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精密冰冷的醫療機器映入眼簾時,紀宛恬有種本能的畏懼。
“紀小姐,你可以躺下了。”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溫聲提醒她。
紀宛恬回過神,“哦”地應了一聲,笨手笨腳地爬上白色病床。
閉上眼,她死命撫慰自己,不怕不怕,不就是抽個骨髓而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呢,就當在積德好了。
想是這麼想,當尖銳的針孔刺破肌膚時,她還是瑟縮了下,小手無助地攥緊身下被單。
鮮紅的液體順著針管緩慢抽出,經過機器分離出乾細胞,再從另一端輸回身體裡。
還好並不痛,紀宛恬咬著唇,緊張地等待結束那一刻。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終於響起醫生的聲音,“辛苦了,已經好了。”
她睜開眼,額頭浮起一陣虛汗,有種劫後餘生的輕鬆。
乾細胞被醫護人員緊急送去患者的手術室了,她掙紮著站起來,眼前卻一陣天旋地轉,腳一軟,又跌回了床上。
“紀小姐,你剛抽完骨髓,身體疲累是正常的,你安心在醫院休養段時間吧。”
醫生走過來,將一張支票遞到她麵前,“另外,這是患者家屬托我交給你的,希望你能收下。”
紀宛恬掃了眼,眼睛驀然瞪大,兩百萬呢,這麼豪氣!
不用說,她捐贈對象肯定是個富n代。
雖然有點小動心,不過她還是堅決推開支票,身形不穩地站了起來,“不用了,骨髓是我誌願捐贈的,哪裡有收錢的道理。”
“這隻是患者家屬的一點心意,你又何必推辭?”醫生目光有意無意地滑過她洗得發白的運動鞋,剛剛她下床穿鞋時,他沒漏看她襪子上破了好大一個洞。