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第 125 章(1 / 2)

謝今硯揉揉額角, 和他鬥了幾千年的墮神,居然……

居然喜歡我的女兒。

信息量不僅僅太大,而且十分炸裂。謝今硯緩了好一會兒。

山山的神力注意到謝今硯, “你也來了嗎?”

山山一邊看,一遍問謝今硯:“謝今硯,這兩個人是誰啊?這個女孩子和我長得很像,但不是我。”

謝今硯一時想不到措辭, 如何跟山山說,女孩兒其實是他們的女兒。

“謝今硯?”

“我在。”

山山繼續說出自己的疑惑, “還有, 這個男人是誰啊?墮神嗎?神力是黑色的。”

黑色的神力和她今晚看的神力手冊對應上了, 擁有黑色的神力是墮神。

謝今硯回答道:“嗯, 他是墮神。”

今晚紅毛告訴山山, 如果夢境中,多數人的神力比窺夢者的神力強,那麼窺夢者聽不到夢境中的聲音。

山山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聽不到夢境中的聲音,因為這幾個人的神力都比我強。墮神向你下跪?他……他可是傳說中的墮神啊……”

在山山的眼中,謝今硯就是一個普通的神裔。傳說中的墮神向謝今硯下跪?那謝今硯一定是個潛力股!

山山完全想歪了, “說明你將來會很強大,謝今硯你加油!”

躺在床上的山山, 甚至握了握拳頭, 給他打氣。

主神和墮神不和,星球人人皆知。有時候墮神會使壞, 聯合其他種族攻打星球(教科書是這麼寫的), 所以大家都很不喜歡墮神, 但是又懼怕他。

“……好的, ”謝今硯用神力在山山的神力上布一道印記,然後說,“好了,你先回去睡覺。”

“我睡不著……”

山山的神力,磨磨蹭蹭地不願意出去。

紅毛這場夢做完了,開始做下一場夢。

在夢境中,是一個鳥語花香的清晨,能聽到海水衝刷岩石的聲音,場麵安靜而祥和。

紅毛端著貢品,行走在富麗堂皇的宮殿之中,他停在一個白金色的寢殿門前,這兩扇門高達七八米。

紅毛整理整理了衣領,示意性地敲門。

門沒有關,紅毛端著貢品果子進去,然後腳步一頓。

接著,聽到了了不得的喘息聲。

紅毛嘿嘿笑兩聲,然後腳尖一拐,走了。

“是什麼聲音?”山山想進去看。

謝今硯的神力攔住她,聲音不太自然,“回去吧。”

“我想進去看看,紅毛說……”紅毛說看完了明天再告訴他。

她本想這麼說的,但是被裡麵的人的聲音打斷了。

山山聽到裡麵一個嫩得掐出水來的聲音,“今……硯……”

