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枚都是羅曼克最新季度的胸針係列。”
施允南不等櫃姐的介紹,第一眼就辨彆了出來,“像這枚胸針,它采用藍色琥珀和鑽石鑲嵌在扣環中,力求每一個切麵都能折射出最純粹的光線……”
施允南很欣賞這個設計師的作品,難掩誇獎,“這位先生,你見過冰島的藍冰洞嗎?萬年不化的藍色冰塊下堆聚在陽光下,所形成了光波折射和這枚胸針很相似。”
施允南繼續說,“還有這枚向日葵胸針,用黃鑽和白鑽打磨拚接而成,代表著在晨曦下綻放的花蕊,是向陽而生的朝氣。”
施允南的比喻很恰當,櫃姐和男人都忍不住又看向了胸針。
“一個代表純粹無暇,一個代表朝氣活力。”英俊男人聽懂他的形容,“聽你這麼一說,它們都很適合我剛畢業的妹妹。”
施允南聳了聳肩,“那就都買吧,女孩子的東西從來不嫌多。”
作為珠寶設計師,施允南算是最了解女性的那一類人。
他勾唇一笑,理所當然地把花錢這事說得很浪漫,“這位先生,你的妹妹會因為你的雙倍寵愛而感到開心。”
最後一句話說動了這位英俊男士,他乾脆大手一揮,“就聽這位先生的,這兩枚胸針我都要了,麻煩給我包起來。”
櫃姐聽見這話,頓時喜出望外。
她向施允南投去一個萬分感謝的目光,連忙拿著這兩枚價格高昂的胸針去開單包裝了。
英俊男人看向施允南,“這位先生,謝謝你的推薦。”
施允南回答,“不客氣,你應該感謝一下你的‘鈔能力’。”
畢竟這兩枚胸針看著設計就很昂貴,不是所有人都能一次性買得起兩枚的。
施允南回了一個華國人才懂的語言梗,他原以為對方會聽不懂發愣,沒想到英俊男人很快就笑開了。
“你很有眼光,也很幽默。”
這下子,輪到施允南沉默了。
因為對方回答他的,是再標準不過的華語。
“你是華國人?”
“是。”施允南乾脆承認,視線重新打量起眼前的男人,“你也聽得懂華語?”
英俊男人看出他的疑問,開口再度講起流利的華語,“我的外公是華僑,我從小在他的身邊長大,所以會一點點華語。”
施允南由衷誇獎,“這可不止一點點,你說得很標準。”
“認識一下?”
英俊男人主動伸手,他想了想,報出自己的華國名字,“寧德安。”
他從小父母離異,因為母親忙著工作,所以把他交給外公撫養。
德安是他的名,寧是她外公和她母親的姓,組合在一塊,正好有華國名字的味道。
恰時,櫃姐將購物單拿了回來,“先生,麻煩你簽個字。”
寧德安拿起筆,規規矩矩地寫下三個華國字。
施允南看著和構思裡分毫不差的華國名字,眸色有了一瞬間的凝固。對他來說,這又是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因為在原書後期中,曾經有過寧德安的出場。
這號人物既是駱延川的好友,又沒逃脫謝可越的主角光環,差點和駱延川反目成了情敵。
不過,施允南並不在意這些兒女情長,他之所以沉默,是因為在他熟知的世界劇情線裡——
最後正是有了寧德安暗中的資產加入,成了駱延川控製駱氏、扳倒駱令聲的最後一股力量。
對於施允南和駱令聲來說,這人在原本的故事線裡是敵非友。
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和他遇見了?
到底是世界線在冥冥之中發生了變化?還隻是一個純屬偶然的相遇?
施允南的腦海裡晃過好幾道疑問,直到聽見對麵傳來的詢問聲,“這位先生,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施允南。”
施允南出於禮貌,回答。
寧德安默默消化著這個好聽的名字,主動發出邀請,“施先生,你接下來有時間嗎?”
已經下午四點了。
“為了表示感謝,我想請你吃頓飯。”寧德安舉了舉手中包裝好的袋子,淺棕色的瞳孔中晃過對施允南的好感。
施允南聞言,淺聲拒絕,“謝謝,但不用了。我才剛來,還需要挑選自己的東西。”
麵對施允南的回答,寧德安並沒有表示出多大的不悅,他微微頷首,“是我唐突了,請施先生自便,希望我們有緣再見。”
施允南露出表麵的禮貌笑意,繞開寧德安朝裡麵走去,他借著鏡子望著對方離開的背影,鎮壓在心底的微妙思緒又一次冒了出來——
謝可越的道路是越走越窄了,但另外一位主角駱延川呢?他會不會像原定的世界軌跡一樣,暗中聯合寧德安等人的資產力量去對付駱令聲?
施允南一邊想著,一邊少有的覺得後悔。
他就該借著這個機會和寧德安發展成朋友關係,以後說不定還能及時阻止某些事態的發生。
忽然間,施允南的手機震動起來,是駱令聲打來的電話。
“喂。”
“發你微信怎麼沒回?我聽小金魚說,你去商場了?”
“嗯,我來看看新一季的珠寶設計就回去。”施允南實話實說。
“外麵下雨了,我讓袁猛去接你?”駱令聲又問。
“不用,我等一會兒打車回去。”施允南看了一眼時間,“到家接上小金魚再去醫療中心,六點,你等我們吃晚餐。”
“好,那你注意安全。”駱令聲的聲線這才適當露出一絲疲憊,“我剛訓練完,小睡一會兒。”
“嗯。”
施允南掛斷電話,加快了對展櫃內各類珠寶的欣賞和審視,可惜逛了一圈也沒找到他自己特彆喜歡的。
暴雨越下越大,模糊了一切清晰視野。
施允南瞥見這傾盆雨勢,突然覺得有些失策了——這樣的天氣、時間和地段,想要打車恐怕沒那麼容易。
就在施允南望著漫天暴雨,準備認命等待出租車的時候,他的視野裡又出現了寧德安。
寧德安問,“施先生,你在等車?”
