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鼎然頭頂寫滿了問號。
表演課很快就結束了，這堂課基本上是在考核學生們的抽煙演技，但直到最後一個人表演完畢，陳道州腦海裡依然還是在回放著周鼎然剛剛的那一番表現。
於是下課後，陳道州就快步回到辦公室，途中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機撥通電話：“黃導，忙著呢？”
“嗯，我這邊等會發你一個學生的表演片段。”
“對，就是按照之前約定好的角色設定來表演的，你看看合不合適。”
電話掛斷後，陳道州回到辦公室，把微型攝影機連接上無線網絡，然後再把剛剛拍攝的演技片段導入手機，通過微信給黃導發送過去。
隻等了十幾分鐘，黃導的電話就打來了。
“陳老師，我剛剛看了您發來的一些片段……”
“如何？”
“很好，說實話，我很久沒有看到過這麼精彩的演技了！特彆還是在年輕人身上！”
“不管是抽煙還是母子監獄對話的演技，都超出我的預料。”
“但是陳老師……”
“這個年輕人，他是周鼎然啊！”
黃導語氣裡充滿了遺憾：“先不說他那件事的影響力，單說天芒那邊的壓力，就非同小可，陳老師你也知道，我這部戲大概有30%的資金來自天芒，他們是這部戲的大股東之一……”
陳道州蹙起眉頭：“我明白，黃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
黃導似乎唯恐得罪這位業內大佬，連忙找補道：“陳老師，我沒有為難，隻是覺得就算我同意了，周鼎然那邊也大概率弄不成事。”
“他畢竟是天芒的藝人，還沒有跟天芒走完解約程序，想要找他拍戲，必須通過天芒渠道簽約，但因為一些錯綜複雜的關係，天芒大概率不會同意。”
“再者說我也得考慮投資人們的想法，就算我相信周鼎然是無辜的，莪也同意周鼎然來拍戲，可關鍵是投資人們不相信啊，萬一事件最後有反轉，這部戲可就全賠進去了。”
“《風聲》擔不起這樣的風險，真的抱歉了，陳老師，不如你換一個人，換一個人我現在立刻讓他進組。”
陳道州聽到這裡，笑了笑：“行，黃導，我知道你的意思，也明白你的心意，這樣，你容我再想想。”
掛斷電話後，陳道州陷入沉思。
隨後，他開始找微信通訊錄，不斷的撥打電話，不斷的把周鼎然剛剛表演兩個片段給不同的劇組發送過去。
但幾乎沒有例外的，所有人都選擇了婉拒。
理由都一樣，“得罪不起天芒”、“周鼎然負麵新聞纏身”、“陳老師你換一個人，隻要不是周鼎然”……
陳道州頭一次感覺到憋屈。
也感覺自己這半輩子，似乎白混了。
當然，他清楚的知道這件事的結在哪裡解。
隻要周鼎然解約成功，隻要周鼎然被判無罪，那周鼎然就能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
但是，他就是憋屈。
沒有人願意為了他得罪天芒。
資本的力量還是雄厚的啊！
陳道州坐在辦公桌前，不停的轉動著手中的鋼筆。
片刻後，拿起手機撥打了北電院長鄧付的電話。
與此同時，他又給自己的助理發了條微信：“幫我約一下天芒娛樂熊正華的行程，嗯，今天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