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音塵外號“小玉郎”,自古以來,堪比玉者,必定是姿容秀美之人,魏音塵的容貌,用豔若桃李、雌雄莫辨來形容也不為過。
當初花尋酒就曾誤以為他是女扮男裝,這才引出了今日的苦難。
花尋酒一見魏音塵,低頭轉身就要跑。
不曾想,魏音塵那邊竟也是如此。
這可真是天上下紅雨,頭一回。要知道往日魏音塵看到花尋酒那可都是迎麵追上就是打,不打她個鼻青臉腫誓不罷休的。
他一直低著頭乾嘛?是不想讓人看到他的臉嗎?
沈三石意識到有好戲看,大喊一聲。
“小玉郎,跑那麼快乾嘛?小花花想你的緊呢。”
魏音塵腳下一頓。
沈三石啪的一聲展開扇子扔了出去,扇子快速旋轉著飛出,直襲魏音塵後腦勺,逼得魏音塵不得不抬頭麵對。
電光石火之間,花尋酒和沈三石終於看清了魏音塵的臉,兩人差點沒驚掉下巴。
小玉郎的臉,還是俊俏的臉,白裡透紅,水眸含情,隻不過,是不是缺了點什麼,眉毛呢?
隻見原本黑漆漆兩條秀眉的位置上此時光禿禿一片,絕世美男子缺了兩條眉毛,活脫脫就一深山老妖怪,甭提多怪異。
魏音塵被兩人看的有些惱羞成怒。
“看什麼看?老子有血光之災,剃個眉毛擋擋災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血光之災?啥血光之災還必須得剃眉毛?簡直荒誕。
沈三石眼珠一轉,問道:“鹿公子說的?”
“不是他還能是誰?”
沈三石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似乎未卜先知看出了些什麼。
花尋酒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什麼時候玄學避禍竟然要剃眉毛?不過花尋酒對鹿照初盲目崇拜,甭說是剃眉毛,就是剃光頭,她都會覺得好神奇呀。
魏音塵一看到花尋酒這張呆呆的臉,心裡跟吞了隻蒼蠅似的,甭提多不舒服。
“你是不是很想笑?”
花尋酒一愣:“沒呀。”
“是嗎?”
魏音塵眼波一橫,惡劣的心思上來,猛的欺身上前,逼問道:“你不是說我好看,現在還好看嗎?”
花尋酒想都沒想就點頭。
“好看,你什麼時候都好看。”
這完全是下意識的回答。
想當初花尋酒在街上偶遇鹿照初,便巴巴的跟著他來到我教,成為了我教中的一員。可日子一天天過來,花尋酒才發現鹿照初分明是一朵高嶺之花,平常見一麵都很困難。
空閒時間太多,花尋酒便交了一個好朋友。
這個好朋友不是旁人,正是魏音塵。
說起這個,不得不說一下我教的陽盛陰衰。
我教沒女人,一個都沒有,我教教眾除了禍亂江湖就隻會想女人。
在這種大環境下,魏音塵就仿佛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甭提多特殊。
他說話輕聲細語,從不講葷段子,長相也是十分秀美,平日裡小菱花鏡不離手,愛美至極,就連名字,也偏陰柔。
諸多因素加起來,花尋酒直接斷定人家就是女扮男裝,相處起來便心照不宣起來。
兩個人日常就是逛街、互吹、悄悄話。
一般美人對自己的容貌都有迷之自信,魏音塵也是如此,幾乎每天都問花尋酒一遍:“我美不美?”
花尋酒還能怎麼說,當然是美美美,你是天下間最美的美人。
雖然後來兩人決裂,但是習慣並不能更改。
果不其然,魏音塵聽到花尋酒依舊如往日那般誇讚,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醉心淺笑,似乎往日恩怨都已消彌不見。
花尋酒不由鬆了口氣,想著這頓打大約是不用挨了。
然而,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花尋酒這邊正慶幸著呢,就聽沈三石一聲輕笑。
“小花花,朝三暮四可不是個好習慣喲。”
“我沒有朝三暮四。”
花尋酒下意識轉過頭去,卻不曾想竟然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鹿少主。她腦袋嗡的一下,誰能告訴她,鹿照初是什麼時候來的?
花霧雲陰處,鹿照初正長身玉立在那裡,目光冷冷的看著她。
明明是平視,生生被他看出來睥睨之感。
她剛剛是不是說了魏音塵好看?現在收回來還來不來得及?
“我我我,我那啥,我剛剛……”花尋酒大腦一片空白,一時語塞,竟不知如何解釋,活脫脫就一偷腥被抓的典型代表。
鹿照初麵上冷如冰霜,眼神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