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霸氣(2 / 2)

說著又拉著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她沒事才放下心來,剛剛矛頭告訴他看見餘桃進了衛生院,他還以為她受傷了呢。

“沒事,是傻弟受傷了。”餘桃說。

陳北南這才注意到一旁的餘長生身上,微微皺了下眉,開口問道:

“你送她來的。”

“對”餘長生回答道。

餘桃看到陳北南這個樣子,生怕他在醫院裡和餘長生發生不愉快,餘長生隻是好心幫忙,要是陳北南真因為吃醋和他發生衝突,自己罪過就大了。

但是下一刻她忽然發現自己太小看陳北南了,隻聽他用帶著磁性的聲音說到:

“謝謝你,單子給我吧,我去交費,你還沒吃飯吧,一會一起去吃飯吧。”

餘長生也有些意外,十七八歲的小夥子一向衝動,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少年這樣老成,難怪自己的弟弟會一個勁兒的誇他。

餘長生把單子遞給陳北南道:

“飯我就不吃了,家裡已經做好了,我車還停在路邊,路太窄擋著彆人太久不好,我走了,你注意下他的膝蓋,彆磕著碰著。”

聽他這樣說,自己也不便再留他吃飯了,餘長生走後,陳北南就去窗口給傻弟了交費,拿好藥。

“吃了飯再回去吧。”陳北南對餘桃說。

“不了,傻弟的腿也不方便去食堂。”餘桃有些擔憂的說到。

“我先送你們回我住的地方,再下去打飯上來。”

“這麼多人看著,我去你那裡不方便”

“沒事,我們走醫院後門,抄小路進去,現在正好吃飯,路上人也不多。”陳北南說著就把傻弟抱了起來,儘量避開他的膝蓋。

餘桃跟在陳北南後麵,拉開了一定的距離,正是飯點,路上還真沒有什麼人,走過兩條小巷子就到了他住的樓下。

陳北南長期訓練著,以前負重三十公斤都箭步如飛,傻弟的重量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很快就到了二樓。

“你幫我拿下鑰匙。”陳北南抱著傻弟手不方便。

“在哪裡?”餘桃問。

“褲子的荷包裡。”

或許這個時代的大閨女會不太好意思,但是餘桃畢竟是從四十年後來的,她的思想沒這麼保守,沒有猶豫手伸進了他的褲子荷包,拿了鑰匙出來,打開了門。

陳北南把傻弟放在椅子上,給餘桃打了聲招呼,就拿著飯盒出去了。

這是餘桃第一次來陳北南的房間,他的房間很整潔工整,被子軍事化的疊成很方正的豆腐塊,有棱有角,鞋子工整的排列在牆邊,衣服,褲子,襯衣疊的整整齊齊,分區放著,屋裡的各種細節都證明了他是個很嚴謹的人。

靠窗的桌子上放著很多書,旁邊的花瓶裡插著一枝新鮮的桃花,給這個嚴謹的房間添上了一絲生氣。

餘桃走到書桌前,看到厚厚的一疊紙,那是他練字的時候寫的,她輕輕的翻開來,上麵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桃”字。

餘桃的手指觸到不太柔軟的紙張,心裡湧上一絲絲溫暖和甜蜜。上麵這些“桃”字是自己的名字吧。

她拿起筆擱上的筆,輕蘸了一點墨水,拿過旁邊的一張白紙,握筆寫下了一個“南”字。

她的字和他的字是兩種不同的風格,他的字很粗廣大氣,不拘小節,筆鋒剛毅,收筆利落,而她的字清秀雅至,內斂不張揚,都說字如其人,或許是真的吧。

陳北南很快就打好了飯菜,進門時看到餘桃正在看桌子上的桃花,唇邊勾起一抹笑容:

“桃花很美吧。”

“嗯”餘桃輕聲應到。

“人更美。”說完揚了揚手裡的飯盒:

“再不吃飯,就餓醜了。”

陳北南把三個飯盒放在桌子上,一一掀開蓋子,傻弟看到裡麵的菜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

又軟又彈的瘦肉丸子,香噴噴香菇燉雞肉,黃燦燦的粉蒸排骨正冒著異香,傻弟哪裡見過這些,望了一眼陳北南,眼睛裡閃閃發光。

餘桃走過來,看著桌子上的菜問道:

“你上次不說不能吃油膩的嗎?”

“阿弟不是受傷了嗎?我給他補補,我要的都是瘦肉,沒有太多油葷的。”陳北南解釋到。

陳北南說著在一旁的桌子上拿了兩個碗出來,給餘桃和傻弟一人盛了一碗飯說到:

“快吃吧。”

“你呢?”

