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大善人五條悟擺爛也不影響任務進度。
紅方三人是認真在給自己刷黑漆的。隻有保證到手的每一項任務都完美完成,才會以最快速度爬到代號成員的位置。
晚上晚宴開始時,安室透已經完成了踩點工作,那台存放資料的電腦所在地也一清二楚。
順著計劃,由派不上大用場的夏硝二人實時報點,在目標整個露出在視野內,並無人遮擋時,靜待已久的狙擊手食指輕輕一鉤,子彈出膛,旋轉著瞬間跨越數百米距離。
“砰——”
端著紅酒言笑晏晏的中年男子腦袋開花,混著紅色白色,倒在地上。
熱鬨得晚宴被按下暫停鍵,一片死寂。
接著,大腦終於將剛剛發生了什麼理解透徹,尖叫聲仿佛能掀翻房頂。
這卻是安室透的鬨鐘,他麵無表情接近了目標地點,趁亂盜取資料。
滿身貴氣的上流社會男女們,這會兒和其他人並無區彆。
在死亡的威脅下,他們都是一樣麵露驚恐四處逃竄。
其實隻要有點理智,就該知道殺手的狙擊槍隻會瞄準目標,目標死了旁人自然沒事。
但誰讓他們比彆人更惜命,心裡害怕呢?
又或者……虧心事做多了確實害怕鬼敲門。
半山腰的水塔上,確定得手後,狙擊手們迅速收槍準備撤退。
一直閉目養神摸魚的五條悟也及時醒來,收拾東西的速度一點不慢。
檢查完,確定沒有在原地留下能檢測出DNA的毛發,三人爬下水塔,走小路徒步下山,前往停在隱蔽處的轎車,啟動離開。
另一邊潛入宴會的情報組三人,就不用溜得這麼麻溜兒了。消失了反而多此一舉。
畢竟他們就是踩踩點,啥壞事都沒乾。
就算是警方人員來調查,三人也不慫。
有眼睛都能看到,那顆殺死主辦方的子彈可是從外麵打進來的,跟他們這些打工仔有什麼關係呢。
時間太巧?這個能當證據?
他們隻是缺錢的普通男子高中生,利用周六日打打零工,不犯法吧?
很合理。
自從知道像鬆田陣平那麼敏銳的警察不是本世界常態,他們的心態又穩了。
果不其然,就如預料的那樣。
即使現場慌亂,但還是有冷靜沉著腦子好使的賓客存在。
他們第一時間就報了警。
在受害者是大資本家的情況下,警視廳不管以前效率如何,現在都是行動快如閃電。
警笛嗚嗚作響,居然在事情發生後十五分鐘內就殺到案發現場。
穿著咖色風衣、頭戴禮帽的胖警官進來後,最開始維持秩序的那家人迎了上去。
雙方交談幾句,胖警官點了點頭,讓手下警察們將宴會廳這麼多人分開安排。
家入硝也跟夏油傑站在一起,他們身邊是穿同樣工作製服的侍者們。
兩人本來還準備裝裝悲痛,但當咒術師已經見慣了陌生人死亡,想要將情緒把握到位還真有點難度。
二人乾脆就不做表情,一臉虛無,免得弄巧成拙。
這在表情慌亂的侍者中有點顯眼,以至於最開始站出來維持宴會廳秩序的那家人中,一個長相精致的小少年頻頻看向他們。
兩個警察把他們這些侍者帶到一間會客室審查問話。
家入硝也二人都知道這是例行詢問,畢竟隻要警察不傻,都該知道想找見凶手,重點還是應該放在外麵的狙擊手身上。
等例行問話到家入硝也時,那個看著十一二歲的小少年也被一位風姿綽約的女性帶著
走進房間。
他們大約和問話的警察很熟,這種明顯乾擾辦案流程的行為居然沒被製止,警察反而看著還挺開心。
在警察無關痛癢的幾個問題後,正當他們要放走家入硝也叫下一個時,那個小男孩開口了。
對方明亮的眼睛緊盯他,果然第一個問題問得就是他的表情。
相比驚慌不安的彆人,家入硝也鎮靜過頭了。
硝也沒正麵回答,反而問了個問題:“現在這些問題,就是附加題對吧?那介不介意我抽根煙?休息一下。”
那個小男孩嘴巴張開又閉上,睜著半月眼問:“你滿20了?”
