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069章】(1 / 2)

和殘疾巨佬閃婚後 惗肆 15933 字 4個月前

“——啊!”

溫程朗的慘叫聲就快要掀翻天花板了, 他在滿是醫藥碎片的地上蜷縮著,臉色由漲紅色褪到了慘白。

他努力將目光對準宋知秋的方向,企圖來喚回母親的愛意, “媽,我、我的手……我的手啊……”

“我還要拉小提琴的, 媽、媽你救救我……”

這番話瞬間觸動了宋知秋的冷硬。

身為母親的她將溫程朗放在心尖上寵溺了二十五年, 又怎麼可能在這種情況下無動於衷呢?她的心再度變得柔軟。

回過神的宋知秋被這血色嚇得心頭直跳,連忙跑上前去將溫程朗拉扯起來。

她對著醫護人員就是一陣嚷嚷, “醫院養你們乾什麼吃的!沒看見這裡有傷者嗎?快過來處理啊!”

“我兒子是小提琴家, 手可是他的命啊!這種危險性物品怎麼能拿出來!要是耽誤了治療, 我一定起訴你們醫院!”

推車被掀翻的護士在心裡委屈。

這鑷子都是消過毒的,平常也不會有人拿著去紮人,怎麼就是危險物品?而且分明是你兒子先不安好心的。

小護士心裡暗搓搓地想著,敢怒不敢言, 隻好將求助目光投向搶救室門口的醫生,“章醫生, 這……”

章醫生見此, 瞳孔深處溢出一抹厭惡——

要是她剛剛沒看錯, 對方是想要拿鑷子去戳眼前這位先生的脖頸,要是傷及了頸動脈,那就算得上是故意殺人了吧?

怎麼樣也怪不到醫院的頭上來。

但畢竟醫者仁心, 章醫生不得不壓下心裡的探究, 快步上前去查看溫程朗的傷勢。

“這裡太亂了, 喊人幫忙,準備取鑷子。”護士得到吩咐,立刻跑去喊人幫忙了。

宋知秋再度將溫程朗摟在自己的懷中,一個勁地安撫道, “小朗,你彆怕,有媽在呢!你不會有事的。”

施允南懶得去看那仰臥起坐般的‘母子情深’,擔憂的視線反而地往溫亦北的身上打量。

“哥,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傷到了?”

溫岩峰看見溫程朗慘不忍睹的手心,立刻將目光凝回到了外甥身上,“亦北,你手沒事吧?”

溫亦北搖了搖頭,“沒事,允南,你呢?”

還沒等施允南作答,邊上就響起了一陣是非不分的質問,“溫亦北,你彆以為我沒看見,剛剛那一腳是你踢的!報警!婉柚!我們現在就報警!”

溫岩峰實在忍不住了,“宋知秋!你要黑白不分偏袒他到什麼時候!剛剛是程朗先失控動手的,他這樣……”

宋知秋打斷,“你這個當爸爸的偏袒兩個外甥,但我不能不要我的兒子!”

她淬了毒的視線一個勁地黏在了溫亦北和施允南這對兄弟身上,仿佛要將他們送入地獄才能善罷甘休。

施允南不著痕跡地將右手藏在身後,冷笑一聲。

報警?

好啊,他正想著將溫程朗這個敗類送進監獄呢!

兩名聽到動靜的保鏢又急匆匆地趕了回來,其中一人看見滿地狼藉,立刻將視線投向施允南,“施先生,出什麼事了?”

“你們一個人報警,一個人去找醫院的監控室,兩側都有監控攝像頭,看能不能調出這監控視頻。”

“溫程朗蓄意謀殺,我和我哥正當防衛,我相信剛剛的章醫生和護士也能作為目擊證人。”

施允南條理清晰地說出這一連串,“我倒要看看,是誰把誰送進監獄!”