“我這裡沒多的碗,你們先吃。”

餘桃沒有再推辭,其實她知道推辭也沒用,看了傻弟一眼:

“快吃吧。”

傻弟得到指令,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他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肉,也沒有吃過這麼白的米飯,忽然覺得受傷真好,又有糖吃,又有肉吃,真好!

“好不好吃?”陳北南看著傻弟問到。

“好,好……”傻弟嘴裡含著飯菜,含糊不清的說到。

“想不想天天都吃?”

傻弟抬起頭來看著這個大個子哥哥,頭點得跟搗蒜一樣。

“那你先叫一聲姐夫我聽聽。”陳北南說這話時看著旁邊的餘桃,嘴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不要臉。”餘桃說著用筷子輕輕敲了他的手一下。

“姐夫。”傻弟猝不及防的叫了一聲。

餘桃愣住了,平時傻弟說話都說不太清楚,沒想到這兩個字叫的這麼順溜。

還有,為了一口飯他居然把自己買了,他們是塑料親情嗎?

陳北南也愣了一下,隨後就開心的大笑了起來。一個勁的往傻弟碗裡夾菜,嘴裡說著:

“小舅子多吃點,小舅子多吃點……哈哈”

餘桃:“……”

等兩人吃完,陳北南端著飯盒草草的吃了幾口,就抱起傻弟,選了僻靜的小路往餘桃家裡走去。

半路上陳北南忽然轉過頭來對餘桃道:

“下次遇到什麼事的時候,可不可以第一個想到我。”

餘桃一愣,猜想他大概誤會了,便解釋道:

“我是背著傻弟經過村長家遇到餘長生的,不是故意去找他的。”

陳北南知道餘桃在和自己處對象,自然不會去找彆的男人幫忙,這樣說也隻是想要告訴她,自己可以做她的依靠,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有他在。

“我知道,我隻是想告訴你,以後遇到難事的時候,記得有我在。”

“好。”

從餘桃家退了親,張建設把拿回來的禮物直接送去了餘巧兒家,這次王桂芳沒有一起去,她對這個兒媳婦十分不滿意,自然也不會屈尊去餘家。

可是讓張建設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原本不痛的手,過了兩天突然疼的厲害。

仿佛有千萬條毒蟲在骨頭裡撕咬一樣,但是表麵看起來不紅不腫,沒有一點異樣,整整疼了兩天,才慢慢減退了,這兩天他仿佛去了一趟地域,人都瘦了一大圈。

他越來越相信餘桃是彆人口裡傳的閻王漏掉的小鬼。不然怎麼會有這麼詭異的事情。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雖然張家很快去餘巧兒家提了親,也很快定下了娶親的日子,但是這兩天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還是餘巧兒和張建設在廟裡睡覺的事。

因為這件事,餘中路第一次動手打了餘巧兒,餘巧兒整整哭了一夜。

在餘桃用心的照顧下,傻弟恢複的很快,沒過幾天就又能跑能跳了。

明天就要去學校報到了,吃晚飯的時候餘桃給家裡人說起要去學校旁邊的知青點住,餘廷鬆和張秋萍都有些擔心,但是想到早晚跑來跑去也麻煩,便沒有再說什麼了。

餘中石自顧自的吃著飯,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他還在為張建設退親的事情生著氣,想是沒有這麼快原諒女兒。

晚上餘桃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就是幾件衣服,一床棉被,還有一些書本,那些書都是原生以前留下的,想到自己要參加高考還用的著,餘桃就把它們帶上了。

第二天早上起了個大早,吃了早飯,餘桃提著自己的箱子正要出門,餘秋萍叫住她,給她拿了兩塊錢,叫她不夠了在回來拿。

餘桃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雖然自己身上有錢,但是這錢不能給張秋萍他們提起,想著等到發了工資就還給他們。

因為裡麵放了書,所以行禮並不輕,餘廷鬆怕妹妹累著,決定把他送到公社去。餘桃也沒有拒絕,她知道哥哥能幫自己做事情,他心裡是開心的。

知青點的宿舍是聯排的,餘桃的宿舍在最後麵,原本是沒有空房間的,後來因為這間屋子的房頂漏雨漏得厲害,知青們又沒有人願意去修,都搬到彆的房間的空床鋪去了,所以這間房子就空了下來。

