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032章】(1 / 2)

和殘疾巨佬閃婚後 惗肆 15293 字 4個月前

北郊派出所。

施允南和原銳分彆做完調查筆錄,一出門又迎麵碰上了。

“原銳。”

施允南喊了他一聲,走上前來道謝,“剛剛在店鋪裡,謝謝幫忙。”

不管怎麼說,今天‘被敲詐’這事,對方確實站在他的陣營幫了大忙、出了惡氣。

“……”

原銳聽見他的道謝聲,有些驚訝地看了回去,嘴角飛速往上揚了揚,隨即又拽成了往常的態度。

“誰要你感謝了?我又不是在幫你。”

原銳將施允南上下打量了兩眼,哼聲,“你要是真弄壞了老板的玉雕,我第一個嚷嚷讓你賠到哭,可惜是那老板沒安好心,我、我就是單純看不下去了而已。”

俗話說得好,德如玉。

賣壞玉坑人的,都不是什麼好貨色!

施允南不著痕跡地觀察著原銳,印象倒沒最開始那麼差了。

回想起在夜店的第一次見麵,原銳就是站著‘朋友’的角度上替謝可越說話,但他一沒搞小動作,二沒生歹毒心思,純粹拚酒玩錢也都符合夜店規矩。

施允南‘設圈套’故意輸了幾十杯烈酒沒喝,還暗中攔了付子遇不讓幫忙喝酒,結果原銳先看不下去了,還罵付子遇‘沒義氣’。

昨晚在夜店第二次見麵,醉酒的原銳撞到溫亦北後,一開始好像也打算道歉?

隻是後來看見了施允南,他才臨時改回了拽哥的態度,不過最後在離開派出所前,他還是對著溫亦北認認真真地道了歉。

更彆說今天的出麵幫腔,沒有毀三觀的火上澆油,反倒幫著‘真相’說話。

雖然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但比起謝可越那種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做法,原銳的確算得上言行合一。

無條件向著自己朋友,做錯事情會道歉,遇到坑人會打抱不平。

原銳做事的出發點是站在‘自認為正確’的基礎上,沒到十惡不赦的地步,頂多就是脾氣衝了點,偶爾做事不過腦子,要不然年紀輕輕的,也不會謝可越的道。

“你和謝可越是怎麼認識的?”施允南問。

“關你什麼事?”

原銳頓時提高眼神警惕,忍不住替謝可越說話,“可越他人挺好的,你乾嘛老是提防著他,害怕他搶你家產?再說了,你爺爺和你爸不是都對你挺好的嗎?可越在施家才……”

施允南又氣又好笑,“謝可越這麼和你說?”

“啊?”

原銳一愣。

“我和謝可越,一個像垃圾似的丟在國外不聞不問,一個當寶貝似的留在施家精心培養。我常年不回國,一回國就被強製性地要求商業聯姻,你覺得這就是謝可越口中的‘施家對我好’?”

“……”

原銳卡殼,臉色有些遲疑。

怎麼這話和謝可越說得都恰恰相反?

原銳不是個喜歡探聽豪門隱私的性子,總覺得那樣不尊重彆人。

他對施允南最初的影響都源於謝可越的口述,後來雙方在夜店見的第一麵,產生的摩擦又是在算不上友好,這才造就了‘更壞’的印象。

施允南沒打算強行掰回原銳的想法,也認為交友是個人的自由,“算了,隨便你,總之今天的事情謝了。”

原銳將墨鏡往上提了提,嘟囔,“我都說了不用謝,聽著彆扭。”

施允南挑眉,往前走了兩步。

“我說……”

原銳欲言又止,暗戳戳地瞥了施允南一眼,“你要買玉器去原氏啊,放著真正的百年老店不去選,去什麼亂七八糟的黑店啊,什麼都不懂就敢來玉石市場,有錢也遲早被坑光。”

施允南挑眉,笑笑沒說話。

他總算發現了,原銳這小少爺的脾氣是真的傲嬌。

這話明明是想要提醒他‘不要再被坑’,可偏偏要用一種‘你傻才會被坑’的口吻說出來,硬是將自己的好心裝驢肝肺。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出派出所,立刻就看見了門口的一道身影。

路照安看見兩人,走了上來,“施先生,筆錄順利嗎?”

“路先生,你怎麼還在這兒?”施允南回答,不由將目光挪到了原銳的身上。

原銳的眼色沉了下來,重新戴回自己的墨鏡,丟出一句,“走了,一個下午都耗在這了,沒意思。”

說完,就邁腿想要繞開路照安。

結果下一秒,路照安就扯住了他的手腕,“去哪兒?”

“路照安,你管得著嗎?原家和我爸有你這個寶貝徒弟不就夠了?你是天上雲,我是地底泥,你非得我回去襯托你的優秀是不是?”