“……”

宋知秋語塞。

溫程朗嘴裡一個勁地含糊叫著,已經疼得快要失去意識。

護士又喊了兩名值班的醫護人員幫忙,將手心受傷嚴重的溫程朗暫時送去了隔壁的處理室。

施允南用眼神示意兩名保鏢跟上,對方領會他的意圖,急匆匆地跟著走了。

“舅舅,你先去繳費吧,外公的事情最重要,這對母子的事情暫時由我和我哥頂著。”施允南又對身邊的溫岩峰說話。

隻是,尾調有了一絲明顯壓製過的顫抖。

溫岩峰眉頭緊鎖著,“好,我快去快回,你們有事就聯係我。”

“嗯。”

溫岩峰急匆匆地離開後,搶救室的門口就隻剩下兄弟兩人和一片狼藉的地麵。

施允南後退兩步坐在休息椅上,痛苦深處終於跟著溢出一抹痛苦,“哥。”

溫亦北餘光瞥見施允南右手指尖的一抹紅,頓時意識到不對勁,“允南,你怎麼回事?”

他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掀開施允南的右側袖口,血色瞬間入眼。

施允南右手小臂上沾染了血跡,細看時還有一個短而深的傷洞,正在一個勁地冒著血。

因為有了黑色毛衣作為掩蓋,他又裝得像個沒事人,所以一時沒被任何人所察覺。

溫亦北急得呼吸都跟著重了幾分,“你剛替我擋什麼?傷到了怎麼不說?”

“溫程朗那個挨千刀的想紮你,當時情況太緊急了,我本能反應伸手一擋,沒想到就紮進來了。”

“反正你的脖頸和手都沒受傷。”施允南回答,“我還好,一開始真沒感覺。”

因為停留的時間短,溫亦北又迅速補踹上了一腳,所以最開始連施允南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受傷。

直到後續的疼痛彌漫起來,他才感到了不對勁。

施允南笑著逗他,“哥,沒想到你那一腳還挺有血性的,要是監控視頻傳出去,你那些國外樂迷會不會大跌眼鏡?”

相比起原先認知到的那個結局,施允南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心裡很鬆開。

“宋知秋還說溫程朗的手要拉小提琴,他那豬蹄手再寶貴,能比得過你的玉手嗎?我哥可是世界級彆的大提琴演奏家。”

溫亦北氣得笑不出來,“彆貧嘴了!我現在就去給你找醫生,這事要是被駱先生知道……”

“誒,你可彆告訴他!”施允南提前製止,說出實情。

“我就是怕他擔心,所以才特意支開那兩個保鏢的。”

施允南想起前段時間才結束腿部手術的戀人,眉眼間晃過一絲溫柔,“他能遲點知道就遲點,不知道最好,免得他在異國還要操著我的心。”

雖然施允南口頭浪慣了,平時打架要是有一丁點兒的泛紅,就喜歡找駱令聲扮可憐玩情緒。

但眼下他真受傷後就沒這個蕩漾心思了,巴不得藏著掖著彆讓駱令聲知道。

“行了,你安分在這裡待著,我去給你找醫生。”溫亦北都快心疼慘了。

早知道會害得施允南受傷,還不如讓這傷口紮在自己身上呢。

施允南用餘光瞥了一眼傷口,忍著傷口彌漫的痛意,直截了當地起身,“我自己去吧,既然已經傷了,遲點再做個傷情鑒定,正好給溫程朗添點故意傷人的罪名。”

溫亦北對溫程朗的感觀已經降到了穀底,“我會聯係我的律師朋友出麵的,但現在當務之急,你給我老老實實去處理傷口。”

施允南見溫亦北真生了氣,連忙變成乖乖弟弟,“知道了,哥。”

一個小時後。

派出所警方從監控視頻、醫護目擊證人以及施允南的傷口等多方麵的情況做出決定,將剛處理完傷口的溫程朗強製性帶到了派出所進行初步的依法拘留。

“媽!我不走!我不要被拘留!我不要進監獄!我才是受傷嚴重的那一個,我才是受害人!是他們打得我!”