前兩天陳北南帶著矛頭、坦克又請了幾個工人,把房子裡裡外外都修葺了一番,還買了一些家具放在裡麵,現在看起到是很不錯了。

昨天陳北南已經把房門鑰匙給了她,她走到房門外打來門,發現裡麵也收拾的工工整整,床上鋪了厚厚的褥子,被子規規矩矩的疊成豆腐塊,就連洗漱用的搪瓷盤、毛巾和刷牙用的牙膏、牙刷、杯子都準備好了。

靠窗的地方也一張書桌,書桌上也擺著一個花瓶,花瓶裡也插著一隻桃花。

餘桃不禁臉上露出了一個淡淡笑容,被人寵著真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情。

餘廷鬆看到屋裡的陳設禁不住的驚訝,這條件也忒好了吧,不說其他的,就那又光又亮的搪瓷盆可要一塊五一個,更彆說床上的被子褥子,這看起也就不便宜,這學校也太舍得了吧,給安排這麼好的宿舍。

把行禮放下後,餘廷鬆就和妹妹告了彆,一會他還要去上工賺公分呢。

餘桃把衣服拿出來,放在一旁的衣櫃裡,又把書整齊的擺在書桌上,聞了聞書桌上的桃花,還挺香的。

環顧了一下,她發現書桌後麵還有一張不大的桌子,桌子上擺著鏡子、梳子和一盒嶄新的雪花膏。

不由得讚歎都到:陳北南這人也太細心,太貼心了吧。

知青們現在都去上工了,所以都不知道她已經搬來了。

收拾好行禮,餘桃換了一件淡藍色的衣服,像學校走去,今天主要是去報一下道,要明天才會正式開學呢。

到了學校,接待她的是一個四十多歲中年老師,姓萬,是學校的校長,個子不高,說話很和善。因為社長已經打過招呼,所以隻需要走個程序,辦下手續就可以了。

手續辦好後,萬校長又給餘桃拿了一本一年級的語文教材,那個時候上學隻有語文和數學兩本書。餘桃接過來,抱在懷裡說了聲謝謝。

“聶老師,餘老師剛來,你帶她去熟悉一下我們學校的環境吧。”辦好手續後萬老師對旁邊一個帶眼鏡的二十出頭的年輕老師說到。

那個小夥子聽到萬校長叫自己的名字,連忙抬起頭來,連聲答應著。

不一會兒餘桃就跟著這個聶老師走了出來。

畢竟是二十來歲的小夥子,看到漂亮姑娘哪有不心動的,當初學校已經定了薑知青,不知道怎麼就換人了。

聶文生沒有想到換來的代課老師會這麼漂亮,但又不好意思一直盯著人家看,遂轉過頭開始給她介紹起學校來。

學校是新修,因為去年恢複了高考,公社裡響應國家的號召,才修建小學,學校不大,有六間教室,一共就三個老師,萬老師是校長,餘桃教語文,而聶文生教數學,今年招的學生也不多,隻有三十來個,

學校很小,一會兒就走完了,餘桃謝過聶老師,便回了宿舍。

剛回宿舍不久,就聽到有人敲門,她開了門,見陳北南站在門外:

“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我媳婦。”陳北南笑盈盈的說到。

“你以後沒事少我這裡跑。”餘桃攔著不讓她進屋,一會知青就要下工了,看見他在自己屋裡多不好。

“我有事。”

“什麼事。”

“想你。”

餘桃瞪了她一眼,這人真是個矛盾的結合體,時而特認真,時而又特貧。

“我是怕你餓著,特地來給你送吃的。”陳北南說著把飯盒遞給了她,看了看時間知道知青就要下工了,也就沒有進去了。

“謝謝啦。”餘桃接過來,道了一聲謝。

“給我說什麼謝謝。”陳北南輕輕的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你進去慢慢吃,我先走了。”

“好。”餘桃應了一聲。

“還有什麼想要的告訴我,我幫你買。”

“好”

“我走了。”

“好”

“做我媳婦。”

“好”

餘桃原想著快點打發他走,答應的飛快,回答完最後一個問題,完忽然覺得不對,正要反口,陳北南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你答應了!不許反悔了!”說完不等餘桃開口就邁著大長腿走了。

他的背挺得筆直,走起路來昂首挺胸,頗有軍人風範,一看那是長期訓練著的,餘桃收回目光,轉身進了屋裡。

吃完了飯,知青們也下了工,外麵吵吵嚷嚷的,餘桃收拾了一下床鋪正準備關了門睡覺,剛走到門邊,忽然竄出一個人來,對著她就是一盆涼水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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