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 97 章(1 / 2)

“你該不會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才背這麼多醫療物資出門的吧。”伏黑甚爾拎著清水遙的包抖了抖,晃出來一地亂七八糟的繃帶和消毒水,然後撿起其中幾樣,熟練地捏住清水遙的下巴,露出那道淺淺的、卻血流不止的傷口。

畢竟是被鋒利的咒具刺傷的,它並不會像普通傷口一樣自己快速愈合。伏黑甚爾煩躁地“嘖”了一聲。

“沒有啊。”清水遙乖巧地抬頭,“我是怕你打不過那個隻要觸碰就能把人變成怪物的特級咒靈,所以才帶這些東西的。”

這當然是謊話,隻要被真人碰到,就算把人包裹成木乃伊都救不回來,就這些普通的急救物資怎樣都不夠看。

清水遙其實是想把這些帶給伏黑惠來著,如果他們及時趕到,說不定能在伏黑惠重傷住院前把他救下來,順便還能讓伏黑甚爾幫他的寶貝兒子處理傷口,增進一下父子之間的感情什麼的——這個原因說出來太蠢了,清水遙決定把它保密。

然後,他就在伏黑甚爾的動作之下開始齜牙咧嘴:“你輕點,疼。”

伏黑甚爾的鋼鐵直男心腸並沒有因此而顫動,他反而加大了力道,讓整根沾滿酒精的棉簽戳到了清水遙的傷口上:“這樣你才會長記性,不要一衝動就跑出來給無關的人擋刀,如果你碰上的不是我,恐怕頭都已經掉了。”

奈奈可不是無關的人。

清水遙瞥了一眼已經打開的那道門——清水奈奈已經進去拿那些手指了,而他們決定在外麵等她回來——他小聲嘟囔起來:“你以為這麼說就能讓我忘記你的罪責嗎,這可是你劃破的。”

他仰了仰下巴,讓伏黑甚爾能夠更清楚地看到自己脖子上的血跡,企圖激起伏黑甚爾根本就不存在的愧疚之心。

但伏黑甚爾沒有心,所以他失敗了。

伏黑甚爾咧嘴:“沒錯,是我劃破的,我會負責治好它。”

“你又不會反轉術式。”

“比起不靠譜的咒術,我還有更加實用的辦法。”

清水遙擰眉,看著伏黑甚爾的表情,總感覺不太靠譜:“什麼辦法?該不會是你偷偷出去接委托然後受傷總結出來的吧。”

“你要這麼理解也沒問題,現在,如果不想被聽到丟臉的聲音的話,把嘴巴閉緊。”伏黑甚爾彎腰,與坐在石頭上的清水遙對視。

清水遙警覺:“不!我不想試你那些奇怪的——”

下一秒,襲來的失重感以及視野的旋轉,讓清水遙意識到他被伏黑甚爾抗了起來。

差點脫口而出的驚呼被勉強壓抑在喉嚨裡,清水遙死死拽著伏黑甚爾的衣服,怒視這個胡作非為的家夥:“你乾什麼!”

伏黑甚爾挑眉:“可惜。”

“你可惜個什麼!”

“本來想著用兩隻手把你抱起來之後就沒有空閒的手,隻能用嘴堵住你的嘴來著……可惜了。”

“不準可惜!”

“好吧。”

“也不準好吧!”

伏黑甚爾低笑一聲,把清水遙抱到了牆邊,讓清水遙的後背整個都貼到了帶著寒意的牆壁上。

他十分自覺地解釋自己這番行為的用意:“你太沉了,這樣——”他非常輕鬆的把身上的清水遙抖了兩下,“你看,惠的小學課本就告訴過我們,摩擦力能夠分擔你在我身上時我所承受的重力,所以,理論上隻要你被掛在牆上,我就不會覺得累。”

“你可以覺得累,”清水遙乾巴巴地說,“把我放下來之後,你就會發現原來輕鬆是這麼簡單。”

伏黑甚爾不為所動,就好像沒聽到清水遙的話一樣。

“而且小學課本是不會講這些東西的,至少要等到他開始學物理知識——你為什麼會偷看惠的課本?”

伏黑甚爾:“老子看兒子的東西怎麼了,完全合理。”

一副根本不認為自己有錯的樣子。

而且如果不是偶爾看到了那個小鬼做賊心虛的樣子,誰能知道看似冷漠的小鬼會偷偷寫澀情日記呢。

誰會把第一次做夢的對象寫進日記裡啊?這不是等著被人發現嗎?