“嗯?沒有啊。”
“日本未滿二十不能抽煙。”警察眉頭皺得死緊。
“啊……抱歉,忘了。”長得過分好看的棕發少年一拍額頭。
他笑容淡淡,顯得很沒有誠意,懶散地解釋道:“因為平時習慣了,完全忘記有年齡限製這回事……嗯,拜托了,警察叔叔、小弟弟和漂亮的大姐姐,請當沒聽見吧。我剛才什麼都沒問哦~”
警察:“……”
大姐姐捧著臉笑得開心。
小弟弟:“……”喂,老媽,收收你得意的表情。
最後,硝也還是一臉不舍地上交了自己的香煙,“破財”保平安。
即使是這樣,眼睛還要時不時盯著茶幾上的煙盒瞧。
那副老煙民德性看得其他人很是無語。
年紀輕輕的好看小孩,怎麼好的不學學壞的?!
警察把香煙沒收到西服口袋裡,連看都不給看。
家入硝也眨了眨眼。
其實他煙癮已經不像以前那麼厲害了,尤其是經過文野世界,身體那麼小他自己都覺得抽煙怪怪的,也算是半戒了。
現在主動回歸老煙鬼狀態,當然是鋪墊自己的人設。
你看,那小孩不就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他心裡肯定在想,如果是這種年紀、這樣的不良少年,隻要死的不是自己,恐怕都不會表現得很驚慌。
他再開口問問題,就不再那麼咄咄逼人。
家入硝也摸清楚這位小偵探的心理,帶著點不著調,懶洋洋回複對方的問題。
他的態度、他的話語、他自身的氣質,這就是個大寫的不靠譜校園不良。
家入硝也平平安安出了這臨時被當成審訊室的小會客廳大門。
下一個被叫進去的正是夏油傑。
傑哥也不用擔心,隻要回想教主傑的語氣態度,跟他本身的年齡結合,那就是個腦子不太好用的中二病。
誰都看不出演戲痕跡。
跟好友交換了一個你懂我懂的眼神,家入硝也看見了安室透。
這位水平比他們倆高多了。
明明案發時間沒在現場,是警察進門前兩分鐘偷偷回歸的,但愣是做了個天衣無縫的、當時正在廁所的假證據。
夏油傑出來後,又等了半個小時,他們這批人被例行問完,全都回到了宴會公司派過來的大巴車上,車往公司方向開。
即使死了人,該有的工資還是跑不了。
但扣錢是肯定的了。
家入硝也跟夏油傑聽到周圍竊竊私語,長歎一聲——沒天理了,這麼努力工作,還要被資本家克扣勞動所得。
安室透就坐在他倆前麵,聽得翻了個白眼。結賬的老板都死了,有點錢發下來都算不錯,還要什麼自行車……等下!差點被這兩人同化!
重點是錢嗎?
重點明明是能更進一步騙取酒廠的信任,為獲得代號添磚加瓦。
什麼錢不錢的,拿著兩份工資的他不在乎。
這次任務完成得
很利索,一切都在計劃中,十分順利——嗯,除了那個人。
那個瘋狂自爆的五條悟。
任務結束當晚,諸伏景光就帶著深深的心累跟困惑,與發小會和。
他們謹慎地將現在落腳的、屬於酒廠的安全屋檢查一遍,這才壓低聲音交流。
諸伏景光幾乎是說一句話,歎一口氣。
他這輩子歎的氣,恐怕都沒有這兩天多。
降穀零:……
“也就是說,諸星大很有可能也是誰家安插進來的同類?”
諸伏景光:“……zero,你轉移話題的手段好拙劣。”
降穀零麵部肌肉僵硬,他扶額:“換換思路,彆再提他們仨了。”
又琢磨不透,提了隻會頭疼,還是放放吧,對自己好。
然而諸伏景光放不下啊。
那三個小孩正好戳中了諸伏景光的老媽心態,他真是時刻擔心這三人作死作過頭,舞到琴酒麵前被賞幾顆子彈。
降穀零哭笑不得:“放心,他們聰明著呢,隻是在能夠掌握的範疇內不靠譜。”
然後,他就說了某兩人給自己捏人設的事情。
本來他也擔心這倆小孩經驗不足、情緒不對會暴露,後來發現人家一點沒事,順順利利。
這才將前因後果聯係起來。
夏油傑今天在和人相處時,臉上笑意盈盈實際上眼睛裡高傲不屑的態度都藏不住。而家入硝也更是幾次摸魚躲在廚房後門小花園角落抽煙,也有被人撞見。
可見兩人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態度藏不住,早早做了準備。
五條悟能和這兩人好得穿一條褲子,想必也不是真的傻。
沙雕跟腦子好不好使,還真沒什麼必然關聯。
但說到這,一個新問題產生了。
諸伏景光遲疑道:“既然這樣,那五條悟為什麼在我跟諸星大麵前口無遮攔、連那種話都能往外說?”
