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043章】(2 / 2)

和殘疾巨佬閃婚後 惗肆 16767 字 4個月前

他說自己在施氏那邊任職,沒辦法一心二用,隻能是做到投資這一步。

“可越認可我辨認玉石的能力,也覺得讓我來守自家的產業好過於其他人。日後即便遇事,決策權也在路照安的手上。”

施允南不著痕跡地扯了扯嘴角。

謝可越這一出可真是將自己完全包裝成了好人,一方麵給足了原銳麵子,一方麵又將自己當成了甩手掌櫃。

大概是前兩次親自參與投資項目栽了跟頭,謝可越這次更保守一些。

不過最要緊的是,謝可越這位‘穿書者’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投資,他既然願意投資原氏,那就代表原氏的玉石設計這條路,十有八/九是注定賺錢的。

原銳將最後一口白酒灌入後,靠在水泥牆上低喃,“我被他說服的同時,其、其實也藏著點不見人的私心。”

“什麼?”

原銳自嘲般地低哼了兩聲,心裡的委屈感卷土重來,“……我想幫他。”

施允南怔了兩秒,才意識到原銳口中的‘他’是指路照安,再然後,即便原銳沒有開口,他也猜測到了其中原由——

路照安打破原氏‘精鑽玉雕’的規矩,改做玉石設計,肯定少不了其他人的質疑和壓力。

如果到最後虧本過多,所有人的責任和指責都是落在他一個人的身上,但有了謝可越的投資,至少在金錢壓力上可以減輕負擔。

更何況原銳自願的加入,如果認真做,他在玉石采購、選料等方麵多少能幫上忙,即便最後失敗,罵聲也不會由路照安一個人擔著。

相反的,更多的罵聲都會集中在了原銳的身上——

因為他是原璞光的獨生子,也因為他從小就是‘做事不成’的廢物。

自古庸者,多擔罵名。

施允南思索片刻的功夫,對麵的原銳就因為酒意上頭徹底抽泣開了,“我特意定了酒店包廂,就想著認認真真告訴他們,我也想為原氏出了力氣……”

可才提了一個開頭,他就被原璞光不由分說地擋了回來。

心裡的希望落空,原銳就急著反駁了兩句,這才有了施允南等人聚餐進行到一半時聽到的那兩句指責聲。

“謝可越呢?他怎麼會來?”

施允南毫不避諱地發問,他分明記得,兩家人剛在電梯口碰麵時沒有謝可越的身影。

原銳搖了搖頭,“我有告訴過他今天這事,也告訴他暫時不要來。”

畢竟原銳想先初步說服爸媽,改日再找時間帶好友和家裡人碰麵。

這樣就算不成功,他和謝可越的友情也不會有特彆大的損傷。

“可越大概是怕我沒辦法說服我爸媽,所以臨時過來了。”

“結果呢?我爸當著他的麵,開始對我越說越凶,我真的試著忍了,可還是、還是沒能忍住我的脾氣……”

原銳越想越委屈,連日來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信心在那一刻又原地潰散了。

“施、施允南。”他抬眸看向麵前人,眼底積蓄著眼淚又不肯下落。

“在你們外人眼裡,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勁……”

差勁到無論多麼努力,都沒有人願意相信他也想認真做一回事?

施允南看著此刻在眼前憋著嘴忍哭的原銳,莫名其妙就聯想到家中的小金魚,大概是源於這張奶膘都還沒有消乾淨的臉。

施允南挪著湊近了一點,實話實說,“你這人性子雖然又拽又驕縱,但我覺得你本心還不壞,沒有人能完美無缺,你我都一樣。”

施允南摸了摸口袋,實在沒帶紙巾,“想哭就哭吧,我又不笑話你。”

“……”

原銳的嘴角努力憋了憋,結果眼淚就接連不斷地掉了下來。

多年以來的委屈和自卑在這會兒如同山洪爆發般傾瀉而出,居然還沒頭沒腦地環靠在了施允南的肩膀上。

施允南僵硬了半秒,想要推拒的手還是被原銳的哭聲給止住了。

“我沒在玩,我、我真的隻是想幫他們,為什麼從小到大,他隻會罵我?”

越被斥責,原銳就越害怕做錯,越害怕做錯,就越不能集中精力做好。

原銳一開始也願意跟在路照安的身後樂嗬嗬地叫著師哥,可漸漸地,那些兩極分化的斥責和誇獎將他們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直到他再怎麼努力,都追不上了。

因為內心深處無法化解的自卑,原銳開始認命,開始放棄掙紮,開始看著其他師傅和長輩將對方捧上高台,再任由自己跌倒在泥地裡。

對方越是遷就他,他就越是抗拒。

原銳越哭越迷糊,甚至還不合時宜地打起了哭嗝。

施允南沒想到原銳還能有小哭包的一麵,這會兒還被醉酒的他死死纏上,哭得連風衣都被打濕了一大半。

無奈之下,隻好拿出手機給微信裡的路照安發了一個定位,言簡意賅——

“來接你家小哭包。”

從發出消息到趕到天台,路照安隻用了不到二十分鐘。

氣喘籲籲的他眸底彙聚著難以消散的擔憂,直到靠近兩人後才勉強壓下一個急喘,“施先生,麻煩你了。”

剛剛在包廂內,即便原璞光嚴令禁止,但放心不下的路照安還是違抗師命跑了出來,但原銳第一時間將手機關機了,他實在找不到人。

原銳哭到一半睡了過去,這會兒居然還能打起小呼嚕。

“……”

施允南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又覺得好笑,“攤上這麼一個師弟,難為你了。”

路照安沒有說話,隻是在施允南的協助下,將原銳背回到自己的身上。

施允南將地上的啤酒瓶一並拾起,想了想還是說道,“路先生,實不相瞞,我和謝可越的關係並不好。”

“如果原氏接受了謝可越的投資,那我應該不會選擇合作了。”

花自己的精力替敵人賺錢?

施允南還沒有這種好氣度。

路照安神色微變,如實回答,“師父他老人家沒有要和謝可越投資合作的打算,剛剛在餐桌上說了一些重話,其實就是想讓謝先生知難而退。”

畢竟來者是客,原璞光再不情願,也沒辦法當著謝可越的麵發作,所以才把矛頭指著自家兒子。

隻是原璞光說話重習慣了,沒能顧慮到原銳的心情,所以後續才爆發了大爭執。

路照安心疼原銳受挫,但又無法指責養他教他的恩師,他夾在中間的滋味也不好受。

“嗯,那我也先回去了。”

施允南微微頷首,選擇和他們師兄弟一起下了樓。

等到他駕車揚長而去後,路照安才掂了掂背上難得老實的原銳。

原銳似乎很熟悉這樣的背法,即便是在睡夢中還不忘用雙手圈緊路照安。

“師哥……”

囈語聲傳到耳畔,路照安的步伐驟然停頓,眼底掠過一絲複雜的微光。

沉默許久後,他才背著原銳朝著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施允南回到家時,小金魚等人已經洗漱完睡下了。

待在書房的駱令聲聽見樓梯上的輕微動靜,立刻放下報表文件,操控著輪椅走了出來。

下一秒,兩人就對上了視線。

施允南唇側的笑意越發擴大,湊近,“我還以為你們都睡了。”

“沒有,在等你。”駱令聲回答。

他改口問起戀人在這兩三個小時裡的遭遇,“原小少爺找到了嗎?情況怎麼樣?”

話落,他就瞥見了施允南風衣肩部的一大片深色水漬,“外套怎麼臟了?”

施允南往下瞧了兩眼,哭笑不得,“說來話長,不忙了吧?回房間我和你說。”

他見書房的燈已經滅了,乾脆推著駱令聲往臥室走。

等到進了臥室關了門,施允南才隨便在床邊坐下,將剛剛找到原銳後所發生的一切大致說了一遍。

駱令聲不是個會多嘴的人,施允南自然不用刻意顧忌。

“這下我能百分百確定,原銳本人心不壞,就是從小得不到肯定,導致性格彆扭又冒失了一些。”

“就是他這樣的人,太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駱令聲戳破他的隱藏詞,“你是指謝可越?”

施允南嗯哼一聲,算是默認。

當然,彆人交友是自由權利,施允南不是謝可越,不會在原銳麵前一個勁地講著對方的壞話。

他指了指自己衣服上的哭漬,又想起原銳那難得小哭包的模樣,忍不住笑說,“你是不知道,我見原銳四五次,每次他都拽得要上天,今天居然破天荒地抱著我哭?”

“……”

駱令聲眼色並不明顯地一變,“他抱你了?”

施允南還沉浸在‘有趣’中,一時沒注意到對方的微妙變化,“對啊,這家夥醉了酒的力氣還挺大的,我一時還掙脫不開。”

“你說,他明天酒醒後要是想起今晚的言行舉止,會不會以後見我都要避開走?”

“說起來,原銳有些方麵還沒我們家小金魚成熟呢,還挺逗的。”

“……”

駱令聲依舊不說話。

他總覺得,施允南對原銳的評價總有種說不出的偏愛?

施允南見駱令聲長時間不說話,仔細一看,總算發現了不對勁。

他饒有興致地湊近了,反問,“駱令聲,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聽見了。”

“那我說了什麼?”

駱令聲落在一側的手指微微摩挲,答非所問,“脫了外套,先去洗澡。”

“行啊。”

施允南故意當著駱令聲的麵慢條斯理地脫了外套,眉眼間又生揶揄,“老公,那這外套怎麼處理?小幾萬呢。”

駱令聲瞧出了施允南的故意調侃,拉著他的手往直接往自己懷裡一帶,重重丟出答案,“這外套丟了不要。”

還有……

你讓我也抱抱。

作者有話要說:#家主,每天都悶騷著想要抱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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