伏黑甚爾對於自己兒子的愚蠢行為感到不屑一顧。

清水遙總結:“你就是個混蛋,我又要開始心疼惠惠了。”

“嗬嗬。”伏黑甚爾都懶得假笑了,他再次抬起清水遙的脖子,凝視那個還在不住冒著血珠的傷口,“我記得高專裡好像有個會反轉術式的小鬼。”

清水遙驚奇地看他:“你剛剛還說咒術不靠譜。”

“我也沒有反悔我剛剛所說的話,”伏黑甚爾說著,眉梢又挑了起來,“我是不是還沒告訴你那個止血的好方法。”

“我不想知道。”

“很簡單,隻要輕輕——”

伏黑甚爾的臉抵進了清水遙的手掌,他的眼睛慢慢眯了起來,先是垂眸看自己唇前還泛著粉紅的指尖,然後抬眼注視那個目光四處亂晃的清水遙。

清水遙不敢看伏黑甚爾,連話也說得模糊又結巴:“我不會、不會任你擺布的,你想都彆想……”

“哦。”伏黑甚爾不為所動,也不推開清水遙的手,反而相當大方地允許了清水遙無禮的行為,動作自然到甚至讓清水遙覺得擋在他前麵的不是自己的手,而是無形的空氣——就是他的手沒有起到該有的作用的意思。

在這方麵總是非常自我的成年男人眯著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睛,露出了個伏黑惠完全不同的笑容,然後伸出舌尖——

清水遙的手抖了抖,掌心裡突如其來的濕潤感令他整個手臂都開始冒雞皮疙瘩。

而伏黑甚爾就這樣熟視無睹,直到他的嘴唇與那道由他化開的傷口隻剩下清水遙一個手掌的距離,他們親密地貼合在手心與手背之間,然後去模擬那些野獸們舔舐傷口以消毒止血的動作。

他說:“就是這樣,舔乾淨就好了。”

伏黑甚爾挑眉:“你就沒什麼要說的嗎?”

清水遙目光死:“有。”

“說說看。”

“你能不能離遠點,”恨不得長到牆壁裡麵去的清水遙目光微微向下,“我拒絕女性身體以外的胸抵到我身上。”

伏黑甚爾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把清水遙從牆上扣下來扔到地上:“感恩戴德吧,你以為有多少女人能比我的胸還大?你看著它們流口水的樣子我可至今還記得。”

清水遙怒道:“我沒有流口水!”

“那你喜歡看嗎。”

“……喜歡。”

“哈,我欣賞你在這方麵的誠實。”伏黑甚爾伸了個懶腰,撿起繃帶熟練地往清水遙的脖子上圍了幾圈,“普通的止血方法對你效果不大,還是得找個會反轉術式的看看,畢竟是被咒具——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偷偷擦手的動作,我現在就把你親到拿消毒水洗都洗不乾淨的程度。”

雖然我已經成年很久了,但是能不能不要總對我進行這麼暴力的黃色輸出?!清水遙悲憤地抹臉,想起伏黑惠靠譜又成熟的小大人模樣,隻覺得慶幸孩子沒被養歪,不然又教出來一個伏黑甚爾二代那還不如讓腦花直接毀滅這個世界得了!!

清水遙垮著一張批臉:“哦。”

“你還是認為那個女人沒問題?”

話題轉變得太快,清水遙表情都僵住,他緩緩抬頭,與背著光俯視他的伏黑甚爾對視,確認了對方眼底的情緒之後,再慢慢看向天空:“我覺得誰都可能會有問題,隻有她不應該。”

“她就該是那樣的人,”清水遙抬手,擋住照在他臉上的陽光,“像太陽一樣,能夠給人力量,成為大家前進的動力——我這麼說會不會太文藝了?反正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她是唯一一個有辦法拯救所有人的人。”

伏黑甚爾沉默片刻,嘲諷地冷笑:“你對她的評價還真高啊。”

因為我就是這麼設定她的啊。清水遙理所當然地想,清水奈奈可是他寫下來去挽回所有不甘與遺憾的女主,我怎麼可能去懷疑她?

“所以,除非而親眼看到——”

“不,就算看到了那種場麵,她也肯定是誤會了什麼、或是被蒙騙了,奈奈依然是我心中最完美的那一個。”

清水遙理所當然地偏心讓伏黑甚爾感到些許不適,但他總這副懶洋洋的樣子慣了,就算不喜歡這個說法,他也隻是稍稍眯起了眼睛,然後用跟伏黑惠簡直一模一樣的沉默來表達自己的情緒。

“如果她真的變壞了呢。”

“那就換我救她。”清水遙站起來,拍拍身上粘著的草根,看向出現在視野裡的那個模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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