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1更)(2 / 2)

她越過一扇扇的門,大腦急速地運轉著,在想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為什麼師玉軒會找到這裡來。

如果師玉軒找到這裡來,會不會說明岑鳳華那邊已經遇到了什麼情況?

想到這裡,沈欣媛的腳步一頓,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沈欣媛雖然不喜歡岑鳳華,和她之間矛盾重重,可她也沒想過讓岑鳳華慘死之類的事情,且如果她的猜想是真的,這對於阮司南來說,是一件能夠毀天滅地的打擊。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沈欣媛安慰他:“司南哥,我們就快到了,等一等就能出去了。”

為防止他心裡有太多的負擔,沈欣媛還笑著說:“你看你真的瘦,身上一點肉都沒有,我這麼輕鬆就能把你背起來,等回去以後,你一定要好好吃飯啊。”

阮司南說不出一句話,他現在陷入被溫暖環抱的情緒中。

明明沈欣媛說的每一句話都很戳心,都很溫暖,他卻覺得無比的悲傷。

可惜,就在快要出門的那一刻,沈欣媛竟然看到於黑暗的角落中,等著的那個男人!

她的指尖都開始僵麻,呼吸再一次變得無比沉重。

阮司南趴在她的背上,漸漸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轉頭,也要去看。

可在他的眼前,隻是一片黑暗,因為所有房間裡的燈,已經遭到破壞。

戴著麵具,行動會不方便,師玉軒乾脆將麵具摘掉,黑色的連帽鬥篷穿在身上,風從門的縫隙間拂過,吹著他鬥篷的衣角,緩慢地像是水紋在波動。

沈欣媛的呼吸一滯,不禁往後一退,已經不是第一次與他碰麵,果然師玉軒就是黑衣人,黑衣人就是師玉軒!

刻意打起精神來,現在這個時候,是最關鍵的時候,千萬不能退縮。

一旦露出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會被師玉軒察覺出來,從氣勢上就已經輸了一大截!

師玉軒的肩膀上,站著大型的金剛鸚鵡。

傑傑看不清黑暗環境下的物體,師玉軒的目光,卻仿佛一下能捕捉到他們的蹤跡。

沈欣媛穩了穩心神。

看到師玉軒從口袋裡,很鎮定地摸出幾顆渾圓的果實,遞到傑傑的喙邊讓它吃。

接著,好像對著傑傑指示了什麼。

傑傑衝著她的方向在叫:“媽媽,媽媽!”

沈欣媛開始思考從哪個方向可以更直接地穿過去。

師玉軒終於開口,熟悉的聲音響起:“為什麼?”

沈欣媛不理解他問這個為什麼的意思是什麼。

師玉軒繼續說:“為什麼?我對你這麼好,我這麼寵你,為什麼你從來就不肯到我的身邊,不肯多看我一眼?”

阮司南正要開口。

沈欣媛馬上讓他先彆講話,她和對方交流就夠了:“我不是很懂,上一次我就和你說過了,如果你說的對我好,很寵我,是通過生命獻祭的方式來獻給我,這種剝奪彆人生存能力的感情,我不要。”

師玉軒好像陷入了自己的情緒中,無法自拔,仿佛自言自語地在說:“一直以來,我都被教導成要做一個合格的好哥哥,為了哪一天,親自迎接你回來。我每天盼望著盼望著,我最大的動力,就是能夠等到你回歸的那一天。”

“爸爸他,不止一次地給我看過你的照片。”

“每一年你的生日,我都能收到你的照片做禮物。你那麼可愛,那麼可愛,可愛到眼光裡沒有任何的雜質,那麼的澄澈、明靜、純粹,那時候我就在想,你要是生活在一個健康安定,沒有任何汙染的環境下,永遠,永遠這麼地生活著就好了。”

“可是呢……”說到這裡,師玉軒頓了頓,在思考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可是,叔叔他居然想到那麼卑劣的手段,通過來麻煩你,要挾爸爸。”

“爸爸也不肯遲遲接你回來,因為你跟著你媽媽,去了其他男人的身邊,爸爸他的自尊心不允許啊,就像我一樣,我是他的孩子,我的自尊心也不允許,不允許你和彆的男人,哪怕是無關緊要的男人,在一起說話都不行!”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徒然變高上去。

沈欣媛默默地聽著,阮司南摟著她脖頸的手指動了動,她怕他突然出聲,趕緊托住他的腿根,又往身上顛了顛。

師玉軒說:“他們都是冒牌貨,都是假的,根本就不是你的哥哥!竟然還妄圖利用這樣的身份接近你,傷害你!”