降穀零也沉默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想到了答案。
要麼就是真的強到無所畏懼……
要麼就是……那個讓人頭疼的少年,早從蛛絲馬跡察覺到他們的真實身份,認為他們沒有威脅,就算這麼說了也沒危險。
這可能嗎?
諸伏景光自認演技不差。
更何況五條悟還看穿了諸星大。
要知道,連同為臥底的諸伏景光都沒察覺到這位一點點不對。反而在見諸星大第一麵時,他和zero還警惕過這個家夥會不會成為第二個琴酒,那種孤狼的氣勢太像了。
降穀零用手揉了揉臉,眼神堅定起來:“彆想了,把這三個小孩的信息傳回去,讓同事查查吧。”
“要不要直接讓人把他們保護起來?”
“彆,還是再觀察看看。”看看這三人進酒廠到底有什麼目的。
很利索,一切都在計劃中,十分順利——嗯,除了那個人。
那個瘋狂自爆的五條悟。
任務結束當晚,諸伏景光就帶著深深的心累跟困惑,與發小會和。
他們謹慎地將現在落腳的、屬於酒廠的安全屋檢查一遍,這才壓低聲音交流。
諸伏景光幾乎是說一句話,歎一口氣。
他這輩子歎的氣,恐怕都沒有這兩天多。
降穀零:……
“也就是說,諸星大很有可能也是誰家安插進來的同類?”
諸伏景光:“……zero,你轉移話題的手段好拙劣。”
降穀零麵部肌肉僵硬,他扶額:“換換思路,彆再提他們仨了。”
又琢磨不透,提了隻會頭疼,還是放放吧,對自己好。
然而諸伏景光放不下啊。
那三個小孩正好戳中了諸伏景光的老媽心態,他真是時刻擔心這三人作死作過頭,舞到琴酒麵前被賞幾顆子彈。
降穀零哭笑不得:“放心,他們聰明著呢,隻是在能夠掌握的範疇內不靠譜。”
然後,他就說了某兩人給自己捏人設的事情。
本來他也擔心這倆小孩經驗不足、情緒不對會暴露,後來發現人家一點沒事,順順利利。
這才將前因後果聯係起來。
夏油傑今天在和人相處時,臉上笑意盈盈實際上眼睛裡高傲不屑的態度都藏不住。而家入硝也更是幾次摸魚躲在廚房後門小花園角落抽煙,也有被人撞見。
可見兩人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態度藏不住,早早做了準備。
五條悟能和這兩人好得穿一條褲子,想必也不是真的傻。
沙雕跟腦子好不好使,還真沒什麼必然關聯。
但說到這,一個新問題產生了。
諸伏景光遲疑道:“既然這樣,那五條悟為什麼在我跟諸星大麵前口無遮攔、連那種話都能往外說?”
降穀零也沉默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想到了答案。
要麼就是真的強到無所畏懼……
要麼就是……那個讓人頭疼的少年,早從蛛絲馬跡察覺到他們的真實身份,認為他們沒有威脅,就算這麼說了也沒危險。
這可能嗎?
諸伏景光自認演技不差。
更何況五條悟還看穿了諸星大。
要知道,連同為臥底的諸伏景光都沒察覺到這位一點點不對。反而在見諸星大第一麵時,他和zero還警惕過這個家夥會不會成為第二個琴酒,那種孤狼的氣勢太像了。
降穀零用手揉了揉臉,眼神堅定起來:“彆想了,把這三個小孩的信息傳回去,讓同事查查吧。”
“要不要直接讓人把他們保護起來?”
“彆,還是再觀察看看。”看看這三人進酒廠到底有什麼目的。
很利索,一切都在計劃中,十分順利——嗯,除了那個人。
那個瘋狂自爆的五條悟。
任務結束當晚,諸伏景光就帶著深深的心累跟困惑,與發小會和。
他們謹慎地將現在落腳的、屬於酒廠的安全屋檢查一遍,這才壓低聲音交流。
諸伏景光幾乎是說一句話,歎一口氣。
他這輩子歎的氣,恐怕都沒有這兩天多。
降穀零:……
“也就是說,諸星大很有可能也是誰家安插進來的同類?”
諸伏景光:“……zero,你轉移話題的手段好拙劣。”
降穀零麵部肌肉僵硬,他扶額:“換換思路,彆再提他們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