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碰船(2 / 2)

雖然網上,經常會看到一些男演員,在作品裡換上女裝。

還有一些男人,為了在一些視頻平台裡嘩眾取寵,故意換上女裝想博大家一樂。

當然也有就喜歡輕飄飄女裝的男人,有這方麵的癖好。

可能和性取向無關,純粹有這方麵的需求而已。

對方愣完結束以後,趕緊收了他從錢夾裡掏出的錢。

錢夾竟然也是粉粉嫩嫩的款式,看來這個男人,為了做出女性裝扮,也是拚了。

從指甲,到錢夾,再到眼妝。

好像被對方給持久盯了一下,售票員趕緊把臉轉到其他的方向,假裝沒那麼在意。

很快有人過來帶著夏星淳和沈欣媛,去穿上救生衣,並協助他們登上黃鴨船。

……

周圍瞬間變得很安靜,從岸邊眺望湖心,那裡正有幾艘船嬉戲著水麵。

他們選的是汽油款的,可以自己打轉方向盤開。

與此同時,阮司南也已經追到岸邊,望著他們兩個人跟著船身,行得越來越遠,逐漸沉下麵色。

人工湖很大,幾乎環繞在星海之眼摩天輪的足下。

船身有頂棚,沈欣媛往外看風景,隻能將頭探出窗戶。但她不敢這麼做。

兩個人相顧無言。

夏星淳本來就是話少的一類人。

哪怕心裡麵,其實有很多很多話,想要說。

因為這個環境很安靜,比較適合他們兩個人獨處。

換作其他的環境,周圍總會有其他的遊客們經過。

有些話,不適合在容易暴露的公眾場合下說。

沈欣媛已經知道他是夏星淳,但夏星淳還不知道她已經知道這件事。

她把手規整地放在裙邊。

顯得有些緊張,還有不安。

兩個人又沉默一陣。

沈欣媛率先打破這個沉默:“我把帽子給你戴,這樣好一些,防止有人認出你來,從而把你的照片放在網上。”

夏星淳一怔,有些淡淡的眉眼,轉向她:“你知道我是……”

沈欣媛點頭。

光影在水麵蕩漾,碧波粼粼,偶爾會有其他的船隻,在她們的身邊經過。

船身幾乎將水麵劃成兩半,漾起的長長的一道線,拍打著小浪,延續到他們船的下方。

船腹隨著這層小浪拱起片刻,很快又恢複平靜。

就像夏星淳的心一樣,浪起,歸於平靜,又浪起。

沈欣媛沒有再回複他,隻是把頭上的編織草帽摘下。

他們兩個人麵對麵坐著,船開到湖心的某個角落,夏星淳就先將船停下。

碧波在蕩,船身輕輕搖晃。

沈欣媛站起來,遞出細白的指尖,將草帽迎著徐徐吹來的舒緩的清風,戴到夏星淳的頭上。

他的眉眼頓時被光影遮住,但是微微一仰頭,可以看到沈欣媛站起來時,伸在他左右耳兩側的白嫩的胳膊。

他忽然抱住她。

雙臂環在她的腰間。

手指收緊。

沈欣媛被抱得措手不及。

夏星淳回想起在摩天輪裡時,沈欣媛說的那番話,他不是很懂那個意思,不明白沈欣媛為什麼要說,一年之內她不考慮戀愛的事。

夏星淳說:“醫院裡的事,謝謝你。”

這就是雙向掉馬了。

沈欣媛沒說話。

果然在醫院裡,為轉移蛇毒時,ICU病房親吻他的一幕,被他發現。

可能她企鵝掉馬的事,也是在那之後不久。

雖然沈欣媛不清楚自己昏迷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夏星淳說:“網上的那些言論,你不要怕。”

“我會想辦法保護你。”

他把耳朵,貼在她的肚子上。

帽子順著這個動作,從後麵落下,落到船板上。

夏星淳說:“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開心。”

“一直都想,等你醒的時候,和你好好說說話。”

“我知道我的身份,會給你帶來壓力。”

“你不要怕。”

這時候,他終於仰頭,看向沈欣媛的眼睛裡,除了憂愁之外,好像還有其他的一些東西。

“能和我……”

話才說到這裡,旁邊忽然衝刺過來一艘新的船。

體積比他們乘坐的黃鴨船,幾乎大一倍出來,是四到八個人可乘坐的中型遊客船。

平時人工湖的救援隊,開的也是類似這樣的船。

沈欣媛被這猛地一下,撞得心慌。

身子也跟著船身一起晃蕩。

好不容易站穩一些,黃鴨船遭受到第二波攻擊。

那艘中型遊客船已經開向五米之外的地方,但這時候又回頭,往他們的小船上狠狠一撞。

沈欣媛和夏星淳,也總算看清對麵的那艘船上,究竟坐著什麼人。

阮司南坐在方向盤前,臉色時而陰沉,時而又如春風暖陽撥開了雲霧那般,十分和煦美好。

他笑著,看著他們兩個人。

夏星淳不知不覺間,已經牽住沈欣媛的手,想將她護到身後。

護工待在阮司南的身邊,被這連續兩波攻擊,給嚇得臉上都快失了顏色:“阮少,快點收手,咱們這是在水上,彆……彆玩碰碰船了。”

阮司南的目光,偏轉過去。

護工看到他的眼睛裡,都是血絲,已經恨到極致的地步,好像紅了,嘴角掛著反複無常的笑。

他就是在嫉妒,嫉妒得不得了的嫉妒。

看到沈欣媛被其他的男人抱著,明明是很近的距離,他卻不能夠立即上到他們的黃鴨船上去。

那雙紅到能滴血的眼睛,著實嚇了護工一跳,他不敢再說話。

阮司南一打方向盤,中型遊客船便重新歸回原位,他將碼力準備調到最大,對著沈欣媛的方向,一直皺著眉,深深望著,卻是在笑。

隻有身邊的護工,能夠聽到他現在,到底在說什麼。

阮司南說:“我就算爬,掉進水裡,我都要爬到那艘船上去。”

他的聲音,沉而有力,隱忍不發,竟是帶著悲痛。

“我都要爬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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