原銳使勁拽開路照安的手,似乎不願意被施允南看笑話。

施允南默默看好戲,也不著急邁動腿。

不過對方顯然沒給他這個機會,甩開路照安後溜得飛快。

路照安盯著他的背影,向來平靜的神色裡夾雜了一絲無奈,很快又將其隱藏起來。

他重新將注意力對準施允南,以官方的口吻表達歉意,“施先生,今天出了這樣的情況,我代表市場管理方之一向你致歉。”

“陳老板的店鋪我會和有關部門溝通,在警察調查期間暫停封店處理。”

“你看,你需不需要額外的賠償或者道歉?在不違反市場規定的情況下,我……”

“不用麻煩了。”

施允南看了一眼時間,還不到四點。

他想起原銳剛剛那聲心口不一的叮囑,又想起了路照安的身份,問,“如果路先生方便的話,能不能麻煩你帶我去原記挑一件過得去的玉雕?家中有老人要過八十大壽了,我還沒找到合適的。”

路照安欣然應允,“當然。”

北郊派出所理玲瓏玉石市場不算遠,兩人達成一致,乾脆步行往回走。

施允南實在沒壓住自己的好奇,禮貌性地探問,“路先生是原銳的師哥?”

路照安回答,“嗯,我的師父原璞光,也就是原銳的父親。”

他大概是想起了昨晚的情況,補充性地回答道,“小銳的脾性雖然衝,但心眼不壞,如果他之前有什麼對不起施先生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

施允南笑著搖搖頭,壓根不把那點事記掛在心上,“你們兩人是師兄弟?路先生一直替原銳說話,可我看他似乎和你鬨了矛盾?”

路照安沉默著,但眉心沁出一抹無奈,“師母早年身子骨不好,和師父結婚多年也未能有個一兒半女。後來,師父就從福利院裡挑中了我……”

原家曆代和玉石打交道,原璞光本人就是業內有名的玉雕大師。

雖然他沒有子嗣,但希望有人能夠繼承自己的衣缽,最初挑中路照安就是出自這個原因。可巧就巧在,夫婦兩人剛把不到六歲的路照安領回家,原夫人就意外發現自己懷了身孕。

“師父四十來歲才得了這麼一個寶貝兒子,歡喜的同時自然對他抱有了很高的期待。”

玉器為潤。

但原璞光偏偏取了這麼一個‘銳’字,就是希望原銳能夠在這個行當裡銳未可當。

這事算不上秘密,路照安也就沒瞞著施允南,“師父對小銳要求嚴格,師母又百般寵溺,這才造就了小銳如今的性格。”

施允南聽到這兒,大概也就明白了。

親生兒子在玉石方麵的天賦有限,但領養來的徒弟是個一等一的好料子。

大概是原璞光在誇獎路照安時,也連帶著打擊原銳,又或者在批判原銳時,還不忘說些抬高路照安的話。

原銳算得上老來子,被母親等長輩寵出的脾氣,但偏偏不得父親重視。

久而久之,連帶著路照安和原銳的師兄弟關係也成了這樣。

“我現在隻是幫師父料理著玉石生意,該是小銳的東西我一分都不會私取,隻不過小銳的性子不適合在傳統玉雕業……”

路照安磨了磨手上的厚繭,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思緒有些凝重。

原銳剛大學畢業那一陣,口上說著討厭玉雕,這輩子都不想再碰了。

可實際上呢?

昨晚在打架中不小心摔壞的那枚玉墜,是原璞光唯一誇獎過原銳的作品,後者一直細心戴著,甚至為此紅了眼眶,這不叫不喜歡。

隻不過在這個行業,喜歡當不了飯吃,而如今的市場,天賦也當不了飯了。

路照安想的很明白,無論是為了恩師,還是為了原銳這個名義上的‘師弟’,他都必須為日漸衰敗的原氏玉器謀出一條新出路。

施允南沒有接話,沒有過分探聽旁人的隱私。

不過他記得原銳在夢境裡的結局還不錯,畢竟是站對了謝可越的‘男主’陣營的男二,謝可越對他還算存了幾分真朋友的心。

隻是現在的施允南不會給謝可越任何趾高氣揚的翻盤機會,不知道原銳的結局會不會跟著改變?

……

下午五點半,施允南回了駱家。

管家秦伯見他捧著一個厚實箱子,裡麵過來搭了把手,“施二少爺,你總算回來了!這是買了什麼東西?我們打你電話不接,家主都打算親自去玉石市場找你了。”

施允南下午去了玉石市場這事,管家秦伯是知道的。

“駱令聲回來了?”

施允南臉上不自覺地晃出一抹笑意,又連忙囑咐秦伯將箱子輕拿輕放。

兩人剛將箱子放下,近處的電梯門就打開了,小金魚走在前頭,駱令聲跟在後麵。

“小舅舅!”小金魚立刻黏了上來。

施允南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又將視線對準輪椅上的駱令聲,笑道,“你們快來看看我買的好東西。”

駱令聲默默靠近,“怎麼想著去玉石市場?”

“下周二溫老先生大壽,給他選個禮。”

施允南簡單解釋了一句,將箱子打開給眾人觀賞——

白玉雙龍瓶。

高位的火龍采用鏤刻盤旋,低位的水龍采用浮雕托底,一頭接一尾的銜接設計極為恰當。

最巧妙的是,這塊和田白玉的中心處沾了一點雜色,可玉雕師偏偏將這點雜色雕刻成了一顆龍珠,珠上用極細的筆觸雕了一個‘壽’字。

不僅沒讓這塊玉瓶折價,反倒有了畫龍點睛之妙。

“雙龍捧壽,消災納福,是個好寓意。”管家秦伯讚賞。

“哇!”

小金魚明明還欣賞不來,也跟著搖頭晃腦,“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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