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這種熱烈歡迎可以少一點。
他寧願沒人來接,又不是不清楚去東京高專的路。
“喲~老頭,怎麼了?不高興來參加交流會嗎?”已經一米九高的銀發少年說話還帶彈舌音。
他雙手插兜,居高臨下看著領隊的樂岩寺,如果不被他那張過分好看的臉迷惑,這活脫脫就是不良少年欺負老人家。
“悟,彆說那種話。”身高一八六並且還有繼續長高趨勢的劉海少年笑眯眯打圓場,“樂岩寺校長怎麼會不高興呢?能來東京這邊交流學習,讓學生們接受名師教導,他一定是開心到說不出話了。”
“啊是嗎?那是我誤會了,老頭,你該不會生我氣吧。”
“樂岩寺校長可是校長,氣量很大的,當然不會和你生氣。”
這兩人一唱一和,能活活把樂岩寺氣得死去活來。
一張皺巴巴橘子皮一樣的臉顫抖,讓長長的眉毛胡須一起抖起來。
就在他真的快忍不住,快要暴怒帶著身後一眾人轉身就走時,隔岸觀火許久的棕發少年插了話:“悟,傑。”
穿白大褂的家入醫生剛過了抽條期,入高專時一米七的小身板現在也又長高了七公分。棕發在腦後紮成一束,整個人冷淡又知性。
前提是不要讓他和狐朋狗友們處在同一處,否則冷淡知性就隻是表象,內裡同樣惹人嫌得很。
“老人家年紀很大,身體不好,也不知還能再活……他受不了你們直白的快言快語。多少體諒一點吧。”少年打了個哈氣說。
“哎——?”白毛拖長音調,像是在撒嬌,這個畫麵在其他人眼中就很恐怖,有種史前巨獸賣萌打滾的驚悚感,“我們明明沒說什麼過分的話。不過看在硝也的麵子上,走吧,回學校。”
夏油傑衝樂岩寺等人做了個邀請手勢,然後關心同伴道:“硝也昨天熬了夜今天還出來接人,正道老師真是會壓榨你。辛苦了,回去補補覺吧。”
三人自顧自說著,轉身向對麵停著的一排同牌子黑車走去。
京都校這邊憋的滿臉通紅,但在並非賢王、性格惡劣直白的三人統治下,沒人敢退,也沒人想退。
大家知道這是來自東京高專實權者的下馬威。
還算是溫柔了,隻是用陰陽怪氣校長樂岩寺的方法,敲山震虎警告他們到東京行事都小心一點。
一群人安靜如雞地跟著上了車。
來之前想著要對東京咒高各種挑刺的老師,已經偃旗息鼓了。身上還帶著出自大家族傲慢的學生,也認識到差距,準備好接受磨練重新做人。
最前頭一輛車裡,五條悟坐上車後嘖了聲:“這些人腦子真臟,就愛想太多。”
夏油傑和他勾肩搭背:“但這不是很好嗎?我們做著自己想做的事,還能順便有個意外之喜。”
靠腦補就能把自己威懾住,想多了無用之事的家夥們也就這點地方有用了。
車隊駛離此地,前往高專。
一路上不知是錯覺還是確有其事,總感覺街道上的咒靈數量上和去年沒多大差彆,甚至還略有減少。
按理來講這是不可能的。
本國年輕人湧向大都市,同樣有越來越多的外國人來到並定居東京。在這種前提下,詛咒數量該每年以一種可直接感受到的程度往上漲才對。
現在看著數量不變,不可能是普通人感到幸福平和,不產生怨念了,隻能是咒術師們工作效率節節高,又快又好。
注意到這點以後,聰明人就會想到更深一層問題了。
就東京咒高三人組現在被扒出來的勢力範圍,真的有可能達到現在這種程度嗎?
他們是不是還有什麼隱藏勢力沒被保守派上層找到?
抱著這種擔憂和困惑,他們在山下下車。
踏著階梯,從一座座紅色鳥居下走過,他們終於進入和以往看著區彆不大,但人多幾倍又井而有序的東京咒高。
這正是如今咒術界三巨頭的勢力核心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