒好到哪去!”
“你們還不如我們血煞門呢,我們壞是壞,好歹壞得明明白白,哪像你們,隱藏得可真深啊。”
“偽君子,真小人!”
一句又一句的戳心話從四麵八方傳來,玄天宗的弟子們心亂如麻,臉也火辣辣的疼。
“宗主,老祖他真的奪舍了?”有弟子不願相信地問宋連山。
老黃瓜變老蔫瓜的宋連山很想反駁,可高空中,賀南塵的元神已經徹底被小饕餮打了出來,身形瘦高、臉色蒼白、氣質陰邪,與身體判若兩人。如此明顯的奪舍之像,他還能說什麼呢?
見玄天宗眾瓜默而不語,邪修們總算自覺扳回一城,心情舒暢得很。
然而,就在他們儘情地、放肆地嘲笑著玄天宗時,突然有一道細弱的聲音傳來。
“各位,你們有沒有發現,玄天宗老祖的元神長得有點像……”
有點像?像什麼?光顧著嘲笑玄天宗了,他們還真沒注意那位深藏不漏的化神老祖的真正樣貌,如今被人一提醒,眾邪修這才發現。
等等,這TM不是他們家門主嗎?
“我沒看錯吧?他怎麼會跟咱門主長得一模一樣?”
“招法也像!”
“話說我很久之前就在疑惑,門主為什麼不許咱們跟玄天宗做對,今天終於知道答案了……”
“我#%@&¥!”
邪瓜們簡直要瘋,血煞門向來自詡為邪道第一,卻被正道中人玩弄於股掌之上,這是何等的屈辱。
“哈哈哈,傻逼血煞門,被我們老祖耍了都不知道。”
“就是,太傻了,自己門主是誰都看不明白。”
“你們練邪功練得腦子進水了吧。”
玄天宗弟子們抓住機會,反嘲回去,邪修們氣得要死,不肯認輸,兩方越罵越激烈。
“你們傻到把邪修當老祖!”
“哼,你們把老祖當門主!”
“你們蠢!”
“你們傻!”
吃了改進版變形丹後,他們都變成了沒有靈力的凡瓜,打又沒能力打,也隻能過過嘴癮。
“呦嗬,冰瓜你快聽聽,這群傻瓜,半斤八兩,還好意思爭呢。”
卻在此時,一聲嘲諷從不遠處傳來。眾人側身看去,隻見白婉正站在練劍坪門口,手中還抱著一兔三瓜,這聲嘲笑就是那隻紅辣椒發出的。
經過宋文安之前的講述,眾人如今已經知道了白婉等人的身份,一時沉默下來,雖然小饕餮幫他們揭示了老祖的邪修身份,但在立場上還是敵人。
赤焰椒並不在意他們的沉默,他現在得意得很,“人類果然狡詐,你看看你們,彆管正派還是邪修,都被騙了吧?好可憐喲~”
玄天宗和血煞門的眾人:好氣,可是無法反駁。
“對!”這時,冰瓜也同樣自得地翹起了葉子,“所以說還是我們妖族好,還是我們農場宗更棒,看看我們家宗主,他從來不騙我們,說吃兔就吃兔,說擠毒液就擠毒液,隻要我們肯賣力,種好田養好豬,就絕不會衝我們下口,我在農場裡啊,每天……”
他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通,語氣中滿是對自家宗主說話算話、不騙妖的得意,直聽得玄天宗和血煞門眾瓜心中複雜。
天不亮就上工,天黑都回不了家,挖坑種草放羊趕豬喂雞,還隨時有被做成菜吃掉的風險,如此地獄級的生活,你臉得多大才能跑出來炫耀自己過得好?!
俗話說得好,撞了身份不可怕,誰更悲慘誰尷尬,凡事都怕對比,之前兩波人馬為什麼吵得那麼激烈,還不是想在悲慘的命運中找個墊背的慰藉嗎?
如今看來他們還爭個啥?史上最慘宗門絕對是你們農場宗嘛,畢竟他們最多也就是被騙一騙,平日裡的生活好著呢,有人墊底,他們就舒心了、順氣了、滿意了。
看到這群突然就優越起來的瓜,白婉忍不住戳破他們的美夢:什麼你們我們?你們難道不知道自己以後將“生是農場宗的瓜,死是宗主的炒瓜”嗎?
前一秒還在慶幸自己不是農場宗一員的眾瓜們:……啥?啥?你說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