眾目睽睽之下,溫程朗整個人都在用儘全力的抗拒。

溫程朗衣服上的血跡已經凝固了,但掌心纏著紗布還在滲著血色,看上去的確受傷嚴重。

隻是證據確鑿,溫程朗被有關人員連拉帶拽地扭送進了警車,溫亦北同樣聯係了自己的律師朋友代為處理後續的事宜。

車門冷酷一關,警車揚長而去。

宋知秋努力追了兩步,但還是精力不濟地摔在地上。

她癱坐在地麵,一連串的打擊下,越發顯出歇斯底裡的瘋勁,“溫亦北!施允南!”

“程朗才二十五歲,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誰不會犯錯?你們兄弟兩人這樣不饒人,是會遭報應的!”

宋知秋知道溫程朗做錯了很多事,也意識到自己愛子之心偏離的軌道,但她就是控製不住替自己和溫程朗開解——

宋知秋一開始還在想,隻要母子兩人能渡過這次的難關。

她就給溫程朗安排一個輕鬆的小提琴老師的工作,隻要能讓他穩定就行。

至於事業和錢都不是問題,她願意賺給溫程朗、給他未來的老婆甚至是孩子。

可這個美夢還沒開始,就已經宣告了破滅。

按照醫生的說辭,那把鑷子好巧不巧地紮穿了他的正中神經,即便傷口好全,也有可能影響日後指尖的活動。

宋知秋看著相安無事的兩兄弟,忍不住鑽起了牛角尖——

為什麼出事的不能是他們兩兄弟,為什麼上天還要給她這麼多懲罰?她隻是想做一個好母親有錯嗎?

“……”

溫亦北向來不喜歡和宋知秋這位名義上的舅媽起了爭執,但溫程朗誤傷了施允南,已然觸及到了他的底線。

這一次,他想也不想地擋在了施允南的麵前反擊。

“事到如今,你居然還認為溫程朗有悔之心?他整天都將責任過錯推到彆人的身上,打死不認錯,看來和你這個親媽的理念是一脈相承!”

彆說是溫程朗了,就連宋知秋都已經沒得救了。

施允南從溫亦北的身後繞了出來,擊滅了宋知秋最後一抹奢望,“溫程朗這回不僅是拘留,他這是故意殺人,我們會告得他牢底坐穿。”

“……”

宋知秋一顆心跌倒了穀底,忽然間,她的目光對準了溫岩峰,就像是看到了最後一根稻草跑了上去——

“岩峰!我知道你剛剛是和我開玩笑的!我們兩人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怎麼可能離婚呢?你、你幫我勸勸這兩個外甥好不好?”

“讓他們再給程朗一次機會吧?他還是你的孩子啊!”

溫岩峰強壓下心底的最後一絲不舍,扯開宋知秋苦苦哀求的手腕。

他的眼裡自責和絕望,事到如今,妻子居然還沒認清事實,“爸前後兩次被他傷到住院,剛剛要不是允南和亦北的反應快一點,說不定就得直接鬨出人命。”

“我還要怎麼幫你們?繼續助紂為虐嗎?”

“宋知秋,我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就算我們的相遇是有家族牽線的關係,但一開始也是奔著到白頭去的,可現在呢,就算沒有這些事,我們兩人也已經走到儘頭了。”

“早在你一次又一次地打斷、否認我對孩子們的教育時,我就已經失去了做父親的資格,也間接性地失去了做丈夫的資格。”

“……”

宋知秋被問得說不出話。

溫岩峰向來是個好脾氣的正人君子。

這些年所謂夫妻間的爭執,其實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她不滿溫岩峰的家庭教育所導致的,更多的時候是溫岩峰在勸解說明,而她在強硬地表達不滿。

大概是‘事業女強人’做久了,宋知秋在這樣的爭執中從不肯認輸,她很明白自己該怎麼拿捏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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