分明就是她自己的聲音沒錯。山山抱頭,神力快速跑走了。

啊啊啊啊啊。山山回到自己的臥室後,臉燒起來,在床上打滾,難道是我嗎????明明就是她的聲音。

紅毛的夢境能預測的現實。

山山咬住枕頭,救命。怪不得謝今硯不讓她進去,可是她居然還想進去看看,如果不是謝今硯攔著,她差點就進去看了……

明天不敢麵對謝今硯了,但是謝今硯每天都要來吃早餐,明天一大早就要見到他。

紅毛和金毛也會來吃,但通常盛一大碗粥、拿幾個包子就跑了,不和他們同桌吃飯。

紅毛早上醒來,神清氣爽,他隻記得最後一個夢,嘿嘿嘿,嘿嘿嘿。離修成正果不遠了。

紅毛沒問山山昨晚具體看到些什麼,畢竟該看到的,都看到了不是麼,嘿嘿嘿。

果然,今早去拿飯的時候,山山和主神之間,兩個人氣氛曖昧又粘稠。

山山臉頰通紅的喝粥,主神也是,雖然他偽裝得好,但是紅毛和金毛跟了主神幾千年,當然看得出他有些不自然,吃粥的動作格外僵硬。

金毛眼中亮光閃了閃,今早他剛恢複了神力。

菜不太夠,山山放下勺子,去廚房端出一碟小菜出來。

忽然,她的兩隻腳踝被兩根金色絲線絆住,整個人失去平衡,往謝今硯身邊撲去。

謝今硯坐著,上身離桌子有一段距離,黑色西服褲筆挺,一絲褶皺也無。

山山的上半身,直直地往他大腿上撲,一下子撲到他大腿上兩。

而從她手中飛出去的小菜碟子,被紅毛一把接住。

紅毛捂住眼睛,現在的場景,就像小時候他被他爸爸摁在膝蓋上,被他爸揍屁股的場景。此時不說一模一樣,也彆無二致了。

山山的胳膊,正好卡出去,兩隻胳膊懸空。

而始作俑者的金毛,下一秒再次被主神抽走了神力。

金毛望著主神,兩眼濕潤,為了主神,他付出太多了。整個星球,沒有人能有他金毛這麼忠誠,沒有。

金毛含淚被紅毛拖走了。

……………………

場麵一度失控後。

山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吃完早餐的,然後像一具行屍走肉,去衣帽間換衣服。

以往都要向他道彆,今天兩人道彆的話都沒說,山山換好衣服,匆匆離開。

今天她要和刺繡協會的一些傳承人研討。

博物館運營第二天,還是和昨天一樣,有五百人次。早上九點半不到,門口就排起了長隊。

博物館昨天運營第一天,在大眾點評、微博等等社交媒體上,好評率很高。

今天的工作有點多,除了刺繡的研討會,教他們雙麵三異繡,以及向他們學習一些繡技之外,下午還得去盯著藝術館那邊的改良設計。喬伊繼續幫忙改造藝術館。

手機使用頻繁,山山還是習慣記在紙質的筆記本上。除了研討會和改造藝術館,還有歸納收藏品等等事項。

她把筆記本放到包裡,坐電梯先去自己辦公室,放一下包,然後給盆栽澆水。

最開始是博物館秘書給盆栽澆水,山山後來喜歡這些花花草草,就自己澆水了。

一邊澆水,一邊還可以打開pad的攝像頭,看一眼小羊他們。

謝今硯買下小島後,把小羊、咕咕它們帶回小島了,每天派人去喂養它們。

在羊圈上安裝了幾個攝像頭,山山可以看一看它們。

偶爾還能見到藍頂畫眉入境。

小動物們發現方盒子裡偶爾出現山山的臉,經常往鏡頭前麵湊。

山山和它們打招呼,“五月了,山上很多草吧,不能經常吃飼料,要出去找東西吃知道麼。”

羊妹妹獨霸鏡頭,“咩咩”。好的。

飼養員告訴山山,“冬天過了,喂養的飼料不多。對了山山,你看那個角落,又出生兩隻小羊羔了。”

“啊!”山山仔細看,果然又有兩隻奶羊羔,正臥倒在母羊肚子前麵喝奶。

“太可愛了。”

“嗯嗯,我主要是給母羊喂養一些營養飼料。昨晚上剛剛出生的。”

山山摸了摸pad屏幕,唇邊都是笑意。

用手機拍照,微信發給謝今硯,“你看,昨晚剛出生的兩隻小羊羔。”

然後轉發到小木屋的群組,【昨晚剛出生的兩隻小羊羔。】

他們幾個回複很快,崔哲溪秒回:【小木屋羊丁又壯大了。】

俞嫣然:【啊呀,好可愛呀,在吸/奶。】

何之洲:【什麼時候能再回小木屋看看啊,三個月沒回去了。】

裴澤:【說實話我也挺想回去的,想看看小羊們。】

山山:【這周末大家有沒有時間?我待會問一下謝今硯。】

崔哲溪一聽要扯上謝今硯:【山山我不想去,一點都不想。】

俞嫣然:【你不想彆人想啊。】

山山看了下pad上的時間,還有十分鐘到十點。該下樓了。

十點,刺繡研討會開始。

沒坐電梯,直接走樓梯去四樓。

在路上遇到一些走錯路的參觀遊客,山山給他們指路,“從那邊,你們走錯了,這裡是辦公區。”

幾個男孩女孩好久沒回過神,等到山山走出去五六米了,他們才反應過來,“我剛以為是仙女下凡。”

“我他媽的,以為她是古董上的女妖精。”

男生剛說完就被同伴暴打,“會不會說話,什麼女妖精。”

“嗚嗚嗚,三生有幸,居然在博物館遇到山山了,我的天啊,夠我吹幾個月的了。”

“啊啊,剛才我為什麼要愣神??早知道和女神多說幾句話了。”女孩子捶胸頓足。

山山到達寬敞的會議室,山山在門口就聽到了他們的寒暄。

“許大師,幸會幸會,我是蜀繡的老邱。”

“邱大師,幸會幸會,20年前匆匆一彆,邱大師風采依舊。”

“哈哈,哪裡比得上許大師啊。”

“幸好會長您爭取到這個機會,不然我們蜀繡就不能學貓瞳繡了。”

“對啊對啊,這次感謝會長牽頭,不然我們湘繡也學不到如此神奇精妙的技藝。”