他手指著沈欣媛和阮司南的方向,早已經適應了黑暗的他,看到沈欣媛正背著阮司南。

師玉軒說:“你看看你身上的那一個,沒用到這種地步,隻能躲在你的身後任你保護,我隨隨便便,隻用幾根手指就能把他給捏死。”

阮司南準備脫口而出一些話,沈欣媛一把掐住他的大腿,讓他硬生生把那些話全部吞回腹中。

畢竟師玉軒現在用的是激將法的手段,千萬不能被他激起情緒。

堵住阮司南的嘴後,沈欣媛也沒開口,還在快速地思考如何逃脫的正確方案。

師玉軒距離門邊隻有不到三公分的距離,他可以隨時伸出胳膊,將門鎖上。

一旦鎖了門,沈欣媛就得想辦法繞至其他的門邊逃出去。

但難保那些門,也已經被師玉軒鎖死。

或者從窗戶離開也可以,但她背著阮司南,從門逃脫是最便捷,也是最快速最好的一種選擇。

沈欣媛想說話,用來分散他的注意力,正好想起甘馨睿的月光女神案件,趕忙說:“你的目的,是將一切接近我的人都鏟除,那麼甘馨睿呢?她隻是一個在校大學生罷了,甚至,我們根本都不認識她,為什麼你也要把她的生命也給除掉?”

師玉軒先是沉默,而後,忽然笑了起來:“因為她該死,她就是該死!”

既然沈欣媛想知道,他便告訴她:“我和她認識的機遇,是在她的合唱比賽上,我作為評委嘉賓去出席了活動。在台下,一眼看到了作為主唱的她。沒有其他的意思,因為她長得像你,某個角度真的很像你。”

“本來我沒有想要認識她的打算,這世界上,不管誰長得像你,那統統都不是你。但甘馨睿在合唱比賽結束以後,主動來找我,要問我的號碼,說是喜歡我這種類型。”

“她看起來很容易害羞,其實特彆的大膽,我平時不怎麼愛登陸微信,她每天都要給我發送好幾條信息,後來見我沒有回複,就在短信裡發送,問我為什麼不理她,明明在台底下的時候,看到她表演的那一刻,眼睛都定在了她的身上。”

“其實我根本不是在看她,我是想到了你。要是你能在我的身邊唱歌,那有多好啊。”

師玉軒望著自己的手指,有手指上麵的指紋,已經被他燙壞了,為了在案發現場裡不留下指紋,他甚至想到了這種辦法。

師玉軒說:“可這個女人,她想不明白,仗著自己與你有三分相像,就開始拚命地找我。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人能夠代替你。有一次,她更是以開玩笑的口吻和我說,有人和她說她長得像沈黛,她說她才不像沈黛,像那種水性楊花,連孩子生出來,爸爸是誰的種都不知道的女人,有什麼好?”

話音才落,師玉軒的情緒重新激動起來:“她憑什麼這麼驕傲,自認為自己比任何人都要好?竟然侮辱你!”

“我隻是給她一個教訓!她罪有應得,根本不值得可憐!”

那天……那天……

師玉軒回憶道:“她又主動聯係我,說要來我家看看。其實我知道她什麼意思,打扮得那麼漂亮,還故意噴了香水,特意跑到我家,是想做什麼?”

師玉軒說得乾脆:“我就把她殺了,在我們的爸爸麵前,讓他好好看看誰敢侮辱你的下場!”

“正好,顏辰不是接手了顏振羽的公司沒幾年嗎?”師玉軒笑了,“我就把甘馨睿的屍體,送到港口那裡,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讓他們知道,接近你的下場會是什麼。”

沈欣媛終於明白前因後果,果然是師玉軒做的沒有錯。

那一次,害得顏辰以為是霍啟真故意找人栽贓。

但霍啟真怎麼可能會犯下殺人的案件呢?

警察誤以為是顏辰做的好事,把他喊過去審訊。

師玉軒的手段,簡直是一箭三雕。

不僅讓顏辰顏煥兩兄弟,差點反目成仇,更是讓他們兩個人,與霍啟真解下不可解的怨。

沈欣媛說:“那吉勝強又是怎麼回事?”

對於吉勝強的事,他好像說得十分輕描淡寫:“他就是一個可憐人,活了三十幾年,都是為家裡在活。誰都看不起他,家裡人也不關心他,公司裡的同事都嘲笑他,嫌棄他,認為他齷齪、下流。他最大的遺憾就是這麼多年了,都沒能找到一個女朋友照顧他,平時隻能看看女明星的海報聊以慰藉。我就慫恿他,告訴他這麼活下去,也隻是受罪。沒有一點希望,看不到一點人生的儘頭。”

“沒想到他這個人,真的就是死腦筋,真的聽了我的話,認為這個生活活得很無味。但他沒有勇氣啊,他不敢死。我就鼓勵他,做人呢,要有膽量一點,既然活著沒有意思,就要死得偉大一點。”

沈欣媛無法說出對師玉軒的感受,他真的已經變態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