施允南平靜回答,“是,出門沒想到雨會下這麼大,偷懶沒開車過來。”
寧德安紳士提議,“你要去哪裡?我開車送你?”
施允南沉默著考慮,暗藏著審視的目光對準了寧德安。
寧德安察覺到了他的遲疑,無奈勾唇表態,“施先生,我隻是為了感謝你在胸針選擇上對我的建議,沒有惡意。”
“抱歉,我沒有這個意思。”施允南打消了遲疑。
他報出彆墅區的住址,因為涉及到隱私,他並沒有精確到幾棟幾號。
寧德安指了指電梯方向,“還算順路,我的車子停在負一層。”
施允南微微一笑,“那就麻煩寧先生了。”
他之所以願意和寧德安通車而行,實際上是存了自己的小算盤的。
施允南認知裡的‘駱氏爭鬥’的故事線還沒發生,寧德安現在不能全然算是駱延川和謝可越的陣營,既然如此,他不如借著這個機會將寧德安拉到自己的朋友陣營內?
當然,這個想法才剛剛成型,施允南還不至於盲目去拉關係。
兩人乘坐電梯抵達了負一層。
施允南在征得寧德安的同意後坐入副駕駛,一上車,他就發現了車內的小件擺設,陶瓷做成的茶杯和茶壺,看上去格外精致。
寧德安注意到施允南的視線,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我小時候在我外公身邊長大,他是個地地道道的華國人,他喜歡喝茶、收藏瓷瓶、還愛玩葫蘆……”
寧德安從小深受華國文化的熏陶,在同齡人都在玩籃球、玩遊戲的時候,他跟著老人家了解陶瓷、茶飲,並且為此深深著迷。
四年前,寧德安因為家庭變動回到父親和祖父的身邊,去年又繼承了在全國數一數二的家族礦場資本,但他的內心依舊向往著華國的這些文化。
施允南笑了笑,對這號人物的認知越發清晰起來。
在他所知的原書世界裡,謝可越得知寧德安的喜好後,以投資的名義跟他合作了瓷器和茶飲產業。
在日複一日的相處中,寧德安對謝可越產生了好感。因為有駱延川的存在,他的告白還沒開始就宣告了失敗。
不過寧德安並沒有因愛生恨,而是在謝可越的說服下續上了和駱延川昔日的友情,並且暗中助力他們對抗駱令聲。
…
“自從外公去世後,我已經很久沒再喝到向他泡得那麼香的茶了。聽說他的老家在貴市,那邊有很多古茶樹……”
寧德安忽地出聲感慨,打斷了施允南的思路。
施允南順著他的話回答,“如果有機會,寧先生可以去趟華國找找您外公的故土根源。”
寧德安笑了笑,“但願有那麼一天吧。”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車內的氣氛不算尷尬僵硬。
車子抵達彆墅區的時候,傾盆的暴雨終於成了淅淅瀝瀝的下雨。
施允南剛準備下車,寧德安就止住了他的動作,“你等我一下。”
寧德安搶先一步跑下了車,從後備箱裡找到一把備用雨傘。
他繞到施允南的車門邊上,“出來吧,這傘留給你用。”
施允南眉梢一挑。
“我知道你不放心和我直報家門,所以順著你的意思送到這兒。”寧德安很聰明,但不招人反感。
他將雨傘塞到施允南的手中,“彆淋雨感冒了,再見。”
施允南真誠道了聲感謝。
拋去其他事情不提,他所見識到的寧德安的確是個細致又溫柔的紳士男人。
沒多久,寧德安駕駛著車子揚長而去。
施允南剛準備朝家的方向走去,近處就飛速跑來了一個小身影,“小舅舅!”
小金魚穿著雨衣和雨鞋,手裡還捏著一把雨傘,厚實的雨鞋踩過積水的地麵,一路啪嗒嗒地作響。
施允南嚇了一跳,連忙走上前去,“你怎麼跑出來了?”
“等你啊,我怕你沒有帶雨傘。”
小金魚揚起腦袋看見施允南撐起的黑傘,故意重重的歎了口氣,“哎,我的雨傘沒有用啦。”
施允南哭笑不得,彎腰拂去他白嫩臉蛋上的雨滴,“小金魚乖,不過以後不能冒著下雨天出來等我了,你還小,萬一感冒了怎麼辦?”
“哦,知道了。”
小金魚乖乖點頭。
他主動拉住施允南的手迅速往家裡帶,仿佛生怕他走丟似的。
一大一小走回了家。
小金魚趁著施允南放東西的空隙,迅速溜回到了自己臥室,拿起兒童手機就輕車熟路地撥出了一個號碼。
等待電話的時刻,他才老大不開心地撅了撅嘴巴——
哼!
他剛剛都看見了,明明是一個大高個的外國人送小舅舅回來的,而且那人還主動把傘遞給小舅舅了!
正想著,電話接通了。
一瞬間,小金魚如同火燒眉毛,對著另外一頭的駱令聲就喊,“舅舅!危險!危險!大危險!”
作者有話要說:#小金魚:舅舅!拉響一級警報!【崽崽嚴肅JPG】
#本章評論隨機紅包(和小可愛們商量個事,以後更新時間改到晚上九點好不?白天有主業要忙,真的來不及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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