刺繡協會的會長擺擺手,“不用感謝我,感謝山山,我隻是負責一個聯係作用。都是刺繡,都是一家。哈哈。”

誰能想到蘇繡被一個小姑娘鑽研到這個地步呢,當真應了那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在場這些人,山山的無私傳授非常感激,如果她把這一門密法當作獨門絕技,那這門絕技,也會和其他的非遺一樣,逐漸泯滅在曆史的長河之中。

此等心性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山山剛推開門,裡麵的寒暄聲便戛然而止。

來的十多位非遺傳人,還有他們的徒弟,都看向門邊的山山,麵帶善意的微笑,以及或好奇、或驚豔的目光。

山山走到會議室前麵,這是一間巨大的辦公場地,原本的會議桌被挪開了,取而代之的是排列整齊的二十張繡桌,上麵擺放著各色的繡線和繡布。

這些東西,是非遺辦公室和刺繡協會準備的。山山隻是提供場地。

博物館三樓的會議室內,各大刺繡的非遺傳承人都到了會議室,提前半個小時到的。

山山提前十分鐘到,沒想到大家到的這麼早。

她的長發在腦後披散,插著一個簪子,穿著舒適的棉布裙子。

她一到,原本坐著的人都站起來,山山立刻說,“各位請坐請坐,我們今天一起來探討。”

大家都對她的貓瞳鏽技好奇,山山笑了笑,“那我廢話不多說,先告訴大家貓瞳在雙麵三異繡中用到的技法。”

因為有十幾個人,山山原本叫人把她的繡法拍攝下來,同步到投影儀。

但是很多細微的變化,攝像機根本拍攝不出來。

於是他們都站在山山的周圍觀看。

“其實貓瞳的繡法,不僅僅可以應用到雙麵三異繡,還可以用做彆的繡作。”

山山話音剛落,蜀繡、湘繡、粵繡這些傳承人吃下定心丸,僅僅是雙麵三異繡就用了蘇繡傳承人一輩子的時間去鑽研,如果在雙麵三異繡的基礎上,再學貓瞳繡,那比登蜀道還難。

“那就好,那就好。”蜀繡傳承人是個四川的辣妹子,“還以為我學不成了。”

“不會不會。”山山笑著說,“不然不會把大家叫來。”

這些人心中有數,山山把大家叫來,真心想把她的技術傳承下去。

山山坐上繡椅,麵前是一麵立式的繡架。

這麵繡架相比普通的繡架來說,更窄一些,隻有20厘米的寬度,方便她單人操作。如果太寬了,她的手夠不到另一麵。

“大家都以為,我僅僅繡的是貓瞳孔,其實不是的,是要根據整個貓頭的變化來繡的,整個貓頭,以及部分貓貓的身體,繡線的光線折射的影響之下,才能有最終貓瞳的效果。”

所有人這才恍然大悟,他們回去研究了貓瞳許久,始終沒有窺見一線真機。

“大家知道,考慮整個貓貓頭,難度更大,但是大家繡技高超,相信能很快掌握,還請大家耐心。”

說白了,沒個十天半個月,學不會。

其他人說,“這是自然。”

“隻要俞先生願意教我們,我們在這裡打地鋪都可以!”

“哈哈,在博物館這裡打地鋪,幾十億的地方睡覺,做夢啊。”

“哈哈哈。”

其餘人笑。

山山也跟著笑,“不過繡貓貓頭的時候,請大家忘掉常用的技巧,這一點,我知道對各位大師來說,不是很容易。”

“沒問題,沒問題。”其餘人說。

這些四五十歲的人,仿佛回到了學童時期,於他們來說,新鮮感十足。

山山一邊刺繡,一邊講解,“其實貓瞳鏽技,集各家之大成。在這裡,我們用的毛流,用到是蜀繡。”

蜀繡的傳承人拱拱手,“承讓、承讓。”

“行了,老乾,彆得瑟了,繼續聽山山講解。”

眾人聽得如癡如醉,山山講解的,比當初帶自己的師傅,講解得細致多了。

以前他們的師傅,三句聽不懂就是一頓毒打。

有幾個人不約而同想到,如果當初是山山來教他們入門,或許現在他們的成就更高。啊,想什麼,對師傅大不敬。

山山在會議室中,一直教了兩個小時,之後到他們練習環節,她就開始休息了。

山山下去,一個個地看,和他們討論。

之前在海島有過一麵之緣的許大師也在其中,這次許大師的女兒沒來,而是帶著她的徒弟品超來的。

許大師微笑著,跟山山打